
38與21的曖昧相遇
吳淼是在網上認識葉之漁的。
……
這么說有點俗,可我真是這么認識她的。她叫自己38,我說你三八嗎?她笑嘻嘻反詰:“你才三八呢。”
我問:“那你為什么叫38呢?”
她說:“你猜。”
我懶懶地應道:“我猜不出來。”
她回:“真郁悶,現在的男人越來越沒有意思了,一點情趣都不懂。”
……
吳淼才不郁悶呢,兩天后,他把自己的名字改成了21。這下,兩人都笑了,葉之漁說:“流氓。”吳淼說:“我是跟你學的。”
吳淼說:“親愛的,我們算是棋逢對手了。”
很多人看不明白,可是吳淼心里清楚,葉之漁的38是她的胸圍,而他的21當然是……他沒有好意思說,這種事只能意會。葉之漁很快就意會了,這很有意思。
他們談到了性,在別人看來,這樣也太過于直接了。吳淼知道,網絡和現實是兩回事,在現實中他很壓抑,工作不順利,個矮,一臉的痘,沒有女人喜歡,愛玩游戲,沒日沒夜地上網,感覺自己是被這個世界拋棄的人。他和女人上過床,兩百塊錢,在那種很陰暗的地方。甚至,他做不了她們的主人,她們假裝激情,但很快就讓他結束。
吳淼想引誘這個女人,因為這個叫葉之漁的女人很生猛。
斷斷續續,吳淼知道了她的一些消息,比如在歌舞團上班、有一個在國外工作的父親。他看過她的照片,果然美貌如花,于是他把一個日本男明星的照片發給了她,結果她驚呼:“天啊,太閃了,美死了。”
于是不可免俗且惡俗地想到了見面。
地點是吳淼挑的。
在他家里。
他說:“我的家很浪漫,我是一個時裝設計師,有很多衣服,你可以來我這里試衣服,我也可以給你設計一套。”
那是在他們網聊3個月之后,吳淼把大學里的那套風花雪月重說了一遍,又說前任女友去了加拿大,最后還說他的父母全在英國,可他喜歡中國,尤其是有味道的中國女人。
他撒謊了——因為,他發現自己必須撒謊。女人是喜歡撒謊動物的,他從前在大學談的女友由于知道他來自農村,很快就說了再見,盡管她那時已經在一棵櫻花樹下和他做過愛了,可那又能算什么呢?
和愛情比起來,做愛這件事太簡單了。
在愛情上他是失敗了,在做愛上,他很男人。
因此,他敢把自己叫21,他在這方面讓女人們很舒服很刺激。
那天,他在家門口等待葉之漁。如果葉之漁傳給他的也是一張明星照片,那么他會真誠而又天真地請她吃飯,如果她很恐龍,那么他會請她哪兒涼快就呆哪兒去。
結果,他發現來了一位仙女。
她迷戀上和他做愛
葉之漁想走開,可已經來不及了。
他抓住了她的胳膊。
屋子里亂七八糟,方便面袋子、臟衣服以及床鋪上的亂被子迎面而來,面前的男人則一臉齷齪相。
他幾乎是奸詐地笑著:“想走?沒那么容易,我住的小區全是外來人,沒有人會到這里的,我要和你在一起,因為我喜歡你。”
葉之漁掙扎著:“非法拘禁,你這是在犯法。”
吳淼笑道:“我就愿意犯法,犯法是件有意思的事。”
她的胳膊被扭著,她開始叫,叫的結果是被綁了起來,然后嘴里塞上毛巾。
在這個春天的晚上,葉之漁被綁了,困在這個15平米的小屋子里,她所要找的浪漫不過是一個一米六八的男人,小眼睛,頭發極少,而且腿有些羅圈。總之,非常讓人惡心。
那天晚上,她被綁了4小時后在吳淼問是否配合的時候,她終于點了頭。
吳淼松開綁她的繩子,然后把毛巾掏出來,最后端上一碗方便面,說道:“吃吧。”
葉之漁吃得很香,很沒有吃相,吃過之后她覺得自己應該哭,可是她沒有,她覺得哭是沒用的,沒準剛哭一聲就被重新綁上,如果惹急了他,他還可能殺了自己。
她還想出國,還想嫁個好男人,她不能這樣輕易喪命。
吳淼的手伸過來,放在她的大腿上:“你的腿真長,又光滑,和男人上過床嗎?”
葉之漁一陣惡心,但還是忍住了,裝做順從地說:“上過又怎樣?”
“要不我們也試試?”
“不,”她拒絕著,“我寧可死。”她是這樣說的,可她心里想,我是舍不得死的,死是多么可怕的事呀。

吳淼的手在她大腿上滑動著,非常深情,外加熱烈。她想,如果他是一個英俊的男子,那么一切會很完美,可惜他不是。
葉之漁閉上眼睛,聽著吳淼和她說話。吳淼說:“我們就好似在網上聊天行嗎?你說過有一天見了面會讓我看你的38的,我現在想看。”
她往后退了一步,頹然地坐在那張有點破的床上,問道:“你準備把我怎么樣?”吳淼點了一支煙,把煙吐到她臉上:“從前我總受女人的氣,現在我要你乖乖地跟我,溫柔地對待我,如果不這樣,我會讓你很難看,比如強奸你。”
這是吳淼說的話,慢條斯理,不動聲色。
他又說:“你說過你可能愛上我,但今天我看到你很討厭我,女人都是虛偽的動物。”
“可你騙了我!”葉之漁說,“你發給我的照片是別人的。”
吳淼問:“一張臉對你很重要嗎?”
他們爭執著,吳淼倒了一杯水給葉之漁:“來喝點水,不要上火,你只要和我呆上幾天就行,我一個人太孤單了,我不會把你怎樣的,只要你陪陪我。”
“好吧”,葉之漁說,“但愿你說話算數。”
第二天,他們開始一起做飯,葉之漁炒了一個西紅柿雞蛋,吳淼做了蒜香雞翅,然后他們一邊吃飯一邊聊天。吳淼開了一瓶酒,當地產的啤酒,味道一般,葉之漁說:“我從來只喝科羅娜。”吳淼看了她一眼:“我知道你家里有錢,因此,我要你嘗嘗沒錢人的生活。”
下午,他們在一起睡覺,這一次,吳淼把自己的嘴貼在了葉之漁的肚子上,那時她正在睡覺,一張濕潤的嘴貼在她的肚皮上,慢慢吻著,一點點,一寸寸,她只感覺全身燥熱起來。
她醒了,看到吳淼趴在自己身上,她想反抗,可是吳淼把她擠壓得很緊,他就那樣親著她,色情的,綿軟的,她推著他,手卻越來越沒有力。
他撕掉了她的內衣,那是一件黑色蕾絲胸衣——果然是38。
他發了瘋一樣,用手,用嘴,最后他恨不得輾碎了她。她的掙扎漸漸無力,當他進入她身體的時候,她徹底崩潰了。
原來,他也真的是21啊。
他們居然做了好久,半推半就的強奸,可是葉之漁感覺很受用,在最后的時候她還隱忍不住叫開了。
第三天早晨,他們繼續。
雖然她仍然拒絕,但已不堅決。
第四天、第五天,吳淼強烈地引誘她,或者說直接把她抱到床上,她開始總是推諉或者說不不不,但到第七天她已經十分配合了。
第八天,吳淼下樓買來好多吃的,他想,如果她嚷或者呼叫,如果樓下停著警車,那么他就不回來了,反正屋子也是租來的,反正里面也沒多少東西。
結果,兩個小時后他打開門看到葉之漁正在煲湯,看到他就把鍋里的湯盛出來端給他:“來,嘗嘗行嗎?”
好像一對柴米夫妻。
“你怎么不叫呢?”吳淼問,“你可以叫警察來救你的。”
“啊?”葉之漁回來頭,她已經忘記她是被扣在這里的。
那天晚上,他們做了六次,最后葉之漁說:“還要。”吳淼說:“貪婪。”
葉之漁告訴他:“吳淼,我迷戀和你做愛。”
吳淼很清楚這一點,他們的關系與愛情無關。
他愛上她,
她卻只愛上色情
10天后,葉之漁說:“來,吳淼我們做愛吧。”
這一次是她主動。明明吳淼已經盡力,已經精疲力竭,可他禁不住她的勾引,于是上了她的床。
他們似一對恩愛夫妻,關在屋里吃飯、做愛,沒完沒了,地老天荒。
兩周半之后,吳淼放了葉之漁,因為有人給他打來電話,要聘他去做個小職員,他總得生活,于是放了她。
“再見。”他說,“我們以后還會再見嗎?”
“不會。這個小屋只是一個夢,與我們的生活毫無關聯。我忘記告訴你了,我有男友。”葉之漁離開的瞬間不忘回頭補充一句。
葉之漁走后,吳淼收拾屋子里的東西,看到浴室里的發絲,忽然有些心酸。他知道自己愛上了她,可她只是愛上了色情,這和愛情無關。
一個月后,吳淼突然在大街上遇到了葉之漁,她正和一個英俊高大的男人在一起選珠寶。他沖了過去,叫著她的名字。
“你認錯人了。”她冷漠地說。
她的男友揮拳打了他,他的鼻子出了血,很快警察就來了,他嚷著:“我和她上過床,我和她真的上過床。”
“瘋子!”她罵道。她的男友又打了他一拳,這一次,他蹲下說:“是的,我是瘋子。”
從那以后,他搬了家,遠離了這座城市,他怕遇到她,因為他愛上了她,而她根本把他當成了垃圾。
于他而言,那是一場難忘的經歷與纏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