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是一種意象,“木乃伊”也是一種意象,二者的轉換,構成了張默的這首散文詩。
四個“沒有”:花粉、骨骼、彩翼、飛翔(第四個“沒有”是隱形的,“甚至小小的飛翔”也就是“沒有飛翔”),寫盡了這只蝴蝶的特點。
三個“任”,一個比一個加重,將這只蝴蝶的不自由與大絕望表達到極致。
“你想穿窗而去嗎?”這問話既是關切,也是抗議。關切被畫地為牢的弱者,抗議草菅蟲命(也是人命)的權勢。
作者的注視是膜拜的,持久的,帶著激情的(那是對美的態度,也是對暴殄天物的譴責),以至于“進入你”,人蟲合一。蝴蝶已非蝴蝶,標本亦非標本,故于結尾直接喊出:“我也是一具薄薄的被冷凍的血淋淋的木乃伊”。
這是蝴蝶向木乃伊的轉換,也是人向木乃伊的轉換,還是現實向歷史的轉換。詩人揭示的,是現代社會的一種生存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