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賴尼忙碌的一天

鄧 笛/譯

我叫布賴尼。在我家里，每個人都很忙。不過，除我之外，他們不是忙著做家務，就是忙著去上班，或者忙著干別的什么事情。只有我很無聊。現在是放暑假了，我卻無事可做。我動起了腦筋。

“媽媽，今天我想去打工。”我說，“可以嗎？”

“你想干什么？哦，布賴尼，瞧我正忙著呢。”媽媽說。

媽媽沒有說不可以，我就當做她是答應了。我來到街上，一直走到布朗太太的面包店。

“你好，布賴尼，”布朗太太笑著說，“是你媽媽讓你來買面包的？”

“不，我今天不是來買面包的。”

“那么，我能為你做點什么嗎？”布朗太太問。

“我想在你店里打工。”

布朗太太顯得很吃驚：“你想要一份工作？”

“是的，請答應我吧。”我咧開嘴笑道。

“那好吧，我想我有時確實忙不過來呢。如果你愿意，現在就可以上班。”

“哇，太棒了!”

我的任務是把一屜屜的面包搬到柜臺上去。才出爐的面包聞上去香極了，但是布朗太太告訴我上班時不能吃東西。干了一會兒，我覺得有點兒厭煩了。這時，我看到柜臺上有一些炸面包圈。我想到我曾在電視上見到過玩雜耍的人同時耍幾個面包圈。

“我也能做到。”我想。一開始，我只用了兩個面包圈，我做到了。我接著耍起了三只面包圈，也很不錯。不過后來我打算試更多面包圈的時候，不小心把它們掉到了地上。

“嗨，你在干什么？”布朗太太看到了，生氣地喊道。

“對不起，布朗太太。”我連忙說，“謝謝你答應了我的要求，可是，我想，我不喜歡這份工作。”

布朗太太緩和了表情：“你并沒有造成太大的損失。給你50個便士，這是你工作的報酬。”

“謝謝布朗太太。”

我走出面包店，來到大街上。突然，一輛消防車鳴著警笛從我身邊呼嘯而過。

“有了!”我說，“我要做一名消防隊員。”

消防隊就在前面不遠處，我走了進去。

“我想做一名消防隊員。你這里需要人嗎？”我問消防隊隊長。

消防隊隊長上下打量了我：“有意思，我們還從來沒有這么小年紀的消防隊員呢！不過，為什么不試一試呢？”他笑著說。

“太棒了!”我高興極了。

“首先你要學著用水管。”

消防隊隊長把我帶到一個有許多消防隊員練習用水管噴水的地方。他們噴射的目標是一個訓練用的樓房頂層的窗戶。他交給我一根水管。

“看看你能不能噴到目標。你先練習，我馬上過來。”

我瞄準那個窗戶試了幾下，但是很少能噴射到目標。

“怎么搞的？”我說。

“第一次能做到這樣就很不錯了。”別的消防隊員鼓勵道。

過了一會兒，我對向窗戶噴水感到厭煩了。于是，我把水管對準別的消防隊員。

“嗨，你在干什么？”他們喊道。

“我以為你們需要涼快涼快。”我咯咯地樂道。

這時，消防隊隊長走了過來。“發生了什么事？”他皺著眉頭問道。

“對不起，隊長。”我說，“謝謝你答應了我的要求，可是，我想，我要重找一份工作。”

“你是該重找一份工作，”消防隊隊長緩和了表情，“不然，我們的消防隊員都會被你弄感冒的。”

我繼續在街上走。經過一家寵物店門口時，我聽到有人喊道：“布賴尼，你在干什么呢？”

我發現說話的是清潔工湯姆，他正站在一把梯子上擦寵物店的窗戶呢。

“我想找一份工作。”我對湯姆說。

“工作？那好，現成的呀！來，幫我一塊兒擦窗戶吧。”

“真的嗎？”我驚喜地問。

“當然，拿一塊抹布上來吧。”

我和湯姆一塊擦窗戶。當滿是灰塵的窗玻璃被我們擦干凈的時候，我心中就升起一陣喜悅感。但是，很快我就對這個枯燥的工作感到厭煩了。我四下張望，看到寵物店的門口有幾只裝滿稻草的舊盒子。我有了一個想法。我趁湯姆不注意的時候，將桶里的水倒掉，然后把盒子里的稻草裝進了桶里。我爬上梯子，對湯姆說：“我剛換了水，但我發現水好像有些問題。”

“水能有什么問題？讓我看看。”湯姆把頭湊了過來。

“瞧好了!”我說著將桶底朝天對著湯姆。

“小心!”湯姆叫道，但是太遲了，他渾身布滿了稻草。

我笑道：“你真像一個稻草人。”

湯姆不但沒有生氣，相反，他還跟我一塊兒笑。笑過之后，我對他能讓我幫他干活表示感謝，但我告訴他我不想再干下去了。

告別了湯姆，我繼續在街上走。忽然，我聽到身后有人說：“喂，你好!”我轉過身子，看到了兩只長長的腿。我順著腿往上瞧——哇，是一個踩高蹺的人!“你好，你從哪兒來？”我問。

“我是馬戲團的，我在大街上走是在做宣傳。”踩高蹺的人說。

“哇，我喜歡馬戲!”我笑著說。

“這一點我已經從你大變稻草人的把戲中看出來了。”踩高蹺的人大笑道。

于是，我把我想找工作的事情講給他聽。

“我想我能幫助你。”踩高蹺的人聽了之后說。

“太好了!”我高興地說。

“跟我走吧。”

我跟著他來到了馬戲團的所在地。我們走進了一個彩色的大帳篷。大帳篷里有好多演員在練習雜耍、魔術和雜技，踩高蹺的人對一個衣著整齊的人說了幾句話。

“布賴尼，我介紹一下，這位是馬戲團的老板。”踩高蹺的人對我說。

“你好。”我說。

“讓你在我們馬戲團扮一個小丑，你愿意嗎？”老板問。

“小丑？太好了，我愿意。”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今天晚上就有演出。”踩高蹺的人說。

“今天晚上？那我可要好好排練一下。”我說。

踩高蹺的人笑了。“不需要，你今天一天不是一直都在排練嗎？”

這天晚上，我扮演了一個小丑。我演得非常成功。我穿著一條肥大的褲子，裝了一個又大又紅的假鼻子。我同時耍幾只碟子，用水管向孩子們噴水，將裝滿五彩紙屑的桶倒在別的小丑身上。每次我們這些小丑出場，觀眾們就爆發出熱烈的掌聲。我的爸爸媽媽也來了。我很高興他們忙了一天之后能有一段開心的時光。我還看到布朗太太、湯姆和消防隊隊長坐在前排，他們不時地開懷大笑。

“我怎么早沒有想到來馬戲團的呢？”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