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春天
今年春天注定非同凡響
鐵道兩旁,那些從遠方流浪過來的草籽
異常興奮,它們有了目睹火車的條件
所以拼命生長,這些草比其它地方的同族
要柏拉圖一些
靈異在沒到來之前,任何一點議論
都是槍聲,但要站在
一只牛眼的高度去看,就會發現這是一段
正在廢棄的路段。直到我寫完這首詩
看見一位圣教徒手捧一塊神殿的黑暗
走過去
長眠在這片草芥中間
深夜來客
這幾年,一到午夜,你就會把臉刮得像蛋殼
就會舉著一只狼的眼晴,照亮。充滿喜悅
來到那扇熟悉的窗前,看看自己曾經生活
十年的家。無聲地欣賞,妻和兒子在睡夢中
花開的樣子。你突然發現,妻的頭歪枕在
一個男人寬厚的胸脯上。嘴角的游魚,不再驚慌
兒子有爸爸叫了,你的祈禱終成現實
時辰已到。滿足中滲出一些酸楚的你,在看了她們
最后一眼之后,留下了一陣風,在你流過血的地方
一枚葉子終于從反面翻到正面,可沒有人注意
舊人
那我就乘著幸存的月光
來到墻壁,敲一塊一九五九年的磚
從里面走出一個舊人
一套洗得發白的中山裝很扎眼
上衣兜插著兩管鋼筆
端莊的發型、線條簡單的臉
眼鏡的光芒巳大不如從前
我問他這么清苦的日子
為什么不選擇離開
他說巳經習慣了這種孤靜
要想逃避必須為逃避付出代價
等待修練成一個未來的出土文物
也不錯,老弟,從這個層面講
我將超過你的想像力
舊人轉瞬切進了老墻。而我整個夜晚
兩只眼睜得像風雨中無法收攏的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