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外中小企業集群創新網絡理論研究和啟示

摘要：借鑒國外中小企業的對產業集群的經典理論，了解到當前國外中小企業集群、集群創新網絡與競爭優勢理論與實踐研究的最新進展，提出了為了促進我國中小企業集群創新網絡的國際競爭力的提升，我國應借鑒國外研究成果并與本國的實踐相結合。

關鍵詞：中小企業集群；創新網絡；國際競爭力；文獻

中圖分類號：F276.3 文獻標識碼：A

Literature Review on Foreign SMEs' Clusters Innovation Network

REN Dao-wen

(Guangdong Polytechnic Normal University， Guangzhou 510665，China)

Abstract:

This paperreviews the classic theories of the industry clusters and analyzes the new evolution of theory and practice on SMEs' clusters and cluster innovation network for their competitve advantages，the advanced foreign researches.China canpromote SME's international competition by building clusters innovation network.

Key words:small and medium - sized enterprises clusters; innovation network; international competitive power; literature

產業集群是指地方企業集群，是一組在地理上靠近的相互聯系的公司和關聯的機構，它們同處在一個特定的產業領域，由于具有共性和互補性而聯系在一起 (Porter，1998)^[1]。這些產業集群的發展具有共同的特性，即：每個地理區域的大部分企業基本圍繞同一產業、或緊密相關產業、或有限的幾個產業從事產品開發、生產和銷售等活動；產業內部及企業之間具有一個或幾個顯著的產業特征作為連接；產業內部及企業之間實行產業分工；產業內部的單個企業絕大部分屬于中小企業。由于產業集群的成功實踐和對經濟發展的重要意義，它已成為當前政府、企業及學術界的熱點研究問題。

一、產業集群經典理論的回顧

產業集群理論的古典基石集中體現在古典區位論和英國經濟學家馬歇爾（Marshall）關于產業區的論述上。前者最終形成在實證研究和規劃中廣泛應用的產業綜合體（industrial complex）模型，后者演化成純經濟分析中的產業積聚（industrial agglomeration）模型（Gordon and McCann，2000）^[2]。古典區位論以成本最小化和利潤最大化為原則發展了一套定量的工廠區位分析方法，奠定了經濟地理學中產業空間分析的數量化基礎。不過，所采用的經濟模型忽略了社會制度等人文因素對產業布局的實際影響。馬歇爾認為企業為追求外部規模經濟而產生集群，他用隨產業規模擴大而引起知識量的增加和技術信息的傳播來說明產業集群這種現象^[3]。后來克魯格曼把勞動市場共享、專業化附屬行業的創造和技術外溢解釋為馬歇爾關于產業集群理論的三個關鍵因素^[4]。然而，馬歇爾集群理論中沒有考慮區域內企業的成長和區域間企業的遷入、遷出等動態因素的變化，也忽視了區域產業組織的外部連接與創新。

近代工業區位理論的奠基人，德國經濟學家韋伯（Webber）在《工業區位論》（Uberden Standort der Industrien）一書中用了大量的篇幅對集聚經濟的形成、分類及其生產優勢作了詳盡的分析。他試圖尋找工業區位移動的規律，判明各個影響工業區位的因素及其作用的大小。他將產業集群歸于四個方面因素的影響：技術設備的發展、勞動力組織的發展、市場化因素和經常性開支成本。他還從運輸指向和勞動力指向兩個不同的途徑分析產業集群能夠達到的最大規模。他認為實際上對區位起作用的區域因素主要是運輸成本與勞動成本，而實際上對區位起作用的位置因素則包括集聚因素（agglomerative factors）和分散因素（deglomerative factors）^[5]。但是，韋伯對集聚的研究脫離了一切制度、社會、文化、歷史因素，單純從資源、能源的角度加以考察；韋伯集聚的關鍵是決定性等差費用曲線的確定，這是理論上的，具體操作起來幾乎沒可能。

作為當代主流新古典經濟學家格魯格曼（Krugman）開創的新地理經濟學模型是建立在規模報酬遞增的假設之上，在主流經濟學實證分析模型中引入了空間的概念，強調區位的重要性，成為主流經濟學的新前沿。報酬遞增理論強調歷史、偶然事件的重要性，強調制度等因素的重要性。克魯格曼認為產業集聚是技術創新和制度創新的互動關系所導致的規模報酬遞增的結果^[4]。克魯格曼的模型為產業政策扶持提供了理論依據，產業政策有可能促成地方產業集聚誕生和不斷自我強化，但是，產業政策只不過是影響地方產業集群形成演變的多種因素中的其中一種，并不能必然導致政策制定者的預期愿望，產業集群發展中所依賴的不確定因素是很多的，從這個方面來說，克魯格曼的模型還是有缺憾的。

二、當前國外中小企業集群理論與實踐研究進展

由于產業集群內的單個企業絕大部分屬于中小企業，所以中小企業集群現象及成功的發展實踐，近年來引起了經濟學界、管理學界和地理學、社會學界的關注，他們把中小企業集群納入各自研究的視角^[6-9]，Krugman（1991，1995）和Porter（1998）從特殊勞動力和資源投入研究集群^[4，10，1]；Isard和Azis（1998）從投入產出，多種成本因素的綜合分析集群^[11]；Beardsell和Henderson（1999）、Hill和Lisa (2000)等研究集群的特征和方式、方法^[12-14]；Dodge， Fullerton和Robbins（1994），Krugman（1991，1995）等研究集群和產品生命周期的關系^{[15，10，4]}；Lawson，Rabellotti（1999），Toms和Filatotchev (2004)等研究集群的網絡效應^[16-18]；一些學者還研究了集群的競爭優勢（Porter. Michael，1996；Paolo Guerrieri and Carlo Pietrobelli，2006）等^[19-20]。

國外研究中小企業集群主要內容包括中小企業集群的概念、產生原因、決定性因素、集群的度量以及中小企業集群相互之間的競爭與均衡等，還有實證或案例分析。研究的方法基本上是純經濟學的方法，如用均衡、規模經濟、外部經濟、不完全競爭等分析方法。

從純經濟理論方面進行探討形成集群的原因：外部經濟（Marshall，1920）^[3]，因素聚集（Weber，1929）^[5]，收益遞增（Krugman，1991）^[4]，以及組織接近（Aldo Romano， Giuseppina Passiant， Valerio Elia，2001）等。從社會文化的角度進行分析：強調共同社會文化背景下的產業信任與合作能夠以較低的交易成本加以實現，強調集群內的共享的價值觀，信念的重要性，強調集群內的知識溢出等（Taylor，1989；Dyer， Linda， Christopher，2003；Nooteboom2003；Lisa De Propris2006）^[21-23]。從創新經濟學和技術經濟學的角度進行研究：主要研究了集群是如何促進知識和技術的創新和擴散從而實現產品和產業的創新等（Debresson 和Amesse (1991); Baptista 和 Swann (1998) ; Oinas 和 Malecki 2002）^[24-26]。

在實證方面，主要是對某個國家或某個地區的中小企業集群情況進行研究，研究既定對象是否存在中小企業集群現象，集群的程度有多高，以及從實證分析的角度確定中小企業集群形成發展的原因。Hendry 、Brown、 DeFillippi (2000)；Dan Steinbock、James H. Love (2001)；Hendry、 Brown (2003)等對芬蘭、英國、德國和愛爾蘭等發達國家集群進行了研究^[27-30]；Suma (2001); Lofsten（2002）通過對劍橋等高科技集群增長與變遷的實證研究探討了高科技集群的增長、變遷等問題^[31]。Chris Hendry and James Brown (2006)對生物化學技術集群進行了實證研究^[32]。Watts、Wood和Wardle（2006）通過對英國謝非爾德金屬加工小型企業的實證分析，得出經營者的品質對于解釋小型企業的根植的水準是非常重要的，這種品質應歸納到集群理論中去的結論^[33]。Hendry、Brown and DeFillippi (2000)對三個不同國家的光電高科技集群進行了分析^[34]。Peters和Hood (2000) 吸取蘇格蘭的教訓，使用較好的集群方法^[35]。

然而，以上這些研究對中小企業集群的創新效應與創新網絡研究還不深入，不過這些研究成果為我國進一步研究中小企業集群創新模式提供了借鑒。

三、國外集群創新網絡與競爭優勢研究進展

關于集群創新網絡研究方面，Freeman、Debresson 和 Amesse（1991）認為產業集群可以被看作是網絡的一種形態，把這些網絡形式概括為正式和非正式兩種，非正式網絡對于集群創新研究具有特別重要的意義，因為集群內部的學習，尤其是緘默性知識學習，主要是通過非正式網絡完成的^[36-27]。Granovettor 用根植性（embeddedness）概念來描述那些使交易行為偏離利潤最大化目標的非經濟因素的社會影響（Storper，1995）^[38]。Beaudry 和Breschi (2003) 對企業集群創新問題進行了深入的探討^[39]。Dyer、Linda Ross、Christopher (2003)認為集群網絡是非常重要的商業部分，它有三種基本組成，顧問式的網絡、葡萄藤式的網絡和商業式的網絡^[21]。Nooteboom(2003)對集群創新網絡三種根植性（制度上的根植性、網絡結構上的根植性和結點的類型和強度的根植性）逐步展開了研究^[22]。Chris Hendry 和 James Brown（2006）認為集群網絡有助于創新和產品開發，而國際間網絡在某種程度上意義更重要

^[32]。

關于競爭優勢方面，波特的競爭優勢理論具有非常重要的理論和實踐意義，特別是競爭優勢理論強調競爭是動態的和不斷變化的；國家競爭優勢的產生，依賴于國內的競爭環境等問題。波特在他的論著《國家競爭優勢》（The Competitive Advantage of Nations）中（Porter，1996），提出了某些國家內有特色的產業能持續創新與升級，從而獲得國家競爭優勢的四個基本的因素是：生產要素條件；需求條件；相關支撐產業；廠商結構、戰略與競爭和兩個附加要素是：機遇和政府。這四個決定因素形成一個“鉆石模型”，地理集中使四個基本因素整合為一個整體，從而更容易相互作用和協調提高。波特認為：要獲得國家競爭優勢，關鍵在于產業的競爭，而國內幾個區域有競爭力的產業集群是產業發展的重要場所；形成產業集群的區域應從提高該區域企業生產率；指明創新方向和提高創新速率；促進新企業建立而擴大和加強集群本身三個方面來提高競爭力^[19]。

波特等人認為產業集群是國家產生比較優勢的原因（Porter，1998；Krugman， 1991；Hill，2000）^{[19，13，4]}。1999年7月2日，波特在接受廖理等人的訪問時對集群問題發表了精辟的見解，他認為應當從全球的角度在不同的競爭水平上考察集群；不要去干擾市場，扭曲競爭，而應去尋找制約集群發展的因素。有的學者甚至認為產業集群是地區經濟發展的動力，是一種路徑依賴（Hill，2000）^[13]。Oinas 和Malecki（2002）已經提出了中小企業集群的發展要注重它全球性和創新性^[26]。Paolo Guerrieri and Carlo Pietrobelli(2006)認為：通過提供各種國際知識連接，為中小企業集群再造全球化升級；中小企業集群競爭生存的先決條件是培養當地網絡和國際網絡共同發展的能力和探索一種知識創新的交互方式^[20]。還有Allan Carrie(2000)等學者對中小企業集群的競爭力問題進行了進一步的研究^[40]。

四、中小集群創新網絡與競爭優勢理論評析和啟示

自20世紀90年代初開始，中小企業集群理論在西方國家學術界迅速繁榮，是由于在過去二三十年間，經濟發達國家或發展中國家產業集群急速發展，使學術界不得不關注這種現象；再由于克魯格曼和波特這樣知名經濟學家或戰略研究專家的特殊作用，他們的研究成果產生了較大的影響，也引起了學者們的研究興趣。

對于中小企業集群的研究無論是在學術理論上，還是在實際應用上都有著深遠的意義。它開創了研究的新領域，使經濟學、管理學、社會學、地理學學者共同來關注中小企業集群的發展，尋找中小企業集群的發展規律，借鑒經濟學、管理學、地理學、社會學的研究成果，豐富相關的理論。在實際應用上，中小企業集群的研究對集群內的企業有意識地加強前向關聯或后向關聯以及提高產業的組織程度很有益處，有助于政府改善和調整產業政策，促進本地區或本國的產業提高效率和國際競爭力。

從20世紀80年代開始，在我國浙江、廣東和江蘇的南部，通過市場的力量，逐漸出現了中小企業集群的現象，并表現出較高的產業競爭力和地區競爭能力。但是中國產業的發展沒有尊重規模經濟的規律，也沒有很好地利用外部性這樣一種自然存在的經濟利益，本來可以以市場為導向的中小企業集群發展被計劃式的產業布局所替代，其結果是產業效率的喪失和競爭力的低下。目前，國外對中小企業集群的研究比國內要領先、深刻。國內對中小企業集群研究大都集中在企業集群層次上，存在與創新網絡結合不緊密的缺陷，沒有系統、深入的中小企業集群創新網絡的專題研究；忽視產業與地區之間的關系，缺少對產業在地區聚集的內在規律的研究；總體性的定量分析，模型分析，標準的實證研究和大規模的統計調查研究較少；在研究方法上也有待嘗試和突破；缺乏對中小企業集群創新網絡的國際競爭力的研究。總之，國內關于中小企業集群的發展研究比較多，而對中小企業集群創新網絡的發展、國際競爭力的研究比較少，與國外研究相比存在相當大的差距。

中小企業集群創新網絡的強化，有賴于集群內企業間信任度的增加、企業發展交易成本的降低、專業化分工與協作的協調、創新網絡全球層面的拓展。在全球和本地化趨勢并存的世界經濟中，培育中小企業集群創新網絡的國際競爭力是政府選擇的一種重要的政策措施。中小企業集群是產業發展的主要地域載體，中小企業集群發展得如何在很大程度上會影響一個國家產業的國際競爭力。因此，從提高中小企業集群創新網絡的國際競爭力的角度出發，中國產業競爭力的出路并不完全在于勞動力成本的比較優勢，而應當形成更多的專業化產業地區，并加快使現在的一些較為低級的中小企業集群過渡發展到組織化程度高的創新性的、具有國際競爭力的集群，這對于市場外向度越來越高的中國產業顯得非常重要。我國應該借鑒國外研究成果并與本國實踐相結合，促進我國中小企業集群創新網絡的國際競爭力的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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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孫桂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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