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是誰的來信。
我輕輕的,撕開了信的邊;
我還沒有,抽出信來;
我卻看見,飛出了,片片的柳絮。
呵,我何來的,這莫名的惆悵呢?
我仿佛睹見了,夕陽下的倩影,那紅袖翠竹伴她,在漫天飛舞的柳絮中,無聲的佇立。
我也知道,“柳絮飛來片片紅”,是不錯的。可是,我偏執的靈魂,只許它,潔白的雪。
喔,我所為之發感慨的,是什么呢?
我所喜歡的,是那已流逝的;我所悲哀的,是這正行進的。“伊人宛在”?我只睹見模糊的影。“天心月圓”,我心卻已殘缺。
在這春夜的、寧靜的、如織的燈光下,我仿佛,于片片飛揚的柳絮中睹見,那美好的、純潔的、燦爛的笑容。
唉,你是為何而來呢?在這已靜止的水中激起漣漪,又有什么意義呢?拾起這墜于污泥中的“雪花”,還會那樣的潔美嗎?讓那忘卻的記憶復蘇,又算得了什么呢?
我不愿述說是非,你是假裝不知,還是遺忘了呢?就算是你的錯,又有什么呢?我不會原諒,卻早已忘卻。
雖然是同一個世界,你卻有你的路,我也有我的路的。昏黃的燈影下,會依稀憶起那遠逝的、淡淡的、燦爛的笑容,可是,明天的路會更重要。
看著片片的、飛揚的柳絮,我的心追尋到了從前;
看著片片的、飛墜的柳絮,我的心飛回到了現在。
我不知道,我為了什么,而想了什么,又說了什么。
——我,又何必看那封信呢!
學校:湖北監利縣龔場高級中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