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來,人們就愛用“一肚子壞水”來形容某些奸詐小人,而把那些學識淵博的君子譽為“滿腹經綸”。“壞水”也好,“經綸”也罷,都與才智、智慧有關。難道老祖宗早就料到人的肚子也是智慧的“產地”嗎?
老祖宗還真的料到了,現代科學研究發現:人除了位于一身之首的頭部大腦外,還有一個大腦藏在肚子里,稱為腹部大腦或者“腹腦”。換句話說,無論你是男是女,都有兩個腦子,你再也不能像過去那樣將肚子簡單地視為“酒囊飯袋”了。它是你的“第二大腦”,它的生理意義與價值比起你的第一大腦一點也不遜色。
“腹腦”是什么
“腹腦”究竟是什么呢?其實就是你肚子里那個復雜的神經網絡,這個網絡由大量神經細胞組成。神經細胞廣泛分布于消化道內壁、胃部、大小腸中的組織細胞皮層中,相互進行信息傳送,構成“腹部神經系統”。
可能有人會問:人的全身神經細胞無處不在,為什么單單將腹部神經系統稱為“腦”呢?原因有三個:
其一是腹部神經系統的神經細胞數量驚人,多達1000億個,比背部脊髓中的神經細胞總數還要多,幾乎接近大腦的細胞數量;
其二是腹部神經細胞的類型、有機物質及感受器等都與大腦極其相似,結構同真正的大腦差不了多少,只是不構成大腦半球而已;
其三,與頭部大腦一樣,能控制人的喜怒哀樂等情緒反應,惟一的差別是不能像大腦那樣進行思考。試看全身器官與組織,還有哪個器官能有如此神奇的能耐呢?
那么,造物主為何要對人體如此設計呢?科學家們歸因于物種進化。在生命進化的最初階段,一些生物(例如管狀蠕蟲)還沒有大腦,其神經系統的直接產物就是“腹腦”,而“腹腦”也足以滿足它們對于神經機能的需求。以后隨著物種的不斷進化,動作日趨復雜,“腹腦”便顯得有些“捉襟見肘”了,它們需要功能更完備、信息更靈敏的“指揮中心”,中樞神經系統——也就是大腦便應運而生了。雖有了大腦,但腹部神經系統并沒有“下崗”,而是遵循自然選擇的規律繼續存在。于是,人體便有了兩個腦。
大腦與“腹腦”
——哥倆好
兩個腦,一個高高在上,一個隱居在下,通過一種叫做迷走神經的神經組織聯系在一起,關系極其密切,堪稱“哥倆好”。
首先,哥倆互通信息,其中上傳的信息(由腹部傳到大腦)比下傳的信息(由大腦傳到腹部)要多。由于“腹腦”能主動地儲存身體對全部心理過程的反應,并在需要時將信息調出上傳給大腦,故大腦作出的一些決定中,“腹腦”的影響力功不可沒。德國就流行這樣一句話:“在肚子里選擇最佳方案并作出最佳決定。”
其次,哥倆“患難與共”,一起感受肉體和心情傷痛。一般來說,當你非常生氣時,“腹腦”通常的反應就是吃不下飯,甚至發生胃疼等。
再次,哥倆“同病相憐”,“一損俱損”,對某些疾病的反應出人意料地“同步”。比如,老年癡呆癥患者,常在頭部和腹部出現同樣的組織壞死病變;得了瘋牛病的人,在大腦受損而出現精神錯亂時,胃腸也遭受極度損害;還有,當腦部中樞感覺到緊張或恐懼時,胃腸系統通常會痙攣和腹瀉。
此外,“腹腦”與大腦一樣,有自己的喜怒哀樂,能指揮,會做夢。就說做夢吧,不少胃腸病患者總是噩夢頻頻,睡不好覺,其奧秘就在這里。
“腹腦”的獨特功能
“腹腦”一方面在大腦的領導下“工作”,另一方面還有自身獨特的生理使命。
比如,負責監控胃部活動及消化過程,“觀察”食物特點、調節消化速度、加快或者放慢消化液的分泌等,被譽為人體消化器官的“總開關”。
“腹腦”也有與大腦記憶功能有關的同種物質,因而能存儲記憶。舉個例子,假如你小時候特別喜歡吃甜點,后來吃膩了,再也不想吃了,這種感覺會被“腹腦”記住,等你長大后一想起這種甜點就會泛酸水,胃部就會不舒服。另外,如果你在成長過程中經歷過親人離別等傷痛情緒,長大以后就更容易與腸胃疾病結緣,這也是緣于“腹腦”的記憶功能。
還有一點不可忽視,“腹腦”容易生病,生病幾率比大腦還高。而且“腹腦”一旦生病,會株連大腦,甚至引起全身不安。所以想要健康,善待“腹腦”具有舉足輕重的意義。
復蘇“腹腦”的思維力
“腹腦”與大腦的主要區別在于“腹腦”沒有思維能力。可你想過沒有,大腦是神經系統,會思考;“腹腦”也是神經系統,而且結構與大腦基本相同,也應該具有思維能力呀。只是由于人類的進化和活動需要,主要將思考能力集中在更加復雜的中樞神經系統,致使“腹腦”功能因長期廢置而退化。那么,能不能通過訓練和培養,使這一機能得到“復蘇”呢?如果“腹腦”的思維功能復蘇成功,一個人就有兩副腦供使喚,聰明才智也相應翻倍了,該有多好!
這并非異想天開,已經有專家嘗試用一種古老的鍛煉方法來達此目的,這就是太極拳。研究認為,太極拳就給“腹腦”創造了一個寬松舒暢的內部環境和容量充裕的空間;加上獨特的“松靜自然”、“氣沉丹田”呼吸法,將大腦的“神”與“腹腦”的“氣”有機地結合起來,如同一種“神經體操”,對“腹腦”產生積極的調節作用,在大腦的推動下,喚醒“腹腦”的思維力,如同“眉頭一皺計上心來”一樣,達到“肚子一鼓計上心來”的境界。盡管這一探索目前尚處于起步階段,但科學家的態度是樂觀的,變為現實的可能性相當大。
(蘭衛摘自《新世紀文學選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