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從纏綿柔婉的珠江雨季里掙扎出來,又跌入漫天雨絲淅瀝飛落的江南中。這個時候相聚揚州,浪漫得一塌糊涂。
到達揚州的第一天,正值黃昏。遠錦國際,我又來了。你還是那樣,偌大的雙人房前貼著我的名字,恬靜地乖巧地等我敲開你的懷抱,真乖。我知道,你的伙伴也是那樣以一個熱情卻又乖巧的方式等待著那些大師們吧?原來賈平凹老師、余秋雨老師、顧振彪老師、許福吉老師等等等等用手指頭掰著數也數不完的大師們,都統統住在遠錦國際?!就在我們這么些小朋友的樓上,感覺太美妙了!這感覺讓我充分體驗到粉絲招待會現場的熱度,如今自己充當來自各文學界、教育界、新聞界大師們的“粉絲”,真正“狂熱”了一把。
特別想說的是許福吉大師。我還是想要充分發揮孩子“倔強”而“不佞”的個性,稱“大師”真有點別扭,直稱“許老師”行不?容我描述一下許老師如何可愛,紅撲撲的臉蛋,滑稽又濃密的眉毛是絕對要重點刻畫的。就像動畫片兒里面的人物,一下子把我們的思緒帶回到《藍精靈》那個時代,然而這位大師給我們帶來的歡樂絕不亞于藍精靈。用孩子們的話來說,他真的是很可愛(這會兒我意識到自己這樣子有點沒大沒小,待會兒又得給大人敲腦門兒了)。初次見面的對白有些引人發笑——決賽完畢,我興沖沖地跑上去,想要跟許老師合影一張。許老師樂呵呵地問:“你寫了什么作品呀?你寫的作品好不好?”這下腦子“嗡”的一聲響起來,這問題可棘手了,怎么回答才合適呀?半晌,只能傻乎乎地沖他笑笑,前言不搭后語地回答:“呵呵,老師,這是我第二次參加美文決賽。”見他滿意地點頭,嘴的弧度一度向上,認真地在我的筆記薄上簽上他的大名——許福吉,我就情愿相信,許老師知道,他的簽名就是一份文學愛好者的最想要的禮物。他鄭重其事地寫,鄭重其事地交給我。
談及簽名,這里又不得不說說許老師的大名。想當初啊(其實也就是當天早上的開幕式現場),許老師就是憑著他的名字,吸引了我的目光和眾多眼球!貪吃貪玩兒的小朋友們知道,香港一家出名的糖果店招牌,就是“徐福記”。說到這兒,又忍不住要掩嘴偷笑,開幕式現場我也是這么齜牙咧嘴全沒形象地壞笑。幸好我長到十來歲了,有足以“引以為豪”的唾液分泌控制能力,要不估計光是干瞪著許大師在大會上的名片牌子,口水就“飛流直下三千尺了”。我連連在開幕式上連牌子帶人攬進我的數碼相機相框里,好在回家時挑出幾張相片來琢磨琢磨,其可愛的行頭、“誘人”的名字,再津津樂道一番,也由此長記16歲那年的貪吃勁兒。
第二次見到許老師,他是一身粉紅T-shirt。就是那種淺淺的,粉粉的,很可愛的紅。既不挎一只略顯威風的公文包,也不執手機、數碼相機、mp3之類的信息技術工具,只是雙手背著,前傾瞅瞅古樹,四顧賞賞風景,偶時與人打打招呼,前輩同齡后生,皆以一個可愛又滿足的笑容相贈。他就像那樣一份精簡的禮物,樂呵呵地出現在我們面前。廣英挽著我的手臂走在前面,我們卻時時忍不住向后瞅那個可愛的大人,最后很皮地落下一句話就跑開了。我們笑鬧著轉過頭跟許老師喊:“許老師!我們都覺得你好可愛呀!”我們跑得不快,為得是又聽見許老師哈哈的真切的笑聲。
還有很真切又很深切的記憶,那是對于何園的記憶,腦海里就定格在那個畫面。一個藍色襯衫,頭發花白的老人,微微弓著身子,安靜而瘦小地隱在石頭階梯旁的一個角落里,雙手重疊抓緊了過廊的欄桿。他就是顧振彪老師。中學語文教育專家、國家中學語文教材總編輯!在晚宴席的記憶,在開幕式的記憶,聲勢浩大地涌來。微弓的背影,默默地入席,毫不聲張地出現,淡定而悄悄地隱在一旁……要說的,就是一位那么平凡、那么簡單、那么可愛的老人!
用“可愛”一詞來形容大師們,著實新鮮而有些滑稽。然而我固執地用“可愛”來形容他們:許福吉老師、顧振彪老師、還有葉兆言老師。帶動起開幕式全場氣氛的,也就是葉老師那樣一句可愛的話:呵呵,我真不會說話,不要叫我說了,就祝賀大家吧。大概如此,當時只顧著笑了,只想起那時候笑得有多歡,卻沒記下如此經典的話!
很感謝的是甘以雯老師和潘耀明老師。他們待我們這些小朋友真的很親近很隨和哦,真的叫人有點受寵若驚了。甘老師一頭柔軟隨意的海藻式發型,好像說明了她就是擁有如同海藻那樣柔軟親近的性格。潘老師笑得隨和大方,掛著細邊金絲眼鏡,典型的慈祥好伯伯形象。真正讓我感受到大師可以如此親近如此簡單平凡的是潘老師的一句話。我興沖沖地跟潘老師合影完畢后,潘老師留住我,他樂呵呵地說:嗨,來,用我的相機,我們也來拍一張吧!最后一張了,呵呵。那時候真的感覺到莫大的榮幸呀,潘老師最后一張相片的內存,留給了我們,留給了我們的微笑。甘老師和潘老師,真的很感謝您讓我看到自己的價值。
記得嗎?親愛的大師們。
零七年的夏天,笑鬧、游園、簽名、合影、交流,我們在一起呢,在揚州同樣明晰的陽光下,淺淺的美麗,淡淡的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