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羅斯“棋盤殺手”的變態瘋狂

“我就是法官、檢控官和劊子手……我是神！”

在法庭上作最后陳辭時，這位“棋盤殺手”仍無絲毫悔意。事實上，這名連環殺手，似乎還嫌控罪不夠多，因為他一直堅稱自己殺了多達63人。有精神科專家認為，在皮氏眼中，最大的懲罰，是不獲承認為“俄羅斯史上頭號連環殺手”。

10月24日，俄羅斯的“棋盤殺手”皮丘什金，這名殺死48人的連環殺手，被判處終身監禁。

“棋盤殺手”的殺人生涯

亞歷山大·皮丘什金生于1974年，今年只有33歲。看上去他只是一個普通的超市工作人員，沒有什么特別的驚人之處。他的鄰居說，皮丘什金平時沉默寡言，除了酷愛下棋，幾乎沒有什么社交活動。但就是這樣一個看似普通的人，竟然是一個喪心病狂的殺人魔。

2006年6月，皮丘什金因涉嫌謀殺被警方逮捕。隨著審訊，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連環殺人大案浮出水面。

皮丘什金被捕后交給警方一本筆記本，里面記載了他每一次謀殺的細節過程。

警方介紹，皮丘希金從1992年開始了在莫斯科長達14年的殺人活動。他通常在俄羅斯邊緣地區中尋找下手的對象。那些吸毒成癮、酗酒、貧困的人和老人往往會成為他的受害者。他往往假扮好人，以“懷念自己去世的小狗”為名，把這些受害者帶到莫斯科郊區的比茨維斯基公園，請這些受害者喝酒，隨后趁著受害者酩酊大醉、失去反抗能力的時候，用鐵錘、酒瓶等鈍器猛擊受害人頭顱致人死亡，他通常還會將受害者的尸體扔進下水道里。由于很多老人沒有親友，所以警方很少接到報案。被殺的人中，有3人成功逃脫，包括一名19歲少女，她在一個20米深的引水道被困1小時后自行爬出獲救。

皮丘什金交代，他每殺死一個人，就把一枚硬幣放在國際象棋的棋盤格子上，以此作為計數手段。他因此也被俄羅斯媒體稱作“棋盤殺手”。

皮丘什金最初說他計劃進行64起謀殺。64正好是國際象棋棋盤格子的數字。不過后來他否認了這個說法。他說他如果不是被捕的話，會不停止地繼續殺人。

殘害同事，終于露出馬腳

皮丘什金殺害的最后一人是他的女同事——和他同在一家超市工作的36歲的瑪麗娜·摩斯卡約娃。她的尸體于2006年6月14日在公園里被人發現。

幸運的是，兩張紙片的及時出現讓皮丘什金進入警方視線，他因此被列為案件重大犯罪嫌疑人。

第一張紙片是在死者尸體上衣口袋中搜到的地鐵車票。警察通過車票上的日期和時間，對照當時車站的監控錄像，發現陪同受害者出行的正是皮丘什金。

第二張則是摩斯卡約娃臨行前留給她兒子的字條。她在字條上說，自己要和皮丘什金到公園去散步，并留下了皮丘什金的手機號碼。

皮丘什金事后說，他在決定殺死摩斯卡約娃之前，經過“漫長而艱苦”的思想斗爭。他說:“我知道她給兒子留了字條，上面有我的手機號碼，這樣警察就可能找到我。當我們在公園散步的時候，聊天的時候，我一直在想:是殺了她，還是放棄殺她念頭呢？最后，我決定冒一次險。畢竟當時我已在那種要殺人的情緒中了。”

最大懲罰:未獲承認為俄頭號殺手

從8月13日開庭審理一直到10月24日，終于進入最后的判決。當天，在莫斯科一家法院內，檢察官表示，鑒于皮丘什金“罪行的嚴重程度”，要求法官判皮丘什金終身監禁。法官隨后宣讀了皮丘什金“有罪”的判決書。法官宣布:“皮丘什金在任何一方面看來都是有罪的，故判處其為終身監禁。”這一判決為終審判決，不得上訴。

皮丘什金的律師表示，他并不相信皮丘什金能連續殺死這么多人，但在確鑿的證據面前，很難為他的客戶辯駁，尤其是皮丘什金本人也承認了這些事情都是他干的。不過在法庭上，皮丘什金的律師還是朗讀了一封皮丘什金所工作的超市老板作出的證明。皮丘什金的老板說，他是一個“好員工”，當和客人打交道時，他“又有禮貌，又有教養”。

在庭上作最后陳辭時，皮丘什金仍無絲毫悔意。事實上，這名連環殺手，似乎還嫌控罪不夠多，因為他一直堅稱自己殺了多達63人。有精神科專家認為，在皮氏眼中，最大的懲罰，是不獲承認為“俄羅斯史上頭號連環殺手”。

負責此案的首席檢察官尤里·肖明也說，“我們指控他謀殺52人，他自己卻堅稱殺了63人。目前很多受害者的尸體或殘骸還沒有找到，甚至連失蹤者的相關記錄都沒有。”肖明還說，皮丘什金心中的競爭對手是俄羅斯最臭名昭著的連環殺手安德烈·奇卡季洛，此人在1992年被控謀殺52人，獵取對象以妓女和孩童居多，手段極為殘忍，通常在殺人后將受害者肢解，甚至有時將尸體煮熟吃。“他希望超越奇卡季洛，從而名留千古。”肖明說。

皮丘什金在法庭上作最后陳辭時振振有詞:“我在庭上所講的每件事都是真的。我奪走了他們最寶貴的東西——生命。我沒有拿走他們其余的貴重物品，金錢、珠寶，我全不需要。我覺得自己差不多是神！我在囚室里度過了500多天。在這段時間里，許多人在決定我的命運。警察、律師、專家和證人。但我獨自決定了63個人的命運，我是法官、陪審員、檢察官、行刑者。我決定誰要生，誰要死，我是神。我沒有犯法，我凌駕于法律之上。”

如此狂妄與囂張，讓人目瞪口呆！

他還表示不滿人們指其殺人手法殘忍:“我沒有讓他們受到特別的痛苦和折磨，這是我的作風，我的特征。”

首席陪審員用了逾1小時，宣讀陪審團就皮丘什金51項控罪（當中48項為殺人罪，其余3項為企圖謀殺罪）的決定，身穿灰色V領針織衫的皮氏在玻璃犯人欄內一直沉默不語。當法官宣布皮氏罪成及沒有減刑余地時，他木無表情地低頭望著兩腳間的地板，只是偶爾皺眉，完全沒有悔意，之后被警察扣上手銬押走。

皮丘什金沒有否認殺人控罪，亦沒有求情。由于俄羅斯已沒有執行死刑，控方要求把皮氏終身單獨囚監在最高度設防的監獄內。

殺手之路

皮丘什金從不掩飾自己的殺人欲望，被捕后，皮丘什金曾經對媒體說:“第一次殺人時，感覺就像初戀，我永遠也忘不了這種感覺。”審訊中，他一臉輕松，神情自若，還投訴只被控48項謀殺罪。他聲稱他殺了63人，比“羅斯托夫殺人狂”奇卡季洛1992年時被控謀殺52人還要多11人。

2006年6月，俄羅斯獨立電視臺曾播放皮丘什金接受警察訊問的一段視頻。當被問及為何殺人時，皮丘什金說:“我的生活里如果沒有殺人，就如同沒有食物一樣。那（殺人）是必須的，你不明白嗎？我感覺我是這些人的父親，我為他們打開通往新世界的大門，我讓他們獲得新生。”

這種變態心理是怎樣形成的呢？

痛苦童年造成的陰影。據《莫斯科時報》報道，與很多罪犯一樣，皮丘什金的童年非常不幸。他生來就沒有父親，他的母親先送他進收容所，后來又讓他和祖母一起生活。祖母的去世給了他很大的打擊。從此，皮丘什金經常一個人帶著狗到比茨維斯基公園散步。這只狗死后，皮丘什金把它埋在公園里，而狗的墓地周圍正是皮丘什金后來的殺人場所。

??? 犯罪心理學家米哈伊爾·維諾格拉多夫分析說，皮丘什金祖母的死可能激起了他心中復仇的欲望，因為他感覺自己被祖母“拋棄”了。他還說，雖然受害者并沒有受到性侵犯，但皮丘什金可能從中感到性的愉悅，“所有連環殺人犯都能在屠殺中體會到一種性快感”。檢方說，遭皮丘什金殺害的人中，只有3名女性和1名兒童，其余都是男性。

遭遇失戀，痛下殺手。皮丘什金17歲時曾愛上一位名叫奧爾加·馬克希娃的同齡女孩，據奧爾加的哥哥斯塔尼斯拉夫稱，奧爾加不久就對皮丘什金失去了興趣，并和另一位名叫謝爾蓋·科茲里夫的男孩開始交往。斯塔尼斯拉夫說:“這讓皮丘什金感到發狂，他想懲罰他的情敵。”第二年春天，謝爾蓋就死在了他的公寓中，當時警方判定是自殺。

然而，男友死后奧爾加并沒有重投皮丘什金的懷抱，而是又找了一個新男友。5年后，她的尸體在一公園的一個池塘中被人發現。斯塔尼斯拉夫回憶說:“在我妹妹的葬禮上，我看到了皮丘什金。我感到非常驚訝，在和我妹妹斷絕聯絡這么多年后，他怎么會知道她的死訊？這一次案發后，皮丘什金已向警方供認當年正是他殺害了奧爾加。”

此前有人懷疑，皮丘什金的精神有問題，但經過醫生檢查，皮丘什金的精神沒有任何異常的現象，不過醫生卻表示，皮丘什金仿佛患有一種“殺人上癮癥”，就像吸毒一樣不能自拔。因此，皮丘什金在監獄將享受一種特殊待遇，接受定期的心理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