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拯救三九

2007-12-31 00:00:00盧彥錚季敏華畢愛芳范軍利
財經 2007年7期

一面是出資人賦予的宏大使命,一面是身為市場化企業的逐利本能,央企大重組中拯救者與被拯救者們將何去何從?

3月末的深圳細雨連綿,城市在欲晴未霽中隱現。羅湖區銀湖路上,巨大的淡藍色招牌“999”默立在天幕下,偶有淺淡的陽光掠過。這一幕,宛如招牌下中國最大的中成藥企業——三九企業集團(下稱三九集團)的現實寫照。

3月16日,國務院國資委發布通告,選定華潤(集團)有限公司(下稱華潤集團)為三九重組的戰略投資者。六天后,一家全新的公司——新三九控股有限公司(下稱新三九控股)在國家工商總局注冊。

根據初步框架協議,華潤集團將以新三九控股為依托,注入40億元現金,啟動對負債總額高達百億元的三九集團的全面重組。

三年前的2004年5月,伴隨創始人趙新先卸任,三九集團在國務院國資委主導下步入了重組。也曾名噪一時的三九集團雖然號稱執掌逾200億元總資產、擁有三家上市公司及超過400家子公司,事實上已是一個長年陷入內部人控制、裙帶關系、經營乏力乃至最終失控、資不抵債的企業。

迄今重組三年,也是在各方博弈中進退維谷的三年,國有出資人、債權人、投資人以及三九各有意圖。最終,作為出資人的國資委選擇了“內部解決”——由聲勢日增的華潤去重組由盛而衰的三九。重組者和被重組者,同為國資委全資持有的“央屬企業”。

這是三九重組路程的階段性結局,但遠非最終結局。

首先,新股東將面臨23家債權銀行組成的龐大的債委會,它必須兌現2006年末國務院國資委與債權人委員會達成的60%的償債率承諾;其次,新股東必須組織三九集團清償其對旗下上市公司三九醫藥(深圳交易所代碼:000999)高達37億元的大股東占款;最后,在2006年末方始正式介入重組、“涉世未深”的華潤,還將面對一個深不可測的“老三九系”——這個因多年并購擴張而形成的龐大而失控的系統,究竟還有多少隱性債務和訴訟?還隱藏著多少危險的未知數?

以上種種,只是躊躇滿志的重組者華潤所蹈入的一條新戰線。它在2006年2月挺進的另一條戰線——華源重組,如今仍在膠著之中。總部位于上海、總資產570余億元的中國華源集團,一家與三九集團一樣因過度膨脹而瀕于危境的醫藥業、紡織業雙料國企巨頭,在2006年11月,同樣被其大股東國務院國資委托付給華潤進行重組。

至今,華潤尚未完成對華源集團的真正注資,未在法律意義上成為后者的所有人,從而也未完全承擔起包括償債在內的各種責任。它所面對的,則是來自華源債權銀團的不斷詰問,以及重組對象的諸多反彈。

無論如何,擁有1700億元總資產的華潤集團,深受青睞的強勢央企,背負出資人整合華源和三九、打造中國最大國有醫藥平臺重托的重組者,固然在最終達成的“內部重組”中,獲得了對華源和三九的重組權;但在具體實施中,卻終需循導企業自身的利益訴求——這在其對華源的重組中業已表露無遺。

一面是出資人所賦予的宏偉使命,一面是身為市場化企業的逐利本能,拯救者華潤將何去何從?被拯救者華源和三九又將面臨怎樣的未來?

重組者

三九創始人趙新先在2004年5月退休,國務院國資委首次主導三九的命運

3月27日晚,國務院國資委通告由華潤重組三九后的第11天,身在北京、準備與投資人和債權人會面的三九集團副總裁左敏,再次在電話中婉拒了《財經》記者的采訪,“現在一切都還不清楚”。

3月29日上午,三九最大債權人工商銀行與債權委員會財務顧問工商東亞融資有限公司(下稱工商東亞)的代表,在北京工商銀行總行與新投資人華潤進行了首次會談。接下來,債委會的其他成員也將陸續與華潤磋商。

“我們從新聞報道中才得知國資委初定華潤,幾天后國資委發來一份征求意見函,讓我們在幾天內反饋。”一位三九債委會的代表說,“文件中沒有具體的重組方案。”

這或許反映了三九重組的某種特點,被重組人和債權人似乎并無太大的選擇權,且費盡波折所獲,仍是一份初步藍圖。

作為被重組者,由1985年創立的深圳南方制藥廠發展而來的三九集團,盡管經歷了從軍企到合資再到國有獨資的嬗變,但在2004年5月之前,一直堪稱“趙新先的三九”。

2004年5月是三九歷史上的分水嶺:在此之前的19年,三九在文職軍人出身的趙新先治下,完成了從創立、發展、急速擴張到衰落的全過程;在此之后,趙新先離任、被捕,系列腐敗案爆發,三九集團進入了至今未竟的漫長重組。

趙新先離任的當月,受國務院國資委委派,原中國通用技術(集團)控股有限責任公司副總經理孫曉民接任三九集團總經理。這也是國資委作為所有者,真正主導三九命運的開始。

此時的三九集團,確如沉疴在身的巨人:整體銀行負債102億元,其中以對工商銀行的債務最重,有近23億元,后由東方資產管理公司承接其中12.76億元。銀行逼貸,訴訟不斷,企業經營難以為繼。因此當務之急,是與債權銀行達成緩和。

2004年5月至10月間,三九集團召開了兩次債權人大會。11月,在國資委、央行、銀監會和財政部等聯合牽頭下,23家債權銀行組成三九債權人委員會,參與三九集團清產核資與重組談判。工商銀行為債委會主席單位,擁有15億元債權的農業銀行為副主席單位。

2004年底,工商銀行控股的香港投資銀行工商東亞被聘為債委會財務顧問,具體介入三九重組方案的制定、談判等工作。三九集團則聘請德勤會計師事務所作重組財務顧問。

與此同時,最高人民法院批準對“三九系”訴案的“三中止”,即中止受理、中止審理、中止執行,期限至2005年11月30日,旨在暫停司法糾紛,確保三九重組的順利進行。

債權銀行先期介入三九重組談判,是為獲得主動權,謀求償債率最大化。因此,債委會一早即提出重組須在國資委主導、債委會監督下,按照市場化原則進行重組,但事實上,各方對市場化重組的理解各有不同。最終,國務院國資委向各類投資人開放重組權。

于是,在2005年,地方國企上海實業控股有限公司、民營企業上海復星高科技(集團)有限公司以及外資新加坡淡馬錫控股有限公司,成為出現在公眾面前的三家意向投資人。

投資人

來自地方、民營和境外的各類投資人只希望得到醫藥資產,而國資委堅持整體重組

重組各方一度加緊進程,希望在2005年11月底“三中止”最后期限前完成重組,但實際談判遠比預期艱難和拖沓。

最初,作為三九集團所有者的國資委并未與債權人直接對話,而是由三九集團出面,再向國資委匯報。在引入戰略投資者時,身兼重組參與者、交易審批者雙重身份的國資委,要不要作為重組的一方來簽署協議,也一度成為各方頭疼的難題之一。最后的折中方案,則是由國資委授權三九集團簽署。

“大家一開始認為是不可能談成的,雙方沒有互信,都是站在各自的利益上考慮問題。”一位參與談判的銀行代表告訴《財經》記者。三九方聘請的財務顧問德勤最初提出的償債率是17%,債委會一方則提出74%-75%的償債率上限,差距巨大,談判不歡而散。

在與債委會艱難談判的同時,三九集團開始陸續接觸上海實業、復星實業和淡馬錫三家意向投資人。知情者稱,三九亦曾與華潤接觸,但當時在醫藥產業涉足甚少的華潤無意介入。

上海實業一度被傳出與淡馬錫聯手,被確認為三九集團的戰略投資者。但很快在2005年3月,由三九醫藥發布公告澄清,雙方只是在接觸階段。接近上海實業高層的人士曾向《財經》記者透露,該公司對于重組三九介入最早,也曾志在必得,不惜耗資千萬元聘請投資銀行瑞士信貸(香港)有限公司、國浩律師事務所參與盡職調查。

2005年10月,上海實業正式進入三九作盡職調查,為期三月,重點是厘清三九集團的或有負債和訴訟。參與該公司盡職調查的人士告訴《財經》記者,與其他兩家意向投資人一樣,上海實業志在上市公司三九醫藥的優良資產,對三九集團的真實家底有所忌憚,因此從一開始就提出了“防火墻”的概念——希望先由國資委剝離三九集團除醫藥之外的輔業資產,再參與重組。

三九集團自身也在國資委主導下進行“瘦身式重組”,但此“瘦身”并不同于意向投資人所企盼的“完全瘦身”。在長達19年的趙新先治下,三九集團經歷中外合資、增資擴股、買殼上市、自行上市等一系列重大資本運作,建立起藥業、農業、房地產、食品、汽車、旅游等“八大產業”。

孫曉民入主三九后,先后處置了集團旗下的數十家企業,但依然傾向于在集團內保留醫藥、工程和房地產三大主業,希望投資者對三九進行整體重組,而非僅僅著眼于醫藥資產的分拆重組。

時至2006年初,上海實業和復星向國務院國資委和三九債委會首次正式提交重組方案。然而,兩家提出的集團整體償債率僅為30%多,無法為債委會接受。

隨后,重組工作陷于僵局,至2006年底之前,幾乎再無任何新動作。“三九本身沒有決策權,債權人無法直接與重組方談判,而國資委似乎也沒有想好。”上述參與盡職調查者告訴《財經》記者。

百億負債

23家債權銀行陷入三九系龐雜資產的泥淖

三九重組在2006年停滯,債務債權雙方難以就償債率達成共識固然是主因,但也與“三九系”資產剪不斷、理還亂的背景直接相關。

按債權人委員會劃分,三九集團整體102億元的銀行債務來自三塊資產。

其一是三九集團決定轉讓的兩家上市公司——三九生化(深圳交易所代碼:000403)和三九發展(上海交易所代碼:600614),其銀行債務合計約21億元。

早在2005年4月,三九即宣布將其在兩家上市公司分別持有的38.11%、29.5%的股份悉數轉讓給幾家民營企業。受銀行債務影響,三九幾乎全部對外資本運作均被凍結,因此遲至2006年4月,三九發展股份方才完成過戶,更名為S鼎立。時至今日,三九集團所持三九生化的股權仍未完成交割。

其二為三九集團最優質的資產——上市公司三九醫藥,其銀行債務(含或有負債)共計36億元。同時,實際控股三九醫藥71%的三九集團,還占用了上市公司高達37億元的資金。

根據證監會有關限令,所有上市公司都須在2006年末之前完成“清欠”,即控股股東全部清償其占用上市公司的資金。

對于三九醫藥來說,不完成清欠,將無法通過股改,甚至還將面臨退市的風險。三九集團聘請的財務顧問德勤因此提出,清欠應優先于償還銀行債務,這樣才能“保牌”。但是債委會則堅持表示,因為銀行和三九醫藥同為三九集團的債權人,應該“同等債權同等受償”,清欠要與還債并行。

直到2006年3月,債委會、國資委和三九集團才就上述問題達成共識,三九醫藥大股東占用資金問題應在集團債務重組中全面解決。同時決定,占款的一部分由未來的戰略投資者用現金歸還,一部分以三九集團有關資產注入上市公司的方式予以償還。

三九集團的第三塊債務則來自集團層面及所有輔業,包括三九集團、集團全資子公司深圳三九藥業有限公司(下稱三九藥業)兩家上游控股公司的債務33億元,其余輔業類公司債務約在14億元,總計約47億元。而這一塊資產,連三九集團自身都無法厘清。賬目混亂,流向不明,“有些資產確實難以查清,有些資產則是無人愿意說清。”知情人說。

在談判陷入僵局之后,有債權人提出大家不能感情用事,應在信息共享的前提下進行技術層面的談判,尋求縮小具體差距。

2006年中以后,雙方進入技術層面的談判,債委會一方進行了大量盡職調查,通過現金流測算、公司未來發展、市場情況、集團對公司的態度等方面來測算各個公司的償債能力。談判效率有所提高,雙方差距逐漸縮小。

時至2006年10月,延期一年的“三中止”即將到期,而證監會有關上市公司清欠的期限也將到達。為此,重組方頻頻在北京活動,向證監會提請延期清欠,并向最高院再度申請“三中止”延期半年,將壓在三九頭上的大限推遲至2007年。

也正是在10月,在國務院第一招待所,債委會再次與國資委、三九集團展開談判。這次談判有國務院國資委副秘書長孟建民參與,被視為“效率最高”的一次談判,并最終形成具有原則性意義的四點決議:

其一,確定三九總體償債比例60%。其二,對上市公司三九醫藥36億元的債務有條件地減債,最高削債比例不超過20%,即實際償債總額不低于29億元;并且鼓勵第一次多付款,第一次付款達到14%(即4億元)才給予寬限期,進行貸款重組,全部債務在三年內清償完畢;其三,對三九集團、三九藥業及輔業資產的償債比例為30%左右,實際償債約14億元,這部分債務需要用現金一次性買斷。其四,華融資產管理公司加入債委會。

以此推之,投資者承擔的債務為43億元,首次支付的現金要達到18億元。這并不包括人員安置、重組前拖欠的稅費等,這些公司重組中的成本需由投資者另外支付。

達成上述決議后,三九選擇戰略投資者的工作旋即再次啟動,華潤加入了意向投資者的陣營。在其余投資人看來,華潤此時的出場正暗合國資委在2006年逐步清晰的某種戰略意圖。

國資委意圖

在華潤被選定重組華源的同時,三九重組被納入更為廣闊的統籌半徑

就在三九重組陷于停頓的2006年初,華潤受命國務院國資委,正式取代中國誠通集團,獲得對總部設于上海的央企華源集團的重組權。

自1992年創立以來,資本金僅為9億元的華源經過無間歇的瘋狂并購擴張,膨脹為總資產570億元的大型企業集團。一份內部報告指出,華源集團是“充分利用財務杠桿,通過并購、上市,快速發展而成的投資控股型集團公司。集團層層控股,管理鏈長,股權和擔保關系復雜”。

長年借助外部資金尤其是銀行信貸支撐擴張的華源集團,終于在2005年中跌入資金困境。

與三九集團系中央全資企業不同,華源集團雖列名央企名錄,實則中央、地方的“混合國資”——身為第一大股東的國務院國資委僅持股9%,其余20家股東或屬央企,或屬地方國企,且尤以上海市國資企業居多。而當華源危困時,一場爭奪戰終于爆發。

這場暗戰的前奏,是2005年初上海市國資委提出“換股計劃”,愿意將其控制的優質資產——上海醫藥集團股權置入華源,由此換取華源集團里中央國資的股權,令華源集團成為上海市屬國企。

但中央國資委并不愿放棄華源股權,有意進一步絕對控股,概因擁有龐大醫藥資產的華源被認為具有戰略意義。

盡管醫藥業本屬競爭性行業,并無中央國企必居一分天下之說,但這一產業為中央國資的主掌者格外看重。國務院國資委副主任邵寧曾在一次內部講話中坦言:“醫藥產業絕對是一個國家的戰略產業,關系國計民生,但是非常遺憾,我們在中央企業里面一直沒有一個好的醫藥產業平臺。”

在2005年,中央國資委惟一的全資醫藥企業三九已經衰落,三九集團新總裁孫曉民曾多次強調“三九不能倒”,原因也在于此。

在2005年9月,位于上海的數家銀行展開對華源的逼貸。華源集團整體銀行負債至少250億元,逼貸引發連鎖效應,企業經營就此整體陷入困頓。

也是在這年9月,國務院國資委通過轟動一時的全球公開招聘,高調選出原中國紡織機械(集團)董事長張杰出任華源集團總裁。

與此相同步,國資委安排央企誠通出面重組華源,重組資金安排,其中還打算請國家開發銀行提供一筆50億元的軟貸款。有此大動作之后,華源重組權歸于“中央軍”之手。

然而,國開行資金遲遲不曾到位,誠通自身無力注資華源。情急之下,國務院國資委最終在2006年2月選定實力雄厚的華潤,全權重組華源;其用意,已有明顯的寄托華潤組建央企醫藥平臺的跡象。

值此情境,國資委對遠在深圳的三九集團的拯救和重組,其謀劃統籌半徑也更趨廣闊。之后發生的一切顯示,三九引進戰略投資人陷于停頓的2006年,也正是國資委轉而謀求在更大視野下搭建醫藥平臺的一年。

內部解決

華潤成為國務院國資委此輪危機央企重組的主力

然而,依照既定部署,開放式引進三九戰略投資人的工作還在進行。2006年11月,三九集團向所有意向投資人發出通告,要求各家再報重組方案。

來自德意志銀行的一位投資銀行家向《財經》記者透露,三九集團曾在2006年11月與之接觸,意欲聘其為財務顧問,為引入境外戰略投資者做準備。

當時,三九方面提出一個基本思路:保留三九集團的基本框架,將公司數目縮減為50到60家,確保醫藥、房地產、工程三大主業,實施整體重組。三九一方還特別強調,在重組后的“新三九”,國資委仍要保持50%以上的股權;新股東在購下新三九50%的權益后,還要對老股東國資委進行相應債權融資,確保新注入公司的充裕資金足以啟動重組,逐步償清債務。

這一受命于國務院國資委的重組思路,顯示出中央國資繼續控股新三九的明確意愿。

一個月后的12月25日,五組投資聯合體向國資委提交了重組方案,包括久已介入的上海實業(聯手凱雷投資集團亞洲收購基金、弘毅投資顧問有限公司)、上海復星,以及新加入的華潤集團、新世界基建(中國)投資有限公司(聯手CCMP亞洲投資基金)和德意志銀行集團(聯手中信證券)。而淡馬錫已確定退出。

此時,隨著債務整體清償率的確定,以及上市公司清欠時限迫近,國資委決意在短期內盡快確定投資者。

參與重組的知情人士向《財經》記者介紹,當時國資委態度強硬,已不容意向投資者重新進行盡職調查。

“國資委當時表示,在2007年3月底前,誰能夠拿出一筆錢還給三九醫藥清欠,誰就進來重組。”知情人士稱,“基于當時的情況,各家都沒有余地再作新的盡職調查了,相當于定下40億現金的打包價,把三九集團全部拿走。”

2007年1月,盡管官方尚未宣布三九重組花落誰手,但市場已廣有“欽定華潤”的傳聞。“重組方案最后要國務院來批,國資委自己定不了。當時國務院一位副秘書長曾直接與我們會談,并不是走形式。”來自上海實業的一位重組參與人說。

情勢最終在2007年3月前后發生了轉變,“國資委給的最后答復是,我們還是想內部解決。”上述知情人透露說。

央企重組路徑

外部政策支持、國有資產經營公司托管、現有央企重組——“內部解決”的三種手段

如果對與三九重組并行的華源重組進行一番梳理,或許可以看出國務院國資委某種一以貫之的央企重組思路。

2006年2月,在終于確定由華潤重組華源后,國務院國資委領導在一次華源中層干部大會上表示,“國資委代表國務院對169戶中央企業行使出資人職能,雖然監管的資產非常大,但是我們自身的手段非常有限。”

自2005年以來,國有資本經營預算制度至今未決。國務院國資委一度希望以國有股東身份參與央企分紅,從而獲得一筆經營預算用于整體運營周轉。但國有資本經營預算制度主導權之爭在經歷多輪商討之后漸漸執于財政部之手,國資委直接參與央企分紅之望日減。

在“手上一分錢也沒有”的情況下,在國資委可控范圍之內,如欲繼續保有華源,危機處置手段不外三種,“即靠外部政策支持緩解危機,解決問題;通過正在試點的國有資產經營公司托管資產;再則依托有實力央企出面重組”,前述國資委領導在講話中說。

所謂外部政策支持,包括要求中央財政注資,請求司法部門協助,采取“三中止”之類的保護措施,以及取得銀行支持,緩解債務清償。但在如今產權日益明晰化、法制化、市場化的經濟環境下,財政已不再可能向國有企業劃撥資本金,司法保護不可能過度施行,而國有銀行在改革后形成的股份化體制,已不能容許其像以往一樣聽候政府安排,為國企改革支付成本。

由此,對華源危機的解決,國務院先是采取了第二條路徑——以其剛剛搭建的國有資產經營平臺誠通集團,對華源實施托管重組。然而誠通自身缺乏資金,因此首先必須得到來自國家開發銀行的軟貸款支持,但后者需要經過嚴格的審貸程序,“內部在走程序的時候真是非常認真地在走,過不去就是過不去。”國務院國資委一位領導說,“最終這個事還是沒有辦成。”

于是,最后的選擇惟余依托現有央企重組一途。而選定華潤,是看中其充沛的資金實力和并購重組的豐富經驗,同時華潤產業板塊中亦有與華源匹配的醫藥和紡織。

為力促華潤出山,國務院國資委主任李榮融、副主任邵寧曾分別致電華潤集團董事長陳新華、總經理宋林,希望他們考慮國資委的建議。

最終,華潤接納了建議,出手重組華源。

兩種角色

在“欽定拯救者”和市場化企業間權衡

作為中國政府最早的一批海外窗口公司,總部設于香港的華潤集團歷經半個多世紀的發展,成長為如今1700億元總資產、年營業額940億元、年盈利逾百億的多元化控股企業。其主營業務涵蓋日用消費品制造與分銷、地產及相關行業、基礎設施及公用事業三大領域。

在被選定搭建央企醫藥產業平臺之前,重組華源并非華潤的戰略考慮。參與重組華源的華潤集團人士告訴《財經》記者,華潤的并購戰略,基本是在“衣食住行用”的行業中尋找并購對象;對于醫藥,華潤雖有意涉足,但實踐甚少,“而且華源還面臨著困難的整合,因此我們的決策是比較謹慎的。”

在重組華源之前,外界眼中的華潤,正是一個遵循企業商業利益訴求有選擇地進行拓展的強力國企。在它的身上,既無三九盲目擴張并購急遽膨脹的蹤影,亦無華源自我賦予改造傳統國有產業的不切實際的宏圖偉略,更多追求的是企業自身的市場價值,以及在此意義上的股東利益最大化。

或許正因為此,華潤素有“強人文化”,其在接受重組任務后的所作所為,亦極難與國資委完全一致。在“欽定拯救者”和市場化企業的雙重角色之間,華潤有其權衡和裁量。

入主華源后,華潤傾向于對華源的醫藥類資產進行分拆式重組,而國務院國資委的意圖,則是借助華潤重組華源實施兩重目標——既要打造央企醫藥平臺,又要全面提升華源的紡織板塊,因此堅持對華源醫藥、紡織兩大資產的整體重組方案。

依照整體重組部署,華潤與知名私人股權投資基金鼎暉投資按7∶3的出資比例成立華源資產管理公司,注冊于BVI(英屬維爾京群島),用于吸納原華源集團的全部股份,將華源集團變為其全資子公司。按最初計劃,華潤和鼎暉將向新合資公司分別注資50億元、20億元,后者再向華源集團注資逾60億元,由后者增持北京醫藥集團、上海醫藥集團的股份——這也是華源旗下最具價值的兩塊資產。

然而遲至2006年底,華潤并未履行上述方案,而是先以20億元出資,直接從華源集團手中受讓了北京醫藥集團50%的股權。

“這在實質上是分拆重組,如果下一步將上海醫藥集團的股權也拿走,華源就不剩下什么了。”華源集團一位高層對《財經》記者說。

華潤的這一做法遭到來自華源集團內部及債權銀團的諸多批評,其下一步的分拆重組因之受阻,而整體重組至今亦未見明顯動力。耗時年余的重組事實上陷于停頓。

“看到華潤重組華源的做法,我們擔心它對三九重組能否按‘整體模式’走。”前述華源高層說。

50%還是100%?

華潤力求全資控股新三九,國務院國資委尚未表態

3月29日,正在等候與國資委、三九進行磋商交流的多位銀行債委會的代表在接受《財經》記者采訪時均表示,他們至今并不清楚三九重組的確切方案。

倘若在不久的將來,三九集團成功完成對三九生化的股權交割,可以預期,被剝離出去的三九生化、S鼎立兩家上市公司合計21億元的銀行債務,將轉由買方承擔;因此,三九集團整體102億元的負債將減至約80億元。

此外,按照2006年底與債委會達成的60%償債率,三九集團將承擔總計60億元的償債。在剝離上述兩家上市公司合計21億元的債務后,剩余債務或將維持在40億元左右。

依據初步重組框架協議,投資人將向新三九控股注資40億元,后者將受讓三九集團的所有資產和負債,全資擁有三九集團。40億元現金注資中的23億元,將用于償還三九集團向三九醫藥的占款。

“清欠一旦完成,最核心的三九醫藥將首先被激活,恢復融資功能,自己償還它對銀行的29億元債務。”債委會一位代表告訴《財經》記者,“這部分貸款有可能轉為重組貸款,在未來相當一段時間內逐步償還。”

在解決三九醫藥償債問題后,按照削債安排,三九集團層面剩余銀行負債約為14億元,“按照我們的要求,這筆貸款必須一次性以現金償還。”前述債委會代表說。

一種可能的局面是,華潤對三九的總計40億元現金投入將所剩無幾,“在解決清欠和償債后,為了盤活整個三九集團,華潤可能還需要繼續投資。”

另一方面,在2006年末至2007年初由國資委提出的控股新三九的意圖,至今仍是迷局。據透露,國資委計劃和投資人各自分持新三九控股50%股份,但其中一方所持股份將象征性地“加上一塊錢”,以形成其對新三九的控股地位。

然而如今,當年可能的意向投資人已被確定為“自己人”華潤,國資委是否依然主張其對新三九的控股權?

3月19日,華潤集團總裁宋林在香港對記者表示:“我們會百分之百持股三九,我估計應該沒有問題。”

國務院國資委一位官員在接受《財經》記者采訪時則表示,國資委是否在新三九持股并未確定。

這或許再次顯現出國資委與華潤之間的某種格局。這種微妙的分歧,在過往一年的華源重組中屢屢出現,外界無法評價它會否在未來的三九重組進程中繼續。

3月23日,63歲的華潤集團董事長陳新華在深圳三九集團總部的講話中表示,華潤將借助打造央企醫藥板塊,“再造一個華潤”。新華潤的目標,是將總資產從目前的1700億元擴至3000億元,將利潤從2006年的112億元再翻一番。

在他發表這番講話時,年屆66歲的三九創始人,曾經榮譽加身、名滿天下的國企改革先鋒趙新先,正在看守所內等待判決。他在2005年11月被刑拘,次月被逮捕,2007年2月14日在深圳羅湖區法院出庭受審,被控罪名是“國有公司人員濫用職權罪”。

與此同時,早在2006年11月因華潤入主而離任的華源集團創始人、年逾六旬的周玉成,也已逐步淡出他一手創辦的華源王國,在公眾視野中漸行漸遠。

伴隨著趙新先、周玉成的黯然收場,曾經顯赫的兩大央企也已改換主人,走向目前尚難以預期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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