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阿Q有著極其貧窮的經濟地位、極其卑賤的社會地位,作為人,在當時社會境況下,阿Q沒有獲得過作為一個正常人的的權利,但阿Q極不甘心,平生所作的努力都是在“爭”,爭尊嚴、爭地位l爭權力,卻往往爭而不得,爭而必敗。阿Q要生存,只好妄自尊大、自欺欺人、不正視現實,用精神勝利法獲得暫時的解脫。阿Q的病態心理,正是人為生存不得不趨于現實的真實心理、真實人性。阿Q極其不幸,阿Q的“爭”令人深思。
[關鍵詞]阿Q 爭而不勝 人性之真
《傷逝》是魯迅唯一以青年的戀愛和婚姻為題材的作品。魯迅以獨特視角,描寫了涓生和子君的戀愛及其破滅過程,深刻揭示出在封建社會里,戀愛婚姻不可能是一個孤立的問題,它的最終解決,不能僅靠個性解放。我們不防設想,把子君涓生放到我們的時代,給涓生一個寬松的社會環境,其人、其性格、其觀念、其生活不變,未必不是一個悲劇的結局。涓生的愛情悲劇,除卻社會根源,還源于自身個性的弱點。
一、情感沖動導致一葉蔽目
我們來看一看涓生的愛情發展過程。涓生如何發現了子君呢?“默默地相視片刻之后,破屋子里便漸漸充滿了我的語聲,談家庭專制,談打破舊習俗,談男女平等,談……她總是微笑著點頭,兩眼里彌漫著稚氣的好奇的光澤。”這便是他們愛情的發端。在“五四”新思潮的影響下,共同的追求使兩位知識青年走到了一起。“我是我自己的,他們誰也沒有干涉我的權力。”子君的覺醒、子君的大膽、子君的決然,使得卑怯、懦弱的涓生欽佩,子君的言行,正是涓生在沖破封建思想的禁錮時想說不敢說,想做不敢做的,可以說,子君在封建統治勢力面前的無畏,正彌補了涓生的怯弱,涓生一下子喜歡上了子君,甚至產生了依賴心理,“子君不在這破屋子時,我什么也看不見。”在當時的境況下,子君的膽量是涓生最需要的,當涓生滿足了這一心理需要時,以為一切都會如想象般美好。所以涓生對于情感、事業、生活的認識完全被這一時的滿足淹沒,以至于不得不“將我的純真熱烈的愛情表示給她。”這便是涓生愛情的全部。我們不排除心有靈犀、一見鐘情的愛情,但涓生的愛情除了這一點點共同的思想、追求,我們再也找不到什么可以稱之為基礎的情感了。涓生把自己眼下最需要的心理滿足當成了愛情,又由于心理滿足造成認知的障礙,這樣,導致涓生的“愛”與“情”的基礎不堅實,不牢固。
二、注重自我導致不能正視現實
子君、涓生在世俗的譏諷中找到房子同居下來,打擊便接踵而至。先是子君的奮斗目標實現后,把家庭生活當作整個人生的要義,人也變得庸俗、空虛起來,后是涓生的失業,生活的窘迫。面對這兩個致命的打擊,涓生態度如何?
“對于她的日夜的操心,使我也不能不一同操心。”子君的操心,妨礙了涓生的寫作生活,使他不安起來,進而反感,甚至后來產生抱怨“我沒有一間靜室,子君又沒有先前那么幽靜、善于體貼……又加以阿隨……”面對子君的變化,涓生不是面對,只是一味不滿,一味埋怨。子君作為從封建家庭走出來的知識女性,不可能沒有封建傳統思想的烙印。涓生發現的同居后的子君的“變化”,其實不能稱之為子君的變化,其思想是子君本身就有的,子君的視“愛情、婚姻、家庭”為生命的要義、生命的唯一,為生命的全部,反映了傳統中國普通女性的愛情觀,只是涓生先前沒有認識,在涓生的愛情生活中,他忽略了愛情存在的土壤便是實實在在的生活,當涓生說出“我已經不愛你了”這絕情的話時,對子君的打擊,出乎涓生的意料也很自然。
涓生的不正視現實不僅表現在對子君,更表現在他對失業的態度上。剛剛得到被解雇的消息,涓生的反映是“其實這在我不能算是一個打擊,……可以給別人去抄寫,或者教讀,也還可以譯點書。”他自認為,自己有這點能力,便可以養家糊口,他忘記了那是怎樣的時代。當工作沒有著落,生活難以維持時,便把責任都推到了子君身上,對子君更是深刻的抱怨,“倘若只知道捶著一個人的衣角,那便是雖戰士也難于戰斗,只得一同滅之。”他認為子君的現狀是捶著自己的衣角,成了自己的累贅。自己逐漸趨于“滅之”的現狀,是由于子君的“不求生”。他以為與子君的分手。可以挽救他的事業,這不能不說是涓生不正視現實、“空想主義”的又一寫照。
三、良心的譴責導致痛不欲生
涓生拋棄子君后,“……更立刻自責、懺悔起來。”確切知道子君的死后,空虛、恐懼、后悔一起襲來,使得涓生又無力抗拒。顧遺跡,似乎是對過去的愛情的追思,其實是對自己不可原諒的罪過的一種精神撫慰,是對后悔之情尋求一種補償。
涓生真的后悔了。為什么后悔呢?他后悔什么呢?我們可以假設另一種結局,分手后,如果子君找到了自己的出路,過上了比與涓生一起時更好的生活,涓生會后悔嗎?他的后悔其實源自對一個生命毀滅心靈的不能承受,決不是對愛情的反恩。“我愿意真有所謂鬼魂,真有所謂地獄,那么,即使在孽風怒喉之中,我也將尋覓子君,當面說出我的悔恨與悲哀,祈求她的饒恕,否則,地獄的毒焰將圍繞著我,猛烈的燒盡我的悔恨與悲哀。”子君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使得涓生良心受到極大譴責,痛不欲生。涓生的后悔正是一種自私的表現。
縱觀涓生戀愛、分手、破滅的全過程,涓生在不懂得愛情時而愛,愛即非愛;涓生所傾注的竭盡生命之情,完全是出于自己的情之所需,并非愛的真情。涓生的悲劇有其社會根源,更有其自身個性因素,無論從社會從自身涓生的悲劇都是必然的,魯迅塑造涓生其人,顯示其性格弱性,引人深思、發人深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