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特別喜歡從小便不知從何處聽說的一個傳說——“曇花一現,只為韋陀”。曇花是個花仙,韋陀是神。曇花愛上韋陀,從不開花的她終于為韋陀開了一次最美麗的花,卻從此灰飛煙滅,彌漫在滄彎星辰,偶閑之時回憶起往事,不由地發問:有誰又懂得曇花一現的真正含義?!
羽毛·藍色逆光
把握生命的每一分鐘
和真心的朋友熱情相擁
讓真心的話和感動的淚
在你我的心底流動……
羽毛紛飛于舞臺上空,藍色逆光漸弱。揮手告別,留戀于大幕還未完全徐徐關閉的那——縫隙。堂燈亮起,不再刺眼奪目,在空中搖擺的右手緩緩放下,一層模糊不清的東西覆蓋在我晶瑩的瞳孔仁。結束,這是我曾經那么不愿正視的兩個字眼。最后一次站在舞臺上,為了我半年的辛勤付出而向觀眾致敬。真的,真的是最后一次。
難忘去年的那一場戲劇制作與演出,因為那時的我如此深愛著,深愛著從一個臺子上蹦躍而出的美麗,以及每一個精彩。當戲劇訴說一切幻想與真實的現實,怎能不迷人?曾經,這段往事是我的幸福。
那時的我,把幸福想得如此韶秀美好。有過那么一段的恍如隔世,有過那么一段因為失去而痛苦。可那最終是件往事,有些細節在時間的沖洗下湮沒不見,有些則成了無法結痂的痛處,沉淀于心田。現實生活的冗長取代了一切遐想。回想一切,曇花一現。
物事人非事事休
“風住塵香花已盡,日晚倦梳頭,物事人非事事休,欲語淚先流。”李清照的婉約詞風,某個午后讀起來是那么的痛徹心扉。
個性是藏匿在心底的觸點。只有孑然一身時,這觸點才會越發強烈。高中里的一切讓我感到苦悶,這是直抒胸臆,因為我一直相信真切。人們不再擁有年少時的真誠的眼睛,談不上“假”這個字,因為許多人說那是“適應”,適應并非世故的圓滑,而是一種“適者生存”。無法再與年少時的朋友們真真切切地交心……或許因為,那也是往事,是回不來的過去了。
是一種成長嗎?如果是,那么我離成長還是遙遠的,因為,我一直相信用眼睛和心靈和真誠所看到的世界。
“一切都是暫時的,一切都會消逝,讓失去的變為可愛。”或許,普希金和此時的我不謀而合,也有那么一絲共同的無奈。只有將難忘的過去永遠視為美麗,加上點陳年老酒讓它愈加釀得濃郁。回想一切,曇花一現。
年華似水·似水年華
年輕的我們相信過愛情,并嘗試過去證實它。時間與現實,始終是我們無法跨越的來來。
依稀記得,他有著清澈的琥珀色的眼眸,如同一潭湖水,卻又流動著,篩過一把又一把歲月留下的寂寞。他的手總是冰涼的。但在沒成為朋友前,我就透視到了他那顆跟我一樣曾經對于生活充滿熱情的心。
他曾是我的依賴,是我休息的港灣。我們曾年少輕狂,一起追求心中所有對未來、對生活的熱忱。而如今我叫他哥哥。他依然是我的依賴,我休息的港灣。只是我已行走在另一途中,淡淡的,卻雋永,尋覓著所有的真以及真的所有。
偶爾我們還會在一起喝點小酒,回憶那曾經的難忘,那給予我們的成長。《似水年華》里的默默說過,人生有著現實中沒有的幸福感。的確,喝點小酒,心中蕩漾的滿足幸福。
那年夏天我們去看海,我心中為你空下一塊。
今年夏天你已經不再,我心中留下一片空白。
我對他說,耐心等待,生命中有一天會綻放出最艷麗的花朵。
難忘的往事,依然是曇花一現。
此情可待成追憶
李商隱曾面對華麗的錦瑟發問其為何五十弦,感嘆自己生命的流逝,而后才有了兩句千古絕唱“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看透了一切塵世,卻始終無力走出這世俗的框框。今后的我是否也如此?或許不,因為我只喜愛“此情可待成追憶”這一句話。我相信,記住了的,是歲月的花邊,心情的點綴;遺忘了的,是褪去的色彩,鮮活的那些“曾經”。回想往事,并不是一種停滯不前,它是一種紀念。紀念,則是心靈的回響,過去的回音;是珍藏美好,分享幸福;是審視過去,啟迪未來。
難忘的往事縱然充滿了我現今的生活,但它們始終是湛藍的天空下的一抹輕柔的白云……因為我感謝這些所有過往的刻骨銘心,讓我云淡風高,清朗堅強;讓我在一次又一次的回憶中重生,沖破陰郁,沖破天下。
曇花一現,只為韋陀。或許你發現了,曇花一現,是生命的瞬間,愛意的永恒。
當我用冷漠的眼神去看過往,它是藍色的蛹;當我用微笑的眼神去看過往,它是金色的蝴蝶。當我釋懷一切,回憶難忘的一切往事,一種感動緩緩流下,嵌入心扉。
才發現,相信曇花一現,讓生活如此美麗。讓我也如此美麗。
選自《美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