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與他結婚三年,那天是他們的結婚紀念日。
早上,她送他出門,踮起腳吻了他一下,曖昧地問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他一邊穿鞋,一邊不耐煩地說,能是什么日子,我看是最倒霉的日子。這幾天公司老板發飆了,動不動就讓我們提高業績。話沒說完,他就急匆匆地走掉了。
她倚在門口,發呆了好久。他連今天是什么日子都不知道了,他真的變了。想著他如此的“不盡人情”,以及他上班后她必須面對的瑣碎家務,她有些控制不了地浮想聯翩。
不知道哪根神經的靈光閃現,覺得他最近的身上似乎有了陌生的香水味,昨天的衣服上還掛了幾根長頭發——她驚訝于自己的洞察力,發出了“原來如此”的感嘆。
她回到屋里,很快穿戴整齊,直奔他的公司而去。
他正在開小組會議,眉頭緊鎖,似乎遇到了什么難題。她不管不顧,一下子沖了過去,叫住他,“你出來一下,我有事找你。”言語激動,所有的人都停下來看她。“有什么事情回家再說,我現在正忙。”他向她不耐煩地揮手,勸她回去,但她依然站在那里。
他繼續開會,她眼里燃燒著怒火。
他和小組的人走入電梯間,準備上樓向領導匯報工作,她尾隨在他們后面。在電梯快要關上的一瞬間,她沖了上去,“你給我把話說清楚,你在外面是不是有了別人!”她試圖阻攔電梯上升。他急忙讓電梯關閉,她卻卡在電梯門口。
她激動異常,一把拉住他的領帶把他帶出電梯間,他終于無法忍受,抬手打了她,她立刻臉頰紅腫,頭發零亂。她拼命撕扯他的衣服,扣子幾近掉光。
他滿臉怒火,她滿眼仇怨。他們并沒想到,在這樣的日子里,他們的結婚紀念日,兩個人居然赤膊相向,丑陋無比。
后來,他們都累了,僵持在原地不動。公司的人漸漸散去……
好久,他走到她身旁,抬起她的臉,她的淚水掛在他賜予的五個指印上,他心痛異常。“對不起!”他說,“我不該這么對你。在路上我就想起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并且打電話向花店訂了花,準備晚上好好陪你,但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她幫他整理好衣服,回應他,“我也不好,不應該這么敏感,到你公司來無理取鬧。
他們心疼地看著對方,相擁而泣。最后,他送她回家,在路上說:“原來現實生活,可以讓我們的感情變得這樣丑陋!”
她沉吟良久:“如果不愛,我們也不至于變成這樣!”
他心疼地看著她:“都是我不好,工作太忙了,忽略了你的感受。但你剛才的行為,讓我清醒了許多,雖然我們兩個大打出手,可這種方式,卻讓我們現在走得更近了,不是嗎?”
的確,他們因為一場打斗,而讓兩顆心在暴發的瞬間走得更近。有的時候,我們讓自己的行為丑陋一點,也許并不是一件壞事,反而會很快看到事情的本來面目。
只是要謹記,丑陋的次數不能太多,只要一點點。因為,丑陋的目的,是為了更加相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