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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鬼之間

2007-12-31 00:00:00孫道雄
民間文學 2007年8期

一、 收尸為業膽大包天

大河村有個鰥夫,姓潘,一出娘胎就是兔唇,人們都叫他潘豁嘴,真名反而被人忘了。潘豁嘴一沒文化二沒本事,長相又丑,自然沒有女人愿意嫁給他,如今五十歲了,仍是光棍一條。

潘豁嘴雖然沒有別的本事,膽子卻大得出奇,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角色。據說有一次他曾經跟村里的獸醫包大海打賭,獨自一人在亂墳崗上睡了一夜。亂墳崗遠離村寨,經常鬧鬼,大白天都很少有人敢去,更別說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了。包大海怕潘豁嘴耍滑頭,就邀約了幾個好事者,半夜三更上山察看。只見潘豁嘴四仰八叉躺在亂墳堆中,頭枕一個骷髏,鼾聲如雷,睡得像頭死豬。潘豁嘴成了這次打賭的贏家,得到了包大海輸給他的一壺燒酒。

幾年前的一天下午,村里的一個老者橫穿公路時不幸被拉煤的卡車撞倒,死狀慘不忍睹。因為恐懼,人們誰也不敢給那老者收尸。潘豁嘴知道以后,主動找到老者的兒子,提出只要給他兩百塊錢,他就愿意為老者收尸,老者的兒子二話沒說便同意了。潘豁嘴找來一把鏟刀,挽起袖子蹲在公路中間,將老人的尸體裝進事先準備好的棺材里。圍觀的人們惡心得一個勁兒嘔吐,潘豁嘴卻像沒事人一樣,收完尸后照舊大塊吃肉、大碗喝酒。

由于潘豁嘴膽大出了名,以后村里死了人便來請他收尸。當然,壽終正寢的老人是不會勞駕潘豁嘴的,只有因車禍、溺水、兇殺、暴病等非正常死亡的短命鬼才會找他。對于橫死暴亡的尸體,人們有著很多忌諱,避之不及。潘豁嘴既不嫌晦氣,也不嫌腌臜,總是有請必到,盡心盡力地將死者收拾干凈,再送到亂墳崗上掩埋。死者若是小孩,只需用席子一裹,挾在胳肢窩里就上山了。若是大人,則要裝進長方形的薄皮木匣,扛在肩上往亂墳崗送。這些事情只由潘豁嘴一個人做,死者家屬都在旁邊跟著,從來不插手。

且說這年夏天,由于上游接連下了幾場暴雨,導致河水猛漲,把河上那座古老的石拱橋沖垮了。兩岸的人若要過河,只能靠一條破船擺渡。這天上午,由于過河的人太多,將那條破船弄翻了。水性好的人爭先恐后往岸邊游,不會游泳的人只能隨波逐流在河里掙扎。一些游到岸邊的人紛紛返回河心,去搶救那些不會游泳的鄉親。前者揪住后者的頭發,不顧死活地往岸邊拖。等眾人上岸以后,清點人數后才發現少了個人。這個人名叫小翠,是位十五歲的少女,在鄉里的中學念書。

大伙一面呼喊著小翠的名字,一面順著河堤向下游尋找。走出好遠,始終沒見到小翠的蹤影,只看到洶涌澎湃的激流夾雜著泥沙與雜物奔騰而下。后來,大伙終于在一處水流較平緩的河灣,發現了小翠的尸體。只見小翠面色蒼白,腹脹如鼓,仰面朝天地躺在一堆浪渣上面。

小翠的家長親自登門,請潘豁嘴去給小翠收尸。潘豁嘴提出要三百塊錢,對方猶豫片刻后同意了。

潘豁嘴先到河邊看了看,然后找來根長竹竿,頂端綁上鐵鉤,鉤住小翠的衣服,使勁一拖,就把小翠拖到岸邊。見小翠腹脹如鼓像個孕婦,他便把小翠橫擔在牛背上,空出肚子里的水,接著掏出口鼻中的泥沙,將身子擦洗干凈,這才裝進六塊木板釘成的薄皮匣子。看著小翠的身子潔白如玉,潘豁嘴的雙手一直觸電般地微微戰栗著。

潘豁嘴獨自一人扛著匣子來到亂墳崗上,把坑挖好,卻不著急下葬。小翠家里人站了一會兒,就離開了,把埋葬小翠的事情交給了潘豁嘴一個人。潘豁嘴等人都散了,深深吸了一口氣,忍不住將匣蓋撬開,如醉如癡地欣賞著小翠的遺容,仿佛欣賞一件美輪美奐的藝術品。足足呆了一頓飯的工夫,他才戀戀不舍地釘好匣子,讓小翠入土為安。

從亂墳崗回到家里,潘豁嘴用剛到手的那三百塊錢買來一些酒肉,喝得酩酊大醉,然后死狗般睡著了。他做了一些稀奇古怪的夢,最后夢見自己交上了桃花運,娶了個年輕漂亮的媳婦,長得跟小翠一模一樣。遺憾的是在夢中剛進洞房,他就醒了。

二、 財迷心竅喪盡天良

埋葬小翠的當天下午,一個操著外地口音的中年婦女突然來到大河村,向人們打聽潘豁嘴的住處。此人名叫王萍,家住貴州夜郎,與潘家是遠親,算起來,潘豁嘴還是她的遠房表哥。

王萍進了潘豁嘴的家門,潘豁嘴酒還沒醒。王萍連叫幾聲表哥,潘豁嘴才睜開惺忪睡眼,從床上一骨碌爬了起來。揉揉眼窩仔細一看,只見面前的女人四十多歲,長得較為富態,穿著打扮很俗氣,嘴里鑲著金牙,手上戴著金戒指。潘豁嘴結結巴巴地問道:“你……你是誰?是不是……找我去收尸的?”王萍朝潘豁嘴啐了一口,罵道:“放你的狗屁!誰耐煩找你收尸?你連表妹都認不出來啦?”潘豁嘴又將女人從頭到腳打量一番,終于認出了這位遠房親戚,咧開大嘴一笑,趕緊給王萍讓座。王萍打量著這個狗窩似的破家,嘆口氣說:“看來表哥的日子過得也不寬裕。咋?還沒娶上媳婦?”潘豁嘴苦笑著說:“女人都愛有錢人,我這副窮樣,哪個女人肯嫁給我?”王萍意味深長地瞟了潘豁嘴一眼,嘻嘻一笑:“其實要發財很簡單,就看你有沒有膽量。”潘豁嘴知道王萍以前曾當過人販子,取笑說:“我老潘別的沒有,膽量可是天下第一,閻王的鼻子我都敢摸。咋?你不會是讓我去販賣人口吧?”王萍打了潘豁嘴一巴掌,罵道:“你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告訴你,我早就不做過去那行了,現在我只販賣死人。”潘豁嘴一聽這話,兩眼瞪得比湯圓還大:“咋?死人也能賣錢?”王萍示意潘豁嘴把門關上,接著在他的耳邊嘀嘀咕咕說了一通。

原來,貴州夜郎一帶有一種風俗,就是給死人配陰親。孤男寡女死了以后,家屬便四處尋訪,花重金買來異性尸體,與死者合葬一處,讓他們在陰間配對結婚過日子。這種舊風俗本來早已絕跡,誰知最近幾年竟又死灰復燃。當然,買賣尸體的交易只能暗中進行。由于需求量較大,尸體的價格一直居高不下。有的人由于買不到尸體,只好掘墓盜尸,甚至不惜把有配偶的尸體強行挖走。干這一行比販賣人口的風險要小得多,利潤卻很豐厚,因此王萍改行做起了死人生意。吃這碗飯,關鍵是得有尸源。王萍打聽到潘豁嘴這兩年在給人收尸,不禁喜出望外,專程從貴州夜郎趕到云南境內的大河村,勸說潘豁嘴入行,并承諾賺到錢后兩個人平分。

王萍還沒講完,潘豁嘴早已聽得心花怒放,脫口說道:“來得早不如趕得巧,今早上我剛送走一個,細皮嫩肉水靈靈的,還像活人一樣有彈性哩!”

“男的還是女的?年紀多大?”

“是個黃花閨女,才十五歲,掉水里淹死的。”

王萍一聽,一拍大腿:“想睡覺就碰著枕頭,真是太好了!有個馬老板的公子喝醉酒翻車死了,死的時候才二十歲,正要找個黃花閨女配親。你趕緊把那小姑娘刨出來,我給你兩千塊……”

潘豁嘴眼珠子骨碌一轉:“這么大的買賣才給我兩千塊?你也太黑心了吧?”

王萍說:“兩千塊你還嫌少?這具尸體最多能賣五千,運費至少得花一千,再給你兩千,我手里剩下的也就兩千來塊,不比你多。”

因為這是兩個人第一次做買賣,潘豁嘴不想把關系弄得太僵,還想給自己留條后路,所以想想就同意了。

王萍叫潘豁嘴連夜行動,深夜兩點之前把尸體送到云貴交界的公路邊,那兒有座牌坊,她在那兒接應。交代清楚之后,她連晚飯都等不及吃,匆匆忙忙地離開了大河村。

潘豁嘴草草吃過晚飯,天就黑了。他帶上鋤頭、手電等工具,悄悄溜出村子,來到亂墳崗。小翠的墳上全是新土,非常疏松。而且白天潘豁嘴埋的時候,根本也沒有添多少土,只是象征性地鋪了薄薄的一層。潘豁嘴撳亮手電,掃開了土,裝小翠尸體的匣子就露了出來。坐在地上,他腦海中老是浮現出小翠楚楚動人的模樣。他再次撬開匣蓋,將小翠的尸體摟在懷里使勁撫摸。奇怪的是小翠的尸體一點兒也不僵硬,竟像活人一樣柔軟而富于彈性,甚至還有一點溫度。潘豁嘴撫摸了一陣,獸性漸漸發作,不顧一切地親起小翠的嘴來。他活了這么多年,還從來沒有和女人親熱過,小翠的尸體令他血脈賁張興奮不已。

隨著一陣忘乎所以的猛烈吮吸,小翠的身子忽然微微蠕動起來,喉嚨里發出一陣咕嚕咕嚕的奇怪響聲,眼睛也慢慢睜開了。

要是別人碰上這種情況,不被嚇死也得嚇瘋。潘豁嘴畢竟是潘豁嘴,在他眼里,死人和死豬沒有什么兩樣,人骨頭和動物骨頭也沒有什么區別。經過短暫的驚慌之后,他很快便鎮定下來,鐵鉗般的雙手緊緊抓住小翠一陣猛搖:“小翠!小翠!你到底是人是鬼?”

借助微弱的手電光,剛剛活過來的小翠已經認出了眼前的潘豁嘴,只聽她氣息微弱地說:“你是潘大叔呀!我不是鬼,是人。我怎么來到這種地方?不會是做噩夢吧?”

潘豁嘴斷定小翠死而復生,懸在心里的一塊石頭終于落地。拍拍腦袋一想,這事其實并不奇怪。小翠早晨掉進河里以后,并沒有真被淹死,只是讓水嗆昏而已。潘豁嘴給小翠收尸的時候,發現她的肌膚還有彈性,說明她一直處于假死狀態。剛才潘豁嘴摟著她又是撫摸又是親吻,歪打正著,便將她救活了。

潘豁嘴告訴小翠:“今兒早上河里翻船,你掉進水里,大伙都認為你被淹死了,只好將你埋在這兒。我發現你身上還有一絲熱氣,放心不下,剛才又將裝你的棺材刨了出來,沒想到你福大命大,還真的活過來了。”

小翠凝神一想,想起了翻船落水的事,“撲通”一聲跪在潘豁嘴面前,邊磕頭邊說:“潘大叔,謝謝你的救命之恩!下輩子我當牛作馬也要報答你的大恩大德!”

潘豁嘴想起王萍正等著他把小翠的尸體送去,惡念陡生,打算將小翠重新弄死。正要動手,看到小翠的迷人模樣又有些舍不得。

恰在這時,附近山路上突然人聲嘈雜,火把通明。潘豁嘴側耳細聽,原來是鄰村耕牛被偷,人們打著燈籠火把正在找牛。潘豁嘴不敢耽擱,立即拉起小翠,離開陰森恐怖的亂墳崗,走上了通往貴州方向的山間小路。湊巧的是,鄰村找牛的那伙人一直若即若離地跟在后面,致使本來有壞心的潘豁嘴始終沒有機會對小翠下手。一路上,潘豁嘴也猶豫,按理說,應該把小翠送回去,這樣自己就在村人面前成了救人的英雄。但轉念一想,還是不行,要是有人問起來為什么要晚上去救小翠,并且沒有告訴小翠家里人一聲,自己該怎么回答。再說,把小翠送回去,自己才能得幾個錢?

三、 螳螂捕蟬黃雀在后

半夜兩點以前,潘豁嘴和小翠終于來到了云貴交界的公路邊。那兒有座牌坊,上面的大字能在夜間發出熒光,老遠就能看到。牌坊下面早已停著一輛全封閉的小型貨車,王萍和一個五大三粗的中年男人正等得不耐煩。小翠見狀有些疑惑,就問潘豁嘴:“你不是說要帶我回家么?怎么大老遠地把我領到這兒來了?”潘豁嘴欺騙小翠:“我找我的這個親戚有點事兒,忙完了就送你回家。”

王萍見潘豁嘴送來的不是死尸而是一個活人,就把他拉到一邊,小聲問他到底是怎么回事。潘豁嘴壓低嗓門一五一十講述了小翠死而復生的經過,聽得王萍嘖嘖稱奇。王萍說:“我早就告訴過你,我現在不販賣活人,只做死人生意,你給我弄個大活人來,萬一出了事兒咋辦?”潘豁嘴嘿嘿一笑:“把死人弄活難,把活人弄死還不容易?”王萍望著潘豁嘴下意識地點點頭,好一陣沒有做聲。

潘豁嘴向王萍伸出手來,意思是索要那兩千塊錢。王萍往他身上捅了一拳,說:“現在人還活著,萬一跑了咋辦?不如送佛送上西天,你再隨我們走一程,等事成之后再給你錢。”潘豁嘴雖然很不樂意,但也沒有辦法,只好任由王萍擺布。

兩個人回到小貨車邊,王萍讓潘豁嘴跟中年男人坐在駕駛室里,她和小翠坐進后面貨廂。中年男人一踩油門,車子便發動起來,朝夜郎方向疾馳而去。

小貨車在崇山峻嶺中顛簸了大半夜,天快亮的時候停在一個小鎮。王萍在一家十分僻靜的旅館開了兩間客房,兩個男人住一間,她和小翠住另外一間。小翠顯得惴惴不安,悄悄問潘豁嘴:“你不是說要帶我回家去么?這路怎么越跑越遠?”潘豁嘴說:“你別害怕,他倆都是我的親戚。我得先跟他們去貴州辦點事情,明天一定帶你回家。”小翠一直把潘豁嘴當成救命恩人,竟然信以為真。她本來就很虛弱,昨晚走路坐車折騰了一夜,此時累得要死,進了房間,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一覺醒來,已是傍晚。王萍從外面買來四份盒飯,四個人狼吞虎咽地吃起來。昨晚光線太暗,小翠和潘豁嘴一直沒看清中年漢子的樣子,此時才看清中年漢子不光長著一臉絡腮胡子,還是個酒糟鼻。酒糟鼻不愛說話,目光總是陰沉沉的,令人不寒而栗。

吃過晚飯,王萍把小翠一個人鎖在房間里,鬼鬼祟祟地跑到隔壁房間,將一個小紙袋塞給潘豁嘴。王萍說:“這是我剛買的安眠藥,能不能把她弄死,就看你的了。我這就去找馬老板,你抓緊時機動手吧!”潘豁嘴不屑地說:“哪里要什么安眠藥?我直接用手把她掐死算了。”王萍說:“不行不行!馬老板的短命兒子可不是一般人,找對象標準特高,第一要黃花閨女,第二必須長得漂亮,不能破相。你用手一掐,那模樣還不難看死了?再說,她要是喊叫起來,讓人聽見就麻煩了!”潘豁嘴憤憤地罵了一句:“有錢人就是麻煩,給死人娶媳婦還有那么多的講究!”

王萍借口要去聯系買主,晃動肥胖的身子出了房間,消失在蒼茫的暮色之中。潘豁嘴就近從小賣部里買了兩瓶礦泉水,將安眠藥倒進其中一瓶。酒糟鼻掏出鑰匙打開小翠住的房間,潘豁嘴拿著礦泉水鉆了進去,對小翠說:“你口渴了吧?來,大叔給你買了礦泉水,你只管喝!”

小翠接過礦泉水瓶,突然緊張地瞪著窗外,叫了起來:“大叔你看!”

潘豁嘴扭身朝窗外看了片刻,但什么也沒有看到。等他回過頭來,小翠已將一瓶礦泉水喝掉大半。潘豁嘴從桌上拿過自己的那瓶礦泉水,也裝模作樣喝起來,臉上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

大約過了一袋煙的工夫,藥性開始發作。小翠打了兩個哈欠,和衣倒在床上沉沉睡去。潘豁嘴發出一陣冷笑,還沒等他有所動作,一個人影幽靈般閃到他身后,掄起鐵棍照著他的腦袋猛然一擊。潘豁嘴連叫一聲都沒來得及,就像條死狗一樣倒在地上,腦漿和鮮血濺得到處都是。

殺死潘豁嘴的不是別人,正是一路開車的酒糟鼻。

酒糟鼻用事先準備好的麻袋裝好潘豁嘴的尸體,塞到床板底下藏好,又找來拖把擦凈地上的血跡,坐在椅子上不慌不忙地抽起了煙。一支煙還沒抽完,王萍就帶著馬老板進了房間。

王萍朝床上的小翠努了努嘴,悄悄問酒糟鼻:“死了沒有?”酒糟鼻忙說:“早死定了!”王萍指著小翠對馬老板說:“貨在這里,你自己看吧。”馬老板一本正經地將小翠從頭到腳審視一番,表示十分滿意,說:“我兒子在那邊能娶上這么好的媳婦,也是他的造化。”王萍說:“那是當然,這么漂亮的黃花閨女,你打著燈籠火把也找不到!”接著,三人便偷偷將小翠的尸體抬出房間,扔進小貨車后廂。酒糟鼻發動車子,在夜幕的掩護下向馬老板家開去。

四、 孤注一擲絕處逢生

小翠其實并沒有死,她是裝的。

小翠是個很聰明的女孩,自從見到王萍和酒糟鼻以后,便覺得這倆人關系可疑。她斷定這對男女絕非普通親戚那么簡單。對于潘豁嘴,起初她一直把他當成救命恩人,對他十分信任。住進旅館以后,她發現王萍與潘豁嘴鬼鬼祟祟擠眉弄眼,才對他起了戒心。王萍與潘豁嘴躲在隔壁房間密談的時候,小翠多了個心眼,悄悄在隔板上面找到一個小洞。通過小洞,她看到王萍遞給潘豁嘴一個小紙袋,還隱隱約約聽到二人的談話內容。她想立即逃跑,無奈房門被王萍從外面鎖上了。當潘豁嘴遞給她礦泉水的時候,她有意引開潘豁嘴的注意,神不知鬼不覺地把兩瓶礦泉水的位置調換了一下。過了片刻,她才假裝藥性發作,倒在床上。她將眼睛微微睜開一條縫,看到酒糟鼻一鐵棒打死了潘豁嘴。小翠當時怕得要命,連大氣都不敢出,只能一動不動地躺著裝死。

眼下,小貨車正在鄉間土路上顛簸,王萍他們三個人全都坐在前面的駕駛室里。小翠睜開眼睛,活動了一下手腳。小翠非常明白目前的處境,她必須膽大心細,尋找機會解救自己。她毫不猶豫地站起來,撲向車廂后門。鐵皮做的車門固若金湯,竟然紋絲不動。原來,人家早已將車門從外面鎖上了。小翠感到有些絕望,只好重新躺下繼續裝死。

小貨車終于開進了馬老板家的院子。車廂門“咣當”一聲被人打開,明亮的燈光流瀉進來。小翠趕緊閉上眼睛,屏住呼吸一動不動。幾個人七手八腳將小翠抬出車廂,停在一扇門板上面。根據當地風俗,死人結婚只能在夜間進行。馬家顯然早已接到王萍的電話,事先做好了充分準備。周圍擺滿了彩紙扎成的紙人,還有別墅、轎車、彩電、冰箱等紙活兒。

一個道士圍著小翠,手搖鈴鐸念著咒語。小翠聽不懂道士念些什么,只覺得咿咿呀呀的十分可笑。念完咒語,道士又往小翠身上灑了一些米粒。道士做這些的時候,王萍一直站在旁邊觀望。王萍往小翠臉上點了胭脂和口紅,煞有介事地說:“小翠!我給你找了這么好的婆家,也算對得起你了。馬老板家是做生意的,日進斗金。從今往后你豆腐掉進肉鍋里,吃的是油,穿的是綢,享不完的榮華富貴。你就安心在那邊好好地過日子吧!”幾條壯漢從偏房里抬出一口黑魆魆的棺材,揭下蓋子放在一邊。道士把法事做完,人們就把小翠抬起來往棺材里塞。小翠緊張得心臟差點停止跳動,真想大叫一聲爬起來拼命逃跑,但她知道現在還不是時候,這樣做不但無濟于事,反而有可能壞事。她躺進棺材以后,只聽“咣當”一聲,眼前一黑,蓋子被合上了。

躺在棺材里的小翠昏昏沉沉,心亂如麻。想到自己要不了多久就會因為缺氧而被活活悶死,不禁傷心得流下淚來。忽然,她感到一股微弱的涼風吹在臉上。睜開眼睛,又看到一絲麻線粗的光亮。原來這棺材是用廢舊木料做的,做工比較粗糙,接縫處竟然裂著幾條罅隙。估計是因為那個馬老板沒有想到這么快能給自己兒子找到合適的對象,臨時找人做的一個不“合格”的棺材。有空氣透進來,自己一時半會就死不了,真是謝天謝地!

過了一陣,小翠覺得棺材忽然被抬升起來,晃晃悠悠地向前移動。她當然看不到外面的情景,此時幾個壯漢正抬著棺材送往墳地,要讓她立即與馬老板的兒子配婚。一直到墓地,棺材終于落了地。

小翠看不到棺材外面的情景,卻能隱隱約約聽到挖土的聲音。她知道,那是人們在挖掘墓坑。要不了多久,她將和那個馬老板的兒子埋在一起,慢慢窒息而死,最終變成一具枯骨,永遠難見天日。小翠知道自己不能再拖延了,決定鋌而走險,孤注一擲。

小翠是中學的文藝骨干,曾在聯歡會上表演過小品和口技節目。此時此刻,想不到她的表演才能竟然派上了大用場。她打散頭發,忍痛抓破自己的臉皮,弄得鮮血淋漓。恰在這時,有兩只螢火蟲通過縫隙鉆進棺材,一閃一閃地放著熒光。小翠將兩只螢火蟲捉住,用口痰代替膠水粘在自己的眼睛上。弄完這些,她便發出一聲怪叫。

馬姓家族的幾個人正在挖掘墓坑,聽到棺材里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怪叫聲,頓時嚇得魂飛魄散。緊接著,更恐怖的場景出現了。隨著一聲悶響,小翠手足并用蹬掉了棺材蓋子,從棺材里站了起來。借助半明半暗的電石燈光,人們看到小翠披頭散發,滿臉血污,兩眼閃爍著鬼火般的綠光,活脫脫一個面目猙獰的厲鬼。大伙被嚇破了膽,落荒而逃,嘴里喊著:“鬼!鬼!”

五、 遭遇真情逃出魔掌

小翠飛快地逃離馬家墳山,在曠野里漫無目的地奔跑。天地之間黑得伸手不見五指,曠野里坎坷不平,到處都是石堆土埂和荊棘灌木。小翠不辨東南西北,只知道一個勁向前猛跑。她不知跌了多少次跤,跌倒又爬起來,接著再往前跑。

跑著跑著,小翠突然一腳踏空,滾進一條深溝,當時就昏了過去。

天亮以后,住在附近獨家村的田老爹上山,發現了鼻青臉腫的小翠,伸手一探還有氣息,將她背回家里。老兩口又是灌姜湯又是掐人中,終于把她弄醒了。

小翠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簡陋的屋子里,田老爹和田大媽正眼巴巴地守護著自己。見她蘇醒過來,老兩口都松了口氣,田老爹說:“這孩子命真大,我們守了你一天一夜,你總算醒了。”田大媽關切地問:“孩子你是哪里人?咋會落到這步田地?”小翠對兩位老人一點也不了解,不敢實話實說,只好扯謊說她家住在云貴交界的勝境關,因與幾個伙伴來貴州打工,趕夜路迷了路,轉來轉去就跌進深溝里了。兩位厚道的老人信以為真,一個勁兒地安慰小翠不用著急,先在這里休息幾天,把傷養好,然后再想辦法跟家里人聯系。受盡磨難的小翠半信半疑,對兩位老人的戒心一直沒有消除。

田老爹不辭辛苦從山上挖來草藥,熬湯給小翠清洗傷口。田大媽將小翠換下來的破衣爛衫洗凈晾干,一針一線地縫補好。在兩位老人的精心照料下,小翠經過休息調養又恢復了元氣,臉色漸漸紅潤起來。她腳勤手快地幫助兩位老人干活,將屋里屋外收拾得清清爽爽。田大媽十分喜愛小翠,對田老爹說:“我們要有這么個閨女該多好啊!”田老爹開玩笑說:“你就把這孩子當成親閨女得了。”田大媽嘆了口氣說:“可惜不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只怕人家跟我們不貼心。”田老爹數落田大媽:“這倒也不一定,你那忤逆兒子倒是你身上掉下的肉吧?可他不光跟我們不貼心,還在外面胡作非為,連累我們老兩口擔驚受怕,讓人戳脊梁骨!”小翠聽到了兩位老人的對話,不禁有些好奇,兩位老人于是將家中的情況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小翠。

田大媽和田老爹成家后多年沒有生育,直到快四十歲才生了個兒子。因為兒子十分金貴,老兩口便給他取名田大金。由于過分嬌慣,大金從小養成好吃懶做的壞毛病,盡干些偷雞摸狗的勾當。成年以后,大金曾因拐賣婦女被判過幾年刑。刑滿釋放后仍然不務正業,什么缺德事情都干。兩位老人多次苦口婆心地規勸兒子,希望他改邪歸正,守在家里好好地過日子,大金哪里肯聽。他在外面吃喝嫖賭,到了山窮水盡的時候才偶爾回家,向二老要錢。稍有不如意,不是惡語相罵就是拳腳相加。

小翠聽完后問道:“你們的兒子是不是長得人高馬大,有個酒糟鼻子?”

田老爹感到有些驚訝:“正是正是!姑娘你認識我兒子?”

小翠咬著牙說:“豈止認識,他和那個王萍差點害了我的命!”

原來,那天在鎮上的小旅館里吃盒飯的時候,小翠曾聽王萍叫過酒糟鼻的名字,就暗暗記住了。剛才聽田老爹說他兒子叫田大金,與酒糟鼻的姓名竟完全一樣,因此斷定酒糟鼻就是田老爹的兒子。經過這幾天的相處,小翠已經了解了老兩口的為人,對他們不再存有戒心,因此老老實實地講述了自己的遭遇。講完之后,田大媽抱住小翠,邊哭邊說:“我苦命的閨女,你前世作了什么孽,這輩子讓你受這么多的折磨!”

田老爹提出要收小翠做干女兒,小翠二話沒說,“撲通”一聲跪下來,給兩位老人磕了三個響頭,說:“從今往后,二老就是我的爹娘,只要我有命在,一定給你們養老送終!”

田大媽擦干眼淚轉悲為喜,將小翠從地上拉了起來,緊緊摟在懷里。

田老爹眉頭一皺,憂心忡忡地說:“這兩天我右眼皮老是跳個不停,說不定那畜生就要回來。咱閨女要是讓他看到,還有好事?”

田大媽一聽著急起來,滿地轉來轉去,嘴里嘟囔:“這可咋辦?這可咋辦?”

田老爹說:“看來只好讓咱閨女暫時回云南老家躲一躲了。”

田大媽一把攥住小翠的手,說:“我可舍不得讓咱閨女離開!”

田老爹說:“你這是害咱閨女,懂嗎?看來這事趕早不趕晚,我馬上就送閨女去公路邊搭車。”

小翠安慰田大媽:“干娘不必傷心,我只是暫時回云南躲避一陣,以后我還要回來看望二老。”

田老爹從枕頭下面找出積攢的兩百塊錢,遞給小翠:“姑娘,我們只有這點家底,你別嫌少,帶著路上用吧!”

小翠含淚接過兩百塊錢,默默地向二老鞠了一躬。

田老爹帶著小翠正要出門,外面突然傳來汽車的鳴笛聲。緊接著,一輛全封閉的小型貨車猛地開進院子,停了下來。田老爹嚇得臉色大變,對小翠和田大媽說:“不好,那畜生回來了!”田大媽急中生智,將小翠拉回屋里,藏進老兩口的臥室。

從小貨車駕駛室里下來的果然是酒糟鼻田大金。他一跨進門檻就大聲嚷著肚子餓了,要田大媽殺雞炒肉給他做飯。田大媽不敢多言,只好賠著小心開始做飯。他又罵罵咧咧地抱怨昨晚手氣太差,要田老爹拿錢給他再去賭桌上翻本。田老爹說家里哪里有什么錢?酒糟鼻不信,說你個老雜種,把錢都藏在枕頭里了,邊說邊沖進臥室。田老爹想要阻攔,已經來不及了。

酒糟發現小翠后喜出望外,說你不是變成鬼了么?原來躲在這里!于是兇神惡煞般抓住小翠,像老鷹抓雞一樣將小翠拖出屋外。小翠嚇得瑟瑟發抖,一邊掙扎一邊大聲呼救。田老爹和田大媽奮不顧身地沖了過來,一個拽住小翠,一個緊緊抱住酒糟鼻的雙腿。酒糟鼻氣急敗壞,手腳并用和兩位老人扭打起來,小翠才趁機掙脫。只聽田老爹聲嘶力竭地喊道:“小翠快跑!一直往西,不遠就是公路,那里能搭車!”

小翠聽到田老爹的話,飛奔起來。跑出不遠,她聽到身后傳來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

六、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小翠歷盡千難萬險,終于回到了大河村。

第一個見到小翠的人被嚇得目瞪口呆,以為大白天見了鬼。過了片刻回過神來,撒開雙腿跑得比兔子還快,邊跑邊喊:“鬼!鬼!”

聽到喊聲的人們從四面八方聚攏過來,將小翠團團圍住,既好奇又緊張。小翠心里猶如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什么滋味都有。她對眾人說:“我不是鬼魂,我是小翠!”

大伙仍然不敢相信,不遠不近地圍著小翠。幸好專門給人跳神攆鬼的師娘婆趕到現場,對眾人說:“是人是鬼,用針一扎就曉得了,人身上有血,鬼身上沒有血。”大伙身上都沒帶針,師娘婆就從路邊籬笆上折下一根棘刺,大著膽子擠進人群,往小翠手背上狠狠扎了一下。小翠的手背上冒出了鮮紅的血珠子。師娘婆對眾人說:“真的不是鬼,是小翠!”大伙前呼后擁地推著小翠朝家里走去。

小翠的父母看到女兒的一瞬間,著實被嚇了一跳。聽了大家的解釋,才雙雙撲了過去,抱住小翠放聲大哭。小翠哽咽著講述了自己死里逃生的傳奇經歷,眾人無不唏噓感嘆。有好事者立即跑到亂墳崗上查驗,果然看到小翠的墳墓已被掘開,旁邊扔著那口薄皮匣子。回來一講,大伙便對小翠的話深信不疑。師娘婆說:“難怪狗日的潘豁嘴一直沒面,我還以為他去外地走親戚了,原來是讓賊殺了!”

小翠的父親不敢耽擱,立即跑到鄉里的派出所報了案。

時隔不久,滇黔兩省警方聯合出擊,搗毀了這一專門倒賣人尸的犯罪團伙。作為主犯之一的王萍罪有應得,被法院依法判刑。根據王萍的交代,警方在夜郎山區的一處墳地里找到了潘豁嘴的尸體。原來潘豁嘴被酒糟鼻殺死以后,王萍將他以五千元的價格賣了出去,跟一個因病死亡的老姑娘結了陰親。潘豁嘴生前打了一輩子光棍,沒想到死后反而交上了“桃花運”。

小翠一直掛念著獨家村的田老爹田大媽,整天顯得郁郁寡歡。父母無奈,只好答應陪她去獨家村。

小翠在父親的陪伴下來到貴州夜郎,找到了大山深處的獨家村。田老爹和田大媽見到小翠顯得異常高興,殺雞宰羊招待遠道而來的父女倆。田大媽笑著對田老爹說:“我就知道咱閨女還會回來。”小翠向兩位老人提出了心中的疑問:她逃離獨家村那天,聽到背后傳來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從此心里老是懸著一塊石頭。現在見兩位老人平安無事,這塊石頭才落了地。田大媽一聽這話,眼圈紅了起來。她告訴小翠,那天的慘叫聲是田大金發出來的。為了掩護小翠逃跑,田老爹和田大媽拼著老命死死抱住田大金的雙腿。田大金氣急敗壞,對兩位老人拳打腳踢。眼看田大金已經掙脫身子去追小翠,田老爹急中生智,扯起地上的抓鉤朝著田大金甩了過去。這種抓鉤平時是用來鉤住物體讓人攀爬高處的。田老爹的本意是想鉤住田大金的衣裳,把這畜生給拽回來。沒想到慌急中出了偏差,鷹爪似的鐵鉤竟扎進了田大金的腦勺。田大金一聲慘叫倒在血泊之中,老兩口一下子給嚇傻了。不管咋說,那畢竟是他們含辛茹苦養大的親兒子啊!后來,田老爹跑到公安局自首。消息傳出之后,夜郎縣的人大代表和政協委員紛紛聯名向有關部門呼吁,要求對田老爹從輕發落。結果法院以過失殺人罪判了田老爹兩年徒刑,還是監外執行。

聽完田大媽的講述,小翠早已淚流滿面泣不成聲。她對兩位老人說:“二老為了救我才誤殺了自己的親生兒子,從今往后我不做你們的干女兒了。”

兩位老人深感納悶,只聽小翠接著又說:“我要做你們的親女兒,把二老當成親生父母!”

兩位老人明白過來,抱著小翠哭了起來。

小翠果真留在了獨家村,從此與兩位老人相依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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