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她相識、相知到相戀,不是老天刻意的安排,也沒有發生什么驚天動地的大事,只是我們走進了同一間教室的門。
人生如戲,而我卻在戲中扮演了太多的角色,搞得我太累太累——其實我也是很虛偽的。
在眾目睽睽之下,我被老師帶進了一個陌生的教室,從此便開始了我和她的戲劇性人生。老師把我安排在了班里的一個最優越的位置(后來才知道那里原來是她的位置,而她卻坐在了我的后面)開學的前幾個星期,我在班里都是沉默無語的,“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圣賢書”。一切的改變都是在第一次月考之后。
第一次月考,我在年級是第三名,成了學校里的“名人”。我便開始顯露出“自然的我”—— 一個活潑開朗,甚至有些放浪的形象。因為我覺得只有學習好才是炫耀的本錢。
我曾聽說過一些有關她的“經典故事”,對于這類女生,我一般都是厭惡之至的,所以平常對她根本就不屑一顧,因此我們見面時要么不說話,要么只是寥寥數語,仿佛只是她知道我叫胡春亮,我知道她叫××這樣一種淡薄的關系。但是一個偶然的事件,捅破了我和她之間的那種薄紙,并且我們之間的關系也發生了質的飛躍。
打鬧中,誕生友情和愛情——中學時代交友的至理名言。當然,我和她也是不例外的。語文老師給我們發《躬耕》,這類書刊很適合我們青年學生的口味,所以我們都很喜愛,得到就如獲至寶。發到最后還剩下幾本,老師就拋給了我們,其中一本就落到了我的后面也就是她的前面。我們同時攥到了書的一角,抬眼看時,她顯出一副志在必得的樣子,為了不讓自己在老師面前盡現丑態,我也只好退位讓賢了。課后,我找到她想讓她把書借給我看幾天,而她卻冷冷地給我撂下一句話:“誰搶到,歸誰!”本以為自己在班里有一定的地位,同學們都會給我面子,而她卻……并且她還天真地以為自己得到那本書是理所當然。
為了給她一點小小的報復與警告,我常常在她身上搞一些小惡作劇:在她值日的時候,我會在地上撒滿碎紙屑,下課后在黑板上再胡亂涂寫一番,看著她忙東忙西的樣子,我心里有種說不出的快感。而她也并非等閑之輩,一次作文課上老師評講我的作文,說我能夠活用句子“不被打,不相識”,班里頓時笑成了一團。扭頭看時她露出詭意的笑。噢!我明白了,這原來是她的“大作”,把我的“不打不相識”改成了被動句。她這“畫龍點晴”的“神來之筆”把我變成了全班的“爆笑寵兒”。
在那段時間里,我們之間雖然“斗爭不斷”,但我的心里很快樂,很滿足,有種前所未有的甜蜜感。
她站在樓上看風景
看風景的人在樓上看她
明日裝飾了她的窗子
她裝飾了別人的夢
打鬧中,我們產生了友誼。我不能否定我在心底確實萌發了一種朦朧感覺。但我在竭力抑制那種感覺,并企圖將它惡殺在萌芽中。最后,我失敗了,那種萌動的感覺卻像藤草一樣爬滿了我的心房。
第一學期期未考試,她的成績比我好,這讓我有了一種極強的自悲感。第二學期,我沒有和她再說過多的話,又一頭扎進了書堆里。我的成績一定要比她好,因為那才是追求她的資本。她成了我學習的動力。
歷史老師曾經說過:其實人生就是由故事和事故交織而成的,故事講述的是喜劇而事故講述的則是悲劇。
果然,功夫不負有心人。我的成績提上去了,這也是我心底愛的巖漿將要噴發之際。但我人生的事故卻在此開始。我的一個要好的朋友要讓我幫他追她。我驚詫,我無語,最后點頭答應。
接下來的一個月,是我最痛苦的時期。每當我把朋友的信遞給她時,她都用冷漠、無神的眼睛注視著我,仿佛要把我吞噬在它的眼神里,仿佛要讓我從此以后便在她的眼前消失,暗淡的眼神中流露出幾分痛恨。每當見朋友和她在我面前嬉戲打鬧時,我只能強忍著以笑臉相陪。并且故意迎合,幫助他們制造氛圍。天啊!誰能夠理解我此時的感受?我的心在流血撕心裂肺地疼痛。我焦灼,我暴燥,心中那愛的巖漿變成了滋生漫延的雜草,包裹著我那滾燙熾熱的心,心中那即將噴發的愛的火山,成了永存心底的冰山。
由于體育訓練強度太大,我體力透支,再加上心力交悴,我病倒了,高燒不退。請假離校前她對我說的最后一句話是:“你挺會牽紅線的嗎?”唉!她還不懂我,而我用沉默回答了她。
住院七天后,我病愈返回學校。聽別的同學說,朋友和她鬧翻了。我不知道這七天中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我也不想知道,但我知道我再也沒有勇氣和力量去復燃心中的火種了。
緣起緣落,仿佛只在一瞬間。
我是友情和愛情編織的落葉,任憑瑟瑟的秋風將我吹走,吹進了一個深潭。冬天來了,我被冰封其中,真想永遠這樣被冰封下去,春天不來,冰不融化直到永久永久……因為我的心死了,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