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冰冰：人生中的太多偶然

化身農村大學生的范冰冰

曹：冰冰，你好。

范：可凡哥哥，你好。

曹：這兩天累壞了吧？

范：對，這兩天上海比較熱。我們在這兒很緊張地拍攝。

曹：而且這個也是自己投資的？

范：對，也是和朋友合作吧。

曹：那這一次吳思遠監制的都市喜劇片，馬上就要上演了？

范：對。

曹：我知道你在戲中扮演的這個角色和以前在戲中扮演的反差是很大的。

范：嗯。一個北方來的農村的大學生。

曹：這個角色可能在過去并不常演，而且這里面有很多的喜劇成分，演起來是不是有很大的挑戰？

范：其實當時接這個戲的時候，就有點猶豫。導演覺得我可以完成這個角色，然而對于我來說是有一定困難的。因為這個女孩，她天生非常保守，然后家里因為上大學嘛，沒有錢，她媽媽跟全村的人借錢供她上大學。上了一兩年的時候，她就要慢慢地去做一點工作，就等于半工半讀。她那個時候就在北京，教那些外國人說中文，教香港的那些企業家什么的，賺外快，就等于是做家庭教師。突然間就碰到任賢齊這樣的一個富家子弟。然后有一系列的喜劇的表現。

曹：這個片子的導演挺有意思的。他說，我對范冰冰的評價可以用百分數來打分。鏡頭之外我給她打60分，一到鏡頭里面打80分，剪完以后大熒幕了是90分，他有沒有對你說過這個評價。

范：沒有。這個戲拍完了以后我就進上海，然后又拍了方剛亮導演的一個電影。然后馬上又進了《胭脂雪》，所以時間挺緊的。但是我看了一點點的片斷，是在我拍方綱亮那個電影的時候，回去配音的時候，我覺得我沒有想到，很多的表情和導演下剪刀的地方是很獨特的，我原來拍完了整個戲的感受，突然間變得很強烈。所以導演的評價也是挺有意思的。

曹：導演還透露說，在劇本之外，后來拍攝的過程當中，專門加上了一場你們的接吻戲是嗎？

范：對。其實整個戲里面沒有。

曹：導演說拍完了之后，小齊哥拍得很滿意，就送了一塊手表給我。冰冰沒有送禮物給我。

范：沒有，我都不知道。那可能是小齊哥哥故意賄賂導演，其實這場戲是他想加的，我估計。

一場車禍帶來的轉變

曹：不論是導演，還是劇組的同仁，都會對你有一個差不多的評價，就是說冰冰在整個組里頭，在生活當中，像一個男孩一樣，直爽大氣，是不是從小就是這樣的男孩性格？

范：對，基本上是。因為我是看起來很像女孩，哪怕就是從《還珠格格》剛剛開始，然后所有的人認識我的時候，都覺得我非常溫柔啊，需要別人保護。其實通常的時候，我在保護別人，只不過這個潛質沒有被發現，然后慢慢地演戲演了很長時間，因為演藝圈很小嘛，接觸的人又比較少，除了導演，工作人員，合作的男演員，數來數去，港臺、香港，也就是這一些，大家轉來轉去都走不出這些圈子，所以在這些人里面，大家都相對地比較了解對方。

曹：我聽說你在很小的時候，在學校里面就善于保護別人，如果哪個女同學被男同學欺負，據說你會用石頭去砸？

范：對。而且我會帶一幫女孩，下了課和他們去單挑。

曹：1995年的6月份你遇到一次非常嚴重的車禍是嗎？

范：對，差不多是那個時間。

曹：當時是怎么回事呢？

范：因為到了中學以后我就經常被跟蹤，經常會有高年級的男同學來搭訕。所以我爸我媽就決定拿車送我。那年夏天吧，爸爸來學校接我，騎上摩托車，剛剛開始起步，后面有一個19歲的還沒有駕照的女孩開著一輛軍用吉普車，撞上來了，撞上后尾巴，我爸爸騎的是本田250的賽車，兩個車就頂在那兒，滑行了18米，我和我爸就在吉普車的底下被拖了18米，那個女孩已經忘記踩剎車了。

曹：嗯。

范：但是還好，那個慣性撞到了以后，軋不過去，一直推著摩托車往前走，我和我爸兩個人就并排在那四個轱轆的兩邊拖了18米，所以就出了一場車禍。

曹：那后來怎么會想到從煙臺這么老遠跑到上海來表演？

范：太多偶然，也是根本就沒有想到過，但是它就恰恰發生在那個時間。因為我那個時候已經上高二了，我在學校是吹長笛的，是學校軍樂隊的指揮。那個學校很好，文藝和體育都很好。所以每年都有很多高校來我們學校，高二就挑人，高三的時候就保送上大學。其實當時如果沒有這樣的車禍，沒有后面這一系列偶然的狀況，我想我會被保送到天津音樂學院做一個管弦專業的學生。

曹：就單人樂聲部的演奏？

范：對。有可能。因為我上高二，高二都會考。然后正好出車禍，歇了大概三個多月。會考就等于沒有考，然后第二年要升高三的時候，老師就建議，不然你就留一級吧。

曹：很難受。

范：不是別的問題，就是好像覺得面子上過不去，很丟臉。也不是因為其他的問題，是因為車禍你沒有跟上，然后又要回去重新學。我覺得女孩的時間和年齡，還是很重要的。然后就突然間看到一張報紙，在煙臺，介紹兩個煙臺的學生去了謝晉的學校。那個時候正好是8月份，我6月份出的車禍。8月份還沒有開學，上海謝晉學校正好在考試，我就跟我媽說我想去考這個學校，我媽都傻了。

曹：你媽希望你通過正統的教育上大學？

范：對，她很希望。然后我媽就哄著我，說行那你就去玩玩吧，全當是玩一下，說你沒有學過表演，這事你能行嗎？我說這事你就讓我試試嘛。要是我能考我就去念，考不上我就回來，蹲一級就蹲一級，然后我再念，再考大學。沒有想到去謝晉影視學院考試的時候，很順利。

演藝道路中的偶然與突破

曹：覺得做演員是很多的偶然堆積起來的？

范：對。

曹：就像你進那個《還珠格格》也是偶然？

范：對。

曹：是因為劉雪華是嗎？

范：對，應該是。

曹：她給你這樣一個很好的機會，能夠進這個劇組。可我知道原先其實答應讓你演紫薇這個角色？

范：對。

曹：那么進了組之后怎么又貍貓換太子了？

范：很多原因。要講很長。其實我在上海整個的學生過程，半年多的時間是認認真真學習，后半年就是人心惶惶。其實我在上海上學的時候，經常有劇組來上海挑演員。

曹：那接到《還珠格格》通知的時候，心里是不是挺高興的？

范：還是很高興的。第一個是因為瓊瑤的戲。因為那個時候瓊瑤阿姨的戲在中國還是挺家喻戶曉的。

曹：嗯。當時他們沒有想到大陸這個市場有這么大？

范：沒有。那個時候人還沒有那個意識，然后也是因為國內的影視業的發展，還是剛剛在最初起步的階段，所以大家都沒有意識到，哇，原來中國影視劇的市場是這么大的。

曹：所以當時的制片方是不是也在考慮……

范：對。其實還是要在臺灣賣。

曹：就是你在臺灣沒有知名度？

范：最起碼，至少有一個在臺灣稍微有一點名氣的演員，那個時候心如在臺灣也是剛剛出道，但是她已經有名氣了，后來換她演紫薇。

曹：后來你賭氣離組了是嗎？

范：對，我說我不演了。這是我自己的概念，我還是認為人是要講誠信的。所以我就說，雖然我沒有戲拍，我也是北漂，但是我覺得誠信還是要講的。所以那個時候我就說不演了，就走了，真走了。走了快一個月，他們還有一個星期就要開機的時候，何姐打了一個電話給我，說冰冰你還是來演吧，第一我們也沒有找到更合適的金瑣，第二我們覺得你可能各方面的條件都還不錯，如果你能演這個戲的話，我們想和你簽合約。我一想，我要是能簽到合約的話，是不是我以后一個人就不用那么辛苦了。所以因為這個原因，我就想，這個還可以妥協。所以我就去了。

曹：那從《還珠格格》出來以后，拍了很多戲，我覺得這之后讓我記住的一個角色是《手機》當中的一個角色——武月，也讓你得了百花獎啊。

范：嗯。

曹：我覺得小剛那個時候對你的評價是蠻高的，說有的時候讓人笑翻，有的時候讓人堵得難受，我覺得這個要求怎么落實到表演上？

范：其實我是糊里糊涂把那個角色演完的。真的，我覺得我是屬于那種傻人有傻福，或者老天看到你工作這么長時間，都沒有一個更好的突破點，就給你一個這樣的東西，其實那個戲當時接的時候，我還是很猶豫的。我說是第三者我不要演，因為我之前演的都是很乖，很可愛，很賢惠，很會為別人著想的，我說你突然間讓我演這個，我自己怕演不好。其實馮小剛導演的戲一直都是老班底，從來沒有用過任何一個像我這個年紀的女演員在他的戲里面擔任很重要的角色。我說我行嗎？萬一不行，一下砸了，我說我以后更沒有出路了。但是后來馮小剛導演打電話給我，他覺得我可以演，而且他幫我設計了很多東西，我也覺得我可以試試。

曹：我覺得這兩年你拍了很多的片子，有一個片子我要特別說一下，和劉德華演的那個《墨攻》，我覺得這個戲里面，你的形象很特別，完全是以一個素面的形象出現在觀眾的面前，和劉德華演一場非常有力度的愛情之歌，所以圈內的人也認為這部戲對你有一點點分水嶺的意義，說過去大家眼中冰冰是一個偶像派的演員，但是這部片子，大家看到了一個演技派演員的稟賦。你個人覺得這部戲對你來說是不是也有特別值得紀念的東西？

范：我覺得這個戲對我來說是拍得最苦的一部電影，因為季節啊，溫度啊，然后水庫里的戲，其實不化妝對于我來說不是非常難的一個事情，我很愿意不化妝。生活當中我就是這樣的。但是不化妝上鏡這個還是第一次。我覺得在一群黑臉的男人里面我不能是白臉，而且我還是一個女將軍的角色，所以我把自己弄得很黑，還是希望比較素顏一點，跟這個角色更貼切一點。當時接到這個戲，看到這個劇本，這個角色還是很能打動我的，所以我認認真真把它完成了，到后來別人都評價說這個戲很好啊，這個角色很有力度，我自己也覺得還可以。

曹：那去年你們去柏林電影節的《蘋果》，對你來說也是很大的突破？

范：但是還沒播。

曹：就是這個戲，你增肥了很多。

范：胖了一點。

曹：一般漂亮的女人不愿意這樣的一個形象。

范：但是很容易胖，所以也沒有關系，吃兩頓就胖了。不吃兩頓就回來。所以《蘋果》的這個戲，第一我很佩服制片方跟導演的勇氣，可以讓我這樣一個形象的人去演一個特別社會底層的按摩洗腳的形象。因為我覺得演員是很容易被定型的。有些導演，他選你這個角色，當然要你百分之百的最好的那一面。這個對他的戲來說是最有保障的。對于李玉導演的那個《蘋果》來說，可能他找我，他需要的勇氣比我大，所以在他的心里面可能做好了很多種的設想，可以的時候怎么辦，不可以的時候怎么辦，我做得到的時候怎么辦，我做不到的時候怎么辦。所以我對他很佩服，他給了我很大的干勁和勇氣，愿意拋下形象去做一些你從來沒有嘗試過的表情，或者是演戲的方法。其實那個戲他們原來想拍成一個紀錄片的東西，但是你讓演員，讓我，讓梁家輝，讓佟大為去拍紀錄片是不現實的，只能把演員所有光環壓到最低點，去做到他們心目中的那個可以反映的問題。

負面新聞背后的范冰冰

曹：在做節目之前，其實我們發現你在你們這一輩人當中也是非常敬業的，拍戲拍得非常非常努力，可是我覺得中國有幾個演員不斷地被妖魔化，你一個章子怡一個，就是完全地被妖魔化，永遠是負面新聞，如影隨形。你覺得自己有沒有想過，為什么老是會這樣，是因為個性的關系很直，不善于保護自己，還是其他的什么原因？

范：我想應該是，不知道。

曹：就是如果看新聞，光看報紙上說的那個范冰冰和我見到的范冰冰是兩個人，應該說這個人不叫范冰冰。是不是因為太紅了？

范：我覺得是因為中國人太多吧。我覺得現在討論這個，對我自己來說意義不是特別大。比如說像我們這些年輕的女演員，我一直清楚媒體的環境可能真的不是很好。真正比較悲慘的是正好我們這一波年輕的女演員碰到了這樣的問題，重任讓我們在肩上扛著，我覺得我們也很無奈。大家覺得香港的演員怎么樣，臺灣的演員怎么樣，歐美的演員怎么樣，就中國的演員不行。大家以前是這種概念，但是真正出來很多的好演員的時候，大家都沒有用那種好的心態，好的環境保護他們。我不愿把很多事情想得很糟糕，其實對我自己來說，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所以我也不愿意去想它到底為什么，它已經成型了，我希望它不要惡化，我希望用我自己的一些能力去保護。從《手機》里我演的那個角色開始，大家就說，她演得那么好，是不是第三者。我接觸了很多的人，觀眾也好影迷也好，我不覺得他們認為角色和本人是相互一體的，他們是很清楚的，但是媒體反而要混淆這種視聽。所以從《手機》開始就不斷地有這種負面新聞，然后越傳越惡劣，到那個時候我就覺得確實不是一個很好的現象，但是公司會說，算了吧，你一和這些媒體爭，他們就會越來越這個……

曹：越來越來勁。

范：對。越來越來勁，他就要跟你玩。我也覺得那好吧，那我就聽你們的，不解釋。結果越不去澄清，中國人的習慣，那你就默認了，你就真的百口莫辯，然后時間一長，這些東西一積累，就變成范冰冰的10大罪狀。所以有的時候，中國的演藝圈里，我們這些年輕人哪怕是犯了一點點錯，因為是年輕人嘛，都有犯錯誤的時候，但絕對不是不可原諒不可饒恕的，媒體應該去保護一些這么年輕的演員，中國自己的好的演員。

曹：現在媒體幾乎是，怎么講呢？叫死纏爛打，有一點吧？比如我舉一個例子，米蘭時裝周的那個照片，我在網上一看，覺得肯定是光影的關系，然而從這個照片就可以變成這樣一個駭人的新聞，你自己生氣嗎？或者煩不煩？

范：確實挺煩的，心里話。有那么多空閑的人，他們怎么那么有空，但我在想因為他們是媒體，他們要有一些駭人聽聞的東西出來，那個也是他們工作的一部分。以前媒體單位，對我來說是一個很神圣的地方，因為你是國家的喉舌，你不能有任何誤導觀眾、讀者的話，或者是現象，或者是新聞事件，但是現在對于我來說，我覺得報紙的公信力已經減到最弱了，所以我也很長時間沒有看了。我覺得就把你變得很沒信心。現在國家不是也在說要整頓媒體的環境嗎？我是舉雙手贊成。

曹：打假新聞。

范：對，為什么大家說打假什么整容，說整不整這個，整不整那個，我想有打假東西，為什么沒有人來打假新聞。

曹：你剛才說到整容不整容的事情，你當時為什么大張旗鼓地證明我沒有整過容，我當時就想范冰冰是被逼急了？

范：其實有很多的狀況是我自己都沒有想到我會這么做的，但是我的性格里面——因為我是山東人，如果我今天有錯誤，我今天絕對會站出來說我是錯了，如果我今天沒有，你冤枉我了，我覺得太受冤枉的時候，我也會站出來說你冤枉我了，我可能會這樣。所以當時做鑒定的時候，我很多身邊的朋友說你真是這么有空。

曹：對，我也是這么想的。

范：但是對于我自己來說，我覺得我無法忍受了。我當時去中日友好醫院的時候，那個醫生都傻了，說我們這里是整容科，你非要鑒定你沒整容。我說我就是要來做這樣的鑒定。我當時找人，找了國家的公證員，做完了所有的公證，做完了所有的未整容的鑒定以后，大家一時之間都說范冰冰沒有整容，第二天又有報紙說她買通了公證員。

曹：對，我就想說這個話。

范：國家的公證員是我可以買通的嗎？所以我覺得這些人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后來我自己覺得我有一點累了。

曹：對，如果你每個戲都這樣說一下，你沒法拍戲了。

范：對。那一次是事件的開始，我覺得在我的個性里面，我還是很想告訴他們那個是假的，觀眾也好，讀者也好你不要聽那些報紙那些網絡的聳人聽聞的新聞。當時我還傻乎乎地寫了一個博客說我在陽光之下等著你們，等這些來指責我的人，如果你比我還了解我自己的話，你可以拿出任何證據來，我永遠都在陽光下等著你。就是傻乎乎的，但是我覺得我真實的個性就是這樣的。后來又一連串的說什么買通公證員，我也沒有再出來解釋，我覺得到此為止，我要做給你們看的東西我已經做到了，我要想證明自己我已經證明了，就夠了。

心目中的男孩要像百科全書

曹：雖然你已經出道10年，其實說實話你還是20多歲的大姑娘，面對這么大的壓力，會不會有很多的干擾，甚至干擾你自己的情感生活，男孩都害怕范冰冰這樣，我們不敢追。

范：其實沒有這樣的狀況，他們也害怕。

曹：我一直在想，像你這么出色的女孩子，現在自己又做公司做老板，什么樣的男人能夠配得上你？

范：其實沒有。我還真是一個挺隨和的人。在我的心里面可能還是事業第一，我爸我媽第二，然后男朋友擱第三，我一直以來就是這樣，我也覺得好像我這個人的感情的線不是……就是覺得好像被很多東西都占據了，而且你也沒有空，沒有那么多的時間，現在又有那么多的媒體狗仔隊，根本讓你覺得好像談戀愛是犯錯誤的事，是不是觸犯某一些……其實仔細想想根本就不是，我25歲了，我大大方方談一個戀愛有什么不可以。不是不可以，現在的時間也好，工作排的檔期也好，所有的東西都不允許你去談戀愛。

曹：心里有沒有一個，希望有一個什么樣的男孩？

范：目前沒有。

曹：據說你很欣賞姚明的帥？

范：那是假新聞。真的。我一直在想，男孩可能不要太帥，我對太帥的男孩不太有信心。然后這個男孩聰明一點，書看得多一點，最起碼他要像一本百科全書吧，在我一些不懂的地方，我翻這一頁，他可以告訴我怎么樣，我翻那一頁，他可以告訴我怎么樣，所以我覺得是一個可以滿足我很多為什么的人，因為我很愛問“為什么”，什么事都會問“為什么”，經常把人家問得很煩，說什么為什么，沒有為什么。以前時間很緊，我一直覺得談戀愛是要用談的，但不是用電話，其實以前不管是所謂的談戀愛也好，交了一個男朋友也好，每天都在打電話。我覺得打電話不是談戀愛的最好方法。所以后來這段時間，我才覺得原來談戀愛還真的是一個取舍的關系，是你要放棄什么，或者對方放棄什么，除非是我愿意為你放棄否則我可能不干了。

曹：嗯。

范：追隨你到天涯海角，或者你不干了，追隨我到天涯海角。就看這個人的事業心和對方的事業心有一個什么樣的契合點，要不然演員挺可憐的。大家會覺得，演員都很容易產生感情，因為演員很脆弱，或者需要保護。但是演員都很難產生感情，因為太多要去取舍的東西，你不知道應該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