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訴人:周好
整理:童馨兒
傾訴主題:為了生存,我不得不走進這個貌似幸福的家庭。終于,我沒有控制住充滿性饑渴的心,倒在了他們的雙人床上。卻不知,此舉是自己親手把自己釘在了恥辱架上……
為了生存,我選擇了這份工作
2006年9月1日,我以家庭助理的身份走進了杜文生的家。
記得當初在大學里風光無限時,向往的職業都是大公司里的白領,哪曾想到,有一天我會淪落到成為別人的家庭保姆。其實早在兩年前研究所因為改制再發不出工資來時,我高傲的頭顱就已經慢慢地低了下去。丈夫在同學的介紹下遠赴上海,那里的高消費,讓我們不得不選擇兩地分居的日子。而我呢,各種各樣的工作做了很多,卻始終找不到自己的定位,空有一張大學文憑和一顆始終放不下的自尊心。
我不得不氣餒地承認,如意的工作并不是餅坊柜臺里擺放的蛋糕,想要就可以伸手去拿。當打扮得雍容華貴的陳佳慧走近我,犀利的目光掃過我全身,問,“家庭助理做不做?月薪一千二”時,我甚至還沒弄清什么是家庭助理,嘴里已忙不迭地答應,“做,我做。”
所謂的家庭助理,無非就是家庭保姆吧。心里不是不苦澀,但也不過輕輕低低頭。這個工作,也不是那么不可以接受吧。貧窮原來可以讓人忽略許多自尊。
家里的男女主人都比較忙,常常不在家,最忙碌的時候也不過是早上六點鐘,為他們準備一點糕點以及牛奶。更多的時候我閑著。屋子寬大,向來整潔,每月中旬自有專門的清潔工人上門打掃。
陳佳慧在家的時間更多一些。看得出來,這是個頗為寂寞的女人。她喜歡把我叫到身邊,閑閑地說些家常。說著說著就走神了。她的目光一次次地落在墻上的掛鐘上。我明白。但我假裝不懂。這樣的家庭,男主人必定常常在外笙歌,并且有許多充足的理由。可是無論他回來多晚,哪怕是夜不歸宿,她也從無怨忿之意。
然而,男主人在家的時候,他們也是非常甜蜜的。甚至于,這種甜蜜并不介意在我面前表露。他們當著我的面打情罵俏,杜文生是個英俊的男子,在對付女人上更有一套。他一回來,陳佳慧全身都煥發出光彩來。他在客廳里就把她橫抱起來,惹得她尖聲大叫。
我的臉直燒到耳朵根子。這樣的情形,總讓我對老公思念重重。天長日久的兩地分居,雖然對經濟上的困窘有所緩解,但對他的思念卻日益增加,緊隨著思念而來的,是心靈和身體上的干涸,如同一片漸漸干裂的土地,對雨露的期盼殷切而焦灼。
我終于倒在了他們的雙人床上
許多晚上我睡不著,一天夜里,我去客廳倒水,沒想到客衛的門敞開著,氤氳的霧氣中,我看到了杜文生全裸的背影。想必兩人剛剛親熱完畢,她用了主衛,他只好出來用客衛。
我的腦子一下子懵了,來不及倒水便奔回了屋里。那天夜里,我做了個荒唐的夢。我夢到了杜文生。他細長的手指溫柔地撫過我的肩背,灼熱的唇覆蓋住了我的唇,我全身都在發熱,我緊緊地靠向他,他笑了,曖昧而挑逗,當他輕盈而準確地握住我的胸時,我忍不住呻吟出聲來。就是這呻吟,讓我自己驚醒過來,身體還是那么熱,而欲望像暗夜里漲潮的海,撲天蓋地而來。
第二天清晨,我起晚了,杜文生已經坐在餐桌旁看報紙了。看到我急匆匆地出來,便善解人意地說,不要緊,我喝點牛奶就好了。我不敢抬頭看他,昨夜那一幕,感覺逼真得讓我對他有了曖昧的親切感。仿佛我們果真,有過那么一場激情。
從前雖然與丈夫天各一方,但我們一直借助網絡視頻相互愛撫,以消減身體的欲望。直到我來到杜文生家打工后,才暫時中斷了這個習慣。而這天,我再也忍不住了,他們夫婦離開家后,我進了杜文生的書房。沒有絲毫猶豫地打開了他的電腦。我給丈夫發了條短信,讓他回宿舍上MSN。那么長時間不見,我快瘋了。我在視頻前一件件地脫下了衣服,手指顫抖著撫過身體。一陣快感似潺潺流水,在炎熱的盛夏里淌過火燙的肌膚,我忍不住輕聲呻吟起來。直到丈夫下線,我依然在余溫中回味。
突然間,我感覺著不對,回過頭來,發現杜文生站在門邊,目瞪口呆地看著我。我驚叫一聲,抓過衣服遮到身上,無地自容的感覺緊緊包圍了我,我恨不得地面裂條縫,好讓我一頭鉆進去。
他也很緊張,結巴著說,“我,我忘了帶手機。”我一言不發,跌撞著就往外跑。他突然伸出手來,一把攬過了我。一股男人的成熟氣息迎面而來,我不由得心神俱醉。
他吻住了我。我手里的衣服“嘩啦啦”全掉在地上。我忘情地回吻著他,腦子里瘋狂地想著,哪怕是地獄,我也認了。
整整一天,我們糾纏在一起,就躺在他和陳佳慧的那張雙人床上。
他告訴我,陳佳慧身體不好,許多時候他只能壓抑自己的欲望。他一邊吻我,一邊夸我:“你真美,小好,你真美。”
我這才明白為什么陳佳慧會對他那么隱忍。原來是因為自己的不能夠,便害怕了失去他的愛。杜文生附在我耳邊,說:“其實我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佳慧的事,這是第一次。”他安靜地凝視著我,目光溫柔得讓人心醉,“小好,你讓我情不自禁。”
企圖逃離,卻越陷越深
我從未想到過自己有一天會背叛老公,我的心里受盡煎熬,幾天里,不住地撥打老公的電話,懇求他請調回來,與我團聚。他再不離開我,我也不再做這什么家庭助理,我們好好過日子。他不肯,反過來勸我:“親愛的,現在找個好工作不容易,你再堅持一下,等我在這邊站穩了腳跟就接你過來。”我試圖再說,他已果斷地說:“電話費好貴,不說了。”這個男人,他不知道留守女人的心房最為軟弱最易被侵襲呢!
失望讓我淚水漣漣,做什么都心不在焉。杜文生覺察到了,他跟著我進了廚房,緊緊地抱一抱我,在我耳邊親吻。他的熱情讓我深深迷醉,我決意放縱自己。我們尋找著每一個機會在一起。真的,我已太久沒有接觸過男人的身體。對于一個早曉人事的女人來說,再度體會到性的樂趣,那便如啟開了潘多拉的魔盒,一發不可抑制。
杜文生每每為此驚嘆不已,他說:“小好,你讓我怎么愛才好呢。”半夜里趁著陳佳慧熟睡,他偷偷到我房里來。我們小心翼翼地糾纏在一起,情至濃處,我要叫,他便捂住我的嘴,我使勁地抓住他的背,他喃喃地說:“用力用力,小好,我愛你。”
時間長了,覺得自己每天更多一點地愛上他。他們若是關在房里,我就會妒火中燒,煩躁得在屋子里摔摔打打。這樣的夜里,我一定要他再過來陪我,而他也從不令我失望。想必是佳慧真的無法滿足他。這樣的想法,讓我既驕傲又快樂。白天黑夜的兩種身分,迥然不同的生活,讓我找到了失落的自尊,也讓我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樂。我甚至幾乎忘了還有一個遠在他鄉的老公,只想要完全地擁有他。
2007年2月1日,我把一張孕檢單子擺在了杜文生的面前。他愣了愣,便狂喜地抱住了我。我笑著推開他,輕聲說,“文生,不如我們結婚吧。”
我有文化有青春,李佳慧她不是我對手。我對著杜文生豎起三個手指,“三天!文生,我給你三天時間,你得給我個答復。是要弱不禁風的佳慧和味同嚼蠟的婚姻,還是要我和未來的兒子,當然還有你的榮譽和前程,你自己考慮。”
我把自己刻在了恥辱架上
三天后,找我的不是杜文生,而是李佳慧。她面色蒼白,嘴唇青紫。她說:“周好,來,咱們談個生意吧。”她的語氣很平靜。像生意場上從容淡泊的老將。“孩子生下來,你走。說吧,多少錢?”她甚至不看我,拿起指甲刀削指甲。
我被她激怒了,我說:“我不要錢。”
她長久地注視著我,輕輕地搖搖頭,說:“他這個人,是個死心眼,一輩子就只愛我一個人。偏偏我不爭氣,不能滿足他。傻孩子,他怎么會跟我離婚呢。你傻,他可不傻。”
她從抽屜里掏出一張紙,招招手叫我:“來,周好,看一下。知道我當初為什么挑中你嗎?你有文化,年輕漂亮,男人都喜歡。我的杜文生,當然也不會例外。你真以為一個保姆一個月就能賺到一千多?而這個保姆還舒服得可以整天看電視?你們之所以有今天,難道不是拜我所賜嗎?”
我疑惑地走過去,看到攤開在桌上的那張紙——“家庭情人協議書”一行大字呈現在我面前。
原來陳佳慧自知身體不好,不能滿足杜文生的需要,她擔心杜文生會在外邊尋花問柳,于是決定以請家庭保姆的形式,親自替杜文生物色一個家庭情人,除了這個家庭情人,杜文生不得在外拈花惹草,還要在擁有家庭情人的同時,做一個好好丈夫,保持家庭的團結和美滿。而最最重要的,這只是一場游戲,游戲的主角,切不可當真。這是陳佳慧早早便告誡了杜文生的,但是沒有人,早早告誡我。她拿準了我,定會跌入這局里。
陳佳慧看著我,說:“至于你懷孕,倒是件意外。我沒想到,你竟然肯為他生孩子。你說,傻的是誰?你若乖乖地生了孩子也就算了,你要他離婚,他怎么肯?要他放棄現在擁有的一切,哪個男人肯?”
我閉一閉雙眼,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我說:“不,不可能,他不會這樣待我。不可能。他說過,他愛我!他愛我!”
陳佳慧憐憫地看著我,說:“他若真愛你,今天坐在這里跟你說話的就不是我了。男人,最不缺少的一項優點,便是說謊。”她的語氣一轉,無限心酸:“吃虧的永遠是女人。我也是沒法子。”
我站立不穩,屋子像在轉,空氣也變得稀薄,再多待一刻我就會窒息。我顫抖著雙手搶過那份協議書,一把撕個粉碎。然后踉蹌著腳步,走了出去。
門外天色陰沉,冬風凜冽,我的心疼得沒有了感覺……
傾聽手記:偷來的幸福再甜蜜,也是要還回去的,畢竟,這原本就不是屬于自己的東西。其實,這個道理,周好從一開始就明白,只不過到了最后她已經無法控制自己的貪欲。只希望她以后的路別再走錯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