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有位70歲的老先生自從解除高考年齡限制后,決心要圓高考夢,老伴、子女都強烈反對,且年年落榜,但他癡心不改。
珠穆朗瑪峰這座世界最高峰,傲視天下,死在登峰路上的人數以百計,但因為這座山峰還在那里屹立,前仆后繼者還是絡繹不絕。
巨人集團倒下后,史玉柱成了中國的“首負”,債臺高筑的他登珠峰,重走長征路,山上山下都告誡自己不能倒下,因為人生永遠在征途上,于是從頭再來,花數億資金開發《征途》游戲,大獲成功,一躍而成為中國的“首富”。
……
有人會笑老漢癡,有人會譏登山者瘋,有人會贊史玉柱強。其實,這都沒有什么,因為他們有個共識:有些山必須去攀登,或情滿于山,或頓悟于心,或有感于懷,總會有所收獲。
有些山必須去攀登。也許你的山只是你人生的一個追求,如文章開頭老者的大學夢,或者簡單到成為一名救死扶傷的醫生,一位訓育稚子的鄉村教師,一個擁有一間雜貨店的市井販夫……這一切都無關緊要,關鍵是那座山在召喚你,你有登頂的沖動,你就應該孜孜以求。或許因為某種原因,你不能登頂,抱夢終生,但也無妨,因為生命是用來追求的,就像夸父逐日、精衛填海,死后只能化作一片梅林,又或者滄海依舊橫流,但努力過,奮斗過,享受了努力時血與汗的芳香,體悟過奮斗過程的酸甜苦辣,在追求中成長了,成熟了,夫復何求?
有些山必須去攀登。或許你要攀登的山是一種使命或者責任,比如司馬遷,慘受宮刑,忍辱偷生,依然行萬里路讀萬卷書,窮幾十年時間去完成《史記》的寫作,肯定不是為了“稻粱謀”,他要擔當的是“究天人際,通古今之變,成一家之言”的責任,供后來的治國治民者以資借鑒。比如曹雪芹之寫《紅樓夢》,在舉家吃粥的情況下,披閱十載,增刪六次,字字看來皆是血,十年辛苦不平常,肯定不是為了拿點稿費,也不是為了宣揚四大府的風花雪月而描寫一個諸色盡滅、萬境成空的故事,來點醒人們,讓人們從看似繁華無盡的色相中,參悟到恒空的本象,而是以小說的形式對封建社會的興衰成敗作記錄,希望人們從真真假假中體悟到一些社會發展的規律,呼喚自由民主的思想。像孫子臏腳之后仍嘔心瀝血寫《孫子兵法》,馬克思忍受著貧困窘迫的折磨寫《資本論》,巴爾扎克窮其半生去寫《人間喜劇》……都是因為有種責任或使命去召喚他們,給他們以源源不斷的動力。正是由于古往今來無數先賢先知以天下為己任,不斷登“山”,才能寫就歷史的新篇章。
有些山必須去攀登。大自然實實在在的山是值得攀登的,高峰、險峰能讓我們體驗“登泰山而小天下”的豪氣,“無限風光在險峰”的感受,征服自然親近自然的感覺。特別是登頂珠峰,那是人類挑戰極限能力、勇氣的體現,更值得去嘗試。大自然還有一種虛虛實實的山峰——科學的高峰必須攀登,或探索自然的奧秘,或破解人與自然的許多謎團,或揭示事物的本質與規律,從而造福社會,造福人類,澤被后世。像達爾文、哥白尼和伽利略,雖受世人的譏諷、火燒、指責,仍堅持自己的學說;像居里夫人盡管知道放射性元素危及生命,依然醉心提煉鐳;像我國“兩彈一星”的科學家們,離妻別子,遠赴邊陲,幾十年如一日從事科研工作,都是因為人類要他們登山,那山召喚著他們去攀登,最終都在光輝的頂點留下了永不磨滅的足跡,推動著科學事業的進步。
有一位旅居海外的老人告訴他的家人,在有生之年一定要實現多年來深藏于心底的一個愿望,家人不解。他說,他自小就離開家鄉,從沒有機會登一下家鄉的最高峰。家人盡力滿足了他的要求。遠涉重洋,舟車勞頓,老人也絲毫不覺得辛苦,而且回到家鄉的第二天,就拄著拐杖登頂家鄉的最高峰。老人一定想到,以自己的殘年余力,也許回不到故鄉就累倒了,也許上不到半山腰就沒氣了,也許登頂之后永遠也下不來了,但他仍一往無前,因為故鄉那座山必須去攀登的。
山很多,自然的、藝術的、人生的、科學的……如果有人問我必須去登哪座山,我可能說不出。如果問我現在最想登哪座山,我可以高聲地回答,我想乘我國的“嫦娥N號”登上月亮上長著桂樹的那座山峰,坐在峰頂之上,高唱:
我在遙望,月亮之上,
有多少夢想在自由的飛翔。
昨天遺忘,風干了憂傷,
我要和你重逢在那蒼茫的路上。
生命已被牽引,潮落潮長,有你的擁抱就是天堂。
誰在呼喚,情深意長,讓我的渴望,像白云在飄蕩。
東邊牧馬,西邊放羊,一摞摞的情歌,就唱到了天亮。
在日月滄桑后,你在誰身旁,用溫柔眼光,讓黑夜炫爛。
責任編校 蔣小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