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位民工,他在建筑工地上干活時,傷了一只眼睛,瞎了。可是,他的另一只眼睛早在幾年前就沒有了光感。
進行賠付的時候。矛盾出現了。鑒定部門認為在工地上傷的只是一只眼睛。只能按照一只眼的標準來賠付。而民工說,他的一只眼睛是當兩只來用的,它沒有了,我就失去了光明。
大家都去尋找法律條文,結果更令人尷尬。法律條文上寫的也是按照每一只眼睛的標準來界定,從未考慮在發生工傷前另一只眼睛已經失明的情況。
他們一次次地去討說法,這讓許多人反感。鑒定部門也開始從同情轉向不耐煩。他們說,他們一直是這樣鑒定的,條款上寫的就是這樣的。
農民工陷入絕望和悲憤的境地。
聽說那位農民的父親跪在一家媒體的辦公樓門前。淚流滿面。我同情,但我卻沒有力量。如果我們因為一份工作而活著,但是這份工作失去了;如果我們為一個人而活著,但那個人離去了;如果我們為自己的一份興趣而快樂著,而那份興趣突然不見了……其實,我們是能體會農民工那種痛苦的。
我們都有兩只眼睛,從生理上說,一只失明了,還有另外一只。從人性上說,一只眼睛看自己,一只看他人。可我們,有時候總是看不到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