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坐在電腦前瀏覽新聞,我猛然發現我的鑰匙串不見了,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這串鑰匙管著新居樓梯過道門、家里防盜門、摩托車,還有辦公室和寫字桌,若找不到,就只有辦公室和寫字桌的鑰匙可以重配,這可把人急死了!
我迅速回放自己之前的舉動:上午來上班,一直在辦公室忙,中途去文件交換中心取文件,那會兒鑰匙肯定是帶回來的,后來我用它開柜子取零食吃,再后來喝了些水,上了趟廁所……想起來了,鑰匙是被我套在手上帶進廁所的,因為擔心它滑入便池,我順手把它放在隔板上,洗完手卻忘了拿走。
想起來就好,我心急火燎三步并兩步沖向廁所。這個院子多家單位共處,加之周邊商場、營業廳無內部廁所,有需要的人全聚到這里,來往人員很雜,鑰匙下落看來還是一個問號。
我趕到廁所,隔板上果然不見鑰匙的蹤影,但隔板下方粘著一張白紙,上面用鉛筆寫著:領鑰匙請到檔案局二樓辦公室。
我又一路小跑奔向隔壁的檔案局,敲開辦公室,向里面的工作人員說明來意,一位中年女士從窗框上取來那串我熟悉的鑰匙,叮囑我下次小心。她說她自己就這樣丟過鑰匙,只是沒我幸運,回去找時鑰匙影子也看不到,盡管貼過許多尋物啟事,但都如泥牛入海。她幫我保管鑰匙,多少出于感同身受吧。
我趕忙向這位天天見面卻不熟悉的中年女子致謝。她是個喜歡穿旗袍的女子,我曾私下評論她穿旗袍不合適,欠缺那份神韻和柔媚,今天卻覺出她的明亮和親切。
晚上,我下班經過康德大藥房,一輛坐著一家三口的摩托車快速駛過,車上孩子的鞋子突然掉到了地上,車上人渾然不知,喧鬧的大街,誰也沒在意。那是只漂亮的藍色小鞋,羊皮的,孩子穿著養腳、透氣,價格不菲,女兒小時候我為她買過,也在車上掉過一只,剩下的一只最終只好扔了,很可惜。想到這,我本能地加快車速向前追,不管不顧地大喊:“孩子鞋掉了。”車上的媽媽這才下意識地摸摸娃娃小腳,馬上掉頭,直奔街心那只“藍色小船”。雖然匆忙中他們都沒顧上和我點個頭,我卻像撿到女兒多年前丟失的鞋子一樣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