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民正要出門,丁仁來了,請王民喝酒。
王民立刻臉色煞白,渾身發抖,囁嚅著說:“不不不!我有事,我不去。我不會喝我不能喝,我一滴都不能喝。我一喝就醉就吐就要死。我怕!請你諒解。”
丁仁在王民旁邊的一張椅子上坐下,開始有條不紊地陳述王民去喝酒的理由,并說保證不讓王民喝酒,堅決保證。
王民堅決不去。
丁仁拽拖抱拉,全用上了。
王民說我說不去就不去,我不能去,今天我有重要的事兒。
最后丁仁歸納了王民必須去吃酒的五條理由,丁仁說你不去可以,但你不能違背這五條理由。
面對五條理由,王民目瞪口呆,別無選擇。
王民說:“既然這樣,我只好去了。不過我一滴酒也不喝,打死我都不喝。”
丁仁再一次保證。
王民被分配到靠窗的座位。全桌一共十人。
大家坐定后,酒長開始斟酒。酒長走到王民身旁,王民把酒杯攥在手里,說:“我不會喝,一滴都不能喝,我來之前就聲明過了,丁仁知道。”
但是,酒長代表全桌人員列舉了王民必須喝一杯的理由,共三條。酒長說你不能喝你可以不喝,但你必須認真考慮這三條理由。
王民面對這三條理由,瞠目結舌。
王民說:“既然這樣,我只好舍命喝一杯了。不過,我只能喝一杯。”
大家熱烈鼓掌,表示沒有異議。
王民苦著臉把那杯酒倒進了喉嚨。
王民剛把一塊羊肉塞進嘴里,突然,王民對面一個身材矮小的人端著酒杯向他走過來。
他要跟王民干三杯。兩條理由一杯,共六條理由。
王民嘴角陣陣抽搐,額頭上滲出許多汗珠。
王民一邊說:“我不能喝,我不喝。”一邊把酒往喉嚨里灌。
酒席上又一次響起熱烈的掌聲。
掌聲剛畢,王民感覺有人輕輕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王民掉過頭,便驚出了一身冷汗,一個身材高大的人,正端著酒杯向他微笑著。王民失態地喊到:“不不不!”
王民奪門而逃。
王民大概走出有一里多地,忽然想到有四條理由不該中途逃離酒席,王民覺得自己太不近人情太不像話太那個了。王民對自己的一時沖動很后悔。可是一想到去了以后就會喝得死去活來,王民便躊躇不決。
但想到那四條理由,王民終于又回到了酒桌上。
酒席上響起熱烈的掌聲。身材高大的人只說了一條理由便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我受不了了,我真的受不了了!”王民一邊說,一邊將杯中的酒倒進了喉嚨。
酒桌上的氣氛越來越熱鬧。
酒席上掀起一陣又一陣的高潮。
在一條條無可辯駁的理由面前,王民一邊含淚飲酒,一邊痛苦地囁嚅著。
不斷有人跟王民碰杯,王民也不斷去跟別人碰杯。
王民突然沖進衛生間,對著便盆狂吐起來,王民直嘔得內臟翻江倒海,嘔得雙目眩暈四肢發軟,嘔得癱坐在地上。一位朋友進來把他攙扶起來。
朋友說:“吐得太慘了,你不能喝就不該喝那么多。”
王民又吐起來。
通過討論,決定派一位朋友先把王民送回家。他們走后,別人接著喝。
他們一邊喝一邊議論著王民,有的說,這朋友真夠意思,舍命陪君子。有的說,不能喝就別喝,酒不是你自己拿著杯倒進嘴里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