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工作只不過是生活的一部分,把生活過得簡單一點,明智一點,不要沉迷于橫流的物欲之中。
“過勞死”一詞起源于20世紀末,將流行于21世紀。
“過勞”在學術上稱為“慢性疲勞綜合癥”,因為工作時間過長、勞動強度加重、心理壓力過大導致精疲力竭,一旦有疾病的挈機就會導致身體內潛藏病灶的急速惡化,如果得不到糾正,極易引發過勞死。近年來,只要我們稍作留神,就會看到有媒體大篇幅報道關于過勞死的事例,有為高科技的,有為自己的(個體老板),有的是生活所迫的,林林總總形形色色的“過勞死”已經滲入到社會的各個角落群體。
60歲之前拼命掙錢,60歲后拿錢買命!這是過勞族的黑色口號。
中國近14億人口,除了小部分先祖庇蔭,還有小部分是意外發財,絕大部分還是如我等民眾,分布最廣,為數最多。作為社會人角色中的一員,我們承擔了個人事業發展、出人頭地的巨大壓力,而往往因為年齡和資歷,被認為“還有機會”,“還年輕”,不得不拼命加班加點去謀利;作為家庭的成員,我們得面對上有老、下有小的生活壓力,要讓自己的家庭、晚年生活和孩子教育都沒有后顧之憂。總而言之,要想馬上成功事業有成,要想養家糊口小康無憂,都只有利用身體這唯一的本錢,無可奈何之下也只好先拼著前半輩子的小命掙錢來維持后半輩子的老命。
作為企事業單位員工,尤其是腦力勞動者,從走上工作崗位的那一刻起,就兢兢業業、忙忙碌碌,春秋更替,冬夏輪回,幾十年的健康、幸福和快樂都遺失在為企業增值和為老板創造個人財富的流水線上。有些人成功了,我們甚至還羨慕他們所擁有的財產和地位,但是往往對他們為之付出的汗水、眼淚,或者就是生命的透支視而不見。另外一些人失敗了,在歷經沉浮磨難,背對銅鏡驀然回首時,外面桃花依舊笑春風,而本屬于自己青春年華早已消磨殆盡,倘若一朝被病痛纏身,因不適應工作崗位被企業或老板拋棄時才恍然頓悟——原來生命也是有價的!
權力使人精力旺盛,而金錢更使人精神亢奮!我們努力我們奮斗,我們無利不起早。
誰甘心做“劣質”員工呢?一方面當一名“好”員工,有來自職位升遷的誘惑,有來自薪水加減的誘惑。恰恰這些,都是直指員工的軟肋,有權有錢就意味著愛情、房子、車子。另一方面人海茫茫,失業者眾,誰又是我的工作下家?一次就業難,二次就業同樣難!
伴隨中國經濟的高速發展,城市生活的急速革新,農村正在向城鎮靠攏,中小城市向大城市看齊,大城市在城市結構和生活形態向世界國際大都會攀比的城市化“大躍進”時期,劃一的作息時間表被撕裂得七零八碎。國人正在操作實施多種作息時間表:一些自由職業者在早晨燦爛陽光下做著類似一字千金的美夢;而大部分的城市人,包括公務員、工人和經商人士則在早晨擁擠的公共汽車、地鐵上擠著,在繁忙的進城道路上焦急萬分地堵塞著;另一撥人正下著“三班倒”的晚班。
就在以年輕人為城市人群主體的深圳,人大、政協代表提議市政府能否率先把“朝八晚五”的上班制度改為“朝九晚六”,以便讓城市的“夜經濟”得到更多的發展空間。這一提議表面上看是很人性化的,起碼是順應了潮流,大勢所趨啊,幾乎與國際接軌了。
看看那些認識或不認識的成功者,哪個不是視睡覺為浪費生命的強者?著名數學家張廣厚、藝術家陳逸飛、音樂家施光南,等等,這些才華橫溢的科學家、藝術家、管理人員都是社會的“中流砥柱”,卻在50歲左右猝然離世!弱者各有各的失敗,強者都是一樣的:精力旺盛,通宵達旦的工作是常事。就連近代雜文的鼻祖魯迅也曾說過這樣的話:“哪里有天才,我是把別人喝咖啡的功夫,都用在工作上的。”
俗話說,吃五谷哪有不生災性(疾病)的?人有生、老、病、死,這原本是生命延續的一個過程。然而“過勞死”是直接升跳到了死,這足以讓我們感到心悸腿寒。我們活著是為什么,不就是為了享受完整生命的過程么?如果我們以付出生命的代價而賺得了全世界,又能怎么樣?事實上,工作只不過是生活的一部分,把生活過得簡單一點,明智一點,不要沉迷于橫流的物欲之中。即便工作到夜半雞叫,也要騰出一點時間捫心自問:
“誰愿意過勞死?”
(摘自中華雜文網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