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坪潭“水神”傳奇

在湖北省神農架林區的高山峽谷中，有一個叫紅坪潭的天然湖泊，潭水清澈幽綠，水源來自于北部注入的長江支流香溪河。紅坪潭位于斷崖之下，只有南岸是低平的谷地，面積并不大，卻深不可測，當地人習慣稱之為紅井。潭中據傳潛伏著一種巨大的“水怪”，與野人、白化動物并稱為神農架三大自然之謎。我作為“鄂西北奇異動物科學考察團”的成員，曾于去年對紅坪潭進行了為期10天的探險研究，遺憾的是未能親眼目睹“水怪”。潭邊的紅坪山寨的鄉親們給我講述了“水怪”的歷史和傳聞，我才得知，“水怪”在100多年前是經常出現的，并被敬奉為“水神”。后來接連發生了一系列驚心動魄的變故，它才逐漸銷聲匿跡，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

1、傳教士的陰謀

光緒24年（公元1898年）8月，中國的封建政治舞臺上演繹了一件大事，百日維新的“戊戌六君子”被發動政變的慈禧太后和恭親王斬殺于北京菜市口。紅坪是天高皇帝遠的世外桃源，動亂的血雨腥風未能波及至此。但當時神州大地上帝國主義列強橫行，哪里還能找到一處寧靜的角落？

一天上午，一個名叫詹姆斯的英國傳教士搭船來到了紅坪。他身穿莊重的教士服，胸墜考究的十字架，大概40歲左右，藍熒熒的眼睛深邃而機敏，說一口流利的中國話。他自稱到過非洲的原始部落和印度的野蠻土地，使成千上萬的下等人成了高貴的天主教徒。歇夏的村民們都想看看熱鬧，被詹姆斯花言巧語一招呼，便紛紛聚攏到村中的場子上。

“耶穌基督是最仁慈的救世主，他奉上帝的旨意來拯救我們。懺悔吧，孩子們，把你們的罪過說出來吧，我以主的名義寬恕你們！阿門！”

詹姆斯娓娓動聽地宣講了一通圣經教義，卻發現村民大都無動于衷，有的還吃吃直笑，仿佛他不是神圣的使者，而是一只供展覽用的珍稀金絲猴。

“我們世代在此安居樂業，未曾有過深重之苦難。而且，我們有祖宗傳下的信仰，我們供奉的水神就隱居在深潭之中……我們怎能拋棄祖宗信仰去信你說的所謂上帝呢？”族長石俠是個飽讀詩書、熟識世面的人，此刻他趨前一步，不卑不亢地說道，引發了村民一陣贊許的哄笑。

詹姆斯見他年屆不惑，氣宇軒昂，衣衫一塵不染，頗有俊逸之風，心中便一陣慌亂。他覺得自己過于低估這群偏遠的支那黃種人了，只能急急地辯護道：“上帝創造了一切的一切，你們的水神都創造了什么？”

“他老人家什么也沒創造，只不過由于水神鎮守潭中，每逢夏季，即使再大的山洪也休想淹沒我們的家園，因為水都匯往潭中，其時水位降低，是怎么也填不滿的。到了冬季，天干無雨，潭中水位反而會自動升高，我們可以很方便地引水灌溉。竊以為，如此足矣！”石俠的話儒雅中帶著莊嚴。

“真是天方夜譚，能讓我見見你們的水神嗎？”詹姆斯不以為然地問。

“尊貴的水神是你想見就能見的嗎？”石俠冷笑一聲，“他老人家的仙身只在每年農歷6月24日蒞臨凡世一次。屆時我等將舉行盛大而隆重的祭祀儀式。”

詹姆斯傳教受挫，很是惱火，但聽得族長此番話，心中陡地一亮。他猜測到深潭中可能棲息著某種未被文明社會所知的奇特動物。多年來在傳教之余他一直熱衷于尋珍問寶，搜奇攬勝。而且他知道，1886年1月，法國的傳教士大衛神父在北京南苑御獵場意外地發現了西方人聞所未聞的麋鹿（俗稱四不象），巧施計謀弄到手一頭運抵了巴黎，立即震驚了歐洲各界。不少官方和民間基金會都給他頒發了獎金，麋鹿也被命名為“大衛神父鹿”，可謂名利雙收。一直夢寐以求名揚世界的詹姆斯想，若能將潭中異物擒獲，必能引起更大轟動。當日已是農歷6月18，只差6天了。于是這位道貌岸然的傳教士沒有再為上帝進行辯護，乘舟悄然離去了。

6月24日清晨，紅坪的村民起了個大早，興高采烈地開始了祭祀。豬牛狗羊等各色牲品被斬首剖腹，大卸八塊后抬到了一條木船上，岸邊香臺之上香爐密插奇香，升起裊裊清煙，氤氳繚繞。正當眾人歡欣鼓舞之時，不料詹姆斯突然引領著十幾個荷槍實彈的洋人乘快艇沖來。站在前面的大塊頭很像直立行走的“棕熊”，大老遠便對空鳴槍，氣勢洶洶，好不囂張！

當時湖北屬英國的勢力范圍，大批英國人涌入胡作非為。詹姆斯的密友至交杰克就是那只“棕熊”，在宜昌市租界任警局副警長，有一定權力。詹姆斯便馬不停蹄地出三峽入宜昌把自己的重大發現告訴了他。杰克也是個貪圖名利的冒險家，立即請了假，雇傭了10個洋流氓，配備公家武器，決定與詹姆斯共同實施計劃。

由于村民過于集中，手無武器，淳樸厚道的本性又使他們疏于反抗，因此，這伙突襲而至的家伙很快控制了局面。三挺馬克沁機槍從三個方向對準了善良的鄉親們。

在杰克的威懾和詹姆斯的誘騙之下，村中僅有的一個混蛋無賴閻玉池跪在地上，說出了祭祀的全部程序。詹姆斯得知屆時將用長矛挑著畜肉飼喂“水神”，立即命令手下用來復槍逼著一對鐵匠父子打制了4把鋒利的鋼鉤。他打算像釣魚一樣把“水神”釣上來。

2、“水神”識歹發神威

旭日東升，萬山環抱、疊翠相映的紅坪潭如同畫卷。

為防止出現意外，詭計多端的詹姆斯宣布儀式完全按慣例進行。一切就緒后，他便穿戴好本應屬于族長的黃袍高冠，冒充主持人，與同樣化了裝的幾個洋人登上了祭祀船。他們盡量做出偽善虔誠的模樣，未帶一槍一彈，以期水神會如約而至。

木船駛向湖心，眼見風光無限，向來喜歡游山玩水的詹姆斯卻無心欣賞，離岸幾百米后，他便迫不及待地念出了漢奸閻玉池泄露給他的咒語：水神莫要傷我百姓，水神保佑五谷豐登。念夠30遍，“水神”定會自動顯形。

詹姆斯急急地祈禱了二十五六遍，未見任何跡象，心中有些煩亂。當他躊躇不定地念完30遍時，猛見百余米外的水面上露出一個灰綠色的家伙，頓時興奮地大叫：“快靠過去！水怪終于出來了！在那兒！”

“尊敬的詹姆斯先生，”一個洋人喘著粗氣說，“那好像是一只王八！”

詹姆斯定睛一看，果真是只老鱉。它鉆出不太美觀的腦袋，瞪著神采奕奕的眼睛，詭異地吐了一個氣泡，又無聲無息地潛入水里。詹姆斯空歡喜一場，幾乎惱羞成怒，但他深知中國有句古話：心急吃不上熱豆腐，于是很快冷靜下來，去除雜念，無比虔誠地又念了幾十遍咒語。“水神”仍遲遲不至，詹姆斯又急又累，便在左翼的一把椅子上坐下來，緊靠船幫，閉目養神。船小載得多，吃水很深，他的位置距水面不足半米。

片刻后，詹姆斯睜開眼，發現對面的一個劃槳的洋人正怔怔地盯著他身后的水面，眼珠瞪得比核桃還大，咧著大嘴，一動也不動了……

詹姆斯以為他想偷懶，剛要訓斥幾句，突然間從他的眼神中察覺到了什么。他定了定神，在胸前劃了幾個十字，便猛地回頭望去，“水怪”出現了！從來沒有見過的可怕的“水怪”！

最令人難以置信的是那張血盆大口，在詹姆斯的印象中，只有非洲河馬的大嘴，可與之匹敵……相對而言，它的身子不是太大，直徑半米左右，露在水面的長約4米，估計總長6米以上。身披硬甲，牙齒鋒利、密集，可見它是不折不扣的食肉獸；一根半米多長分叉的藍舌頭伸縮自如，不斷抖動，陰鷙怪異。它很像一條特大的鱷魚，卻比最兇殘的殺人鱷更猙獰可怖。好在它的一雙燈泡般的眼睛閃爍著還算和善的光，否則，詹姆斯肯定要當場嚇昏過去了。

因為詹姆斯離“水神”太近了！“水神”就在船邊水面上與船等速游弋，與他相距不到1.5米。大概是由于那身裝束的緣故，“水神”對他格外關注，目不轉睛地瞅著他，好像很愿意與他親近。做賊心虛的詹姆斯卻渾身發抖，不敢有任何表示親熱的舉動。他知道一旦被識破他馬上就得玩完。

詹姆斯強行壓抑住巨大的恐懼，厲聲對幾個呆若木雞的手下命令道：“趕快……動手！”

由于太緊張，他說的是英語，幾個家伙手忙腳亂地把肉叉到鋼鉤上，手端木柄瑟瑟發抖地伸向“水神”的大嘴，口中不停地祈禱，當然也是用英語說的。

詹姆斯畢竟是久經沙場的老手，他堅信：最危險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所以他一直靠著船幫沒動，處在離“水神”最近的位置上。他以為“水怪”一定為他鎮靜自若的紳士風度所折服，喪失應有的警惕。只要一上鉤，絕對跑不了。

“水神”聞了聞湊到鼻子邊的肉，把嘴張得更大了，突然間，它猛力擺動尾巴，一個閃電般的騰越，躥出水面，凌空一口叼住了詹姆斯的腦袋！雪白的水花激起幾米高！

詹姆斯猝不及防，根本沒反應過來，他撕心裂肺般慘叫著。“水神”那令人膽寒的碩大前爪砸到了船幫上，船身劇烈地搖晃起來。“水神”吞下了詹姆斯的半截身子，奮力向水中扯去！詹姆斯蜷曲著自己的身體依舊在垂死掙扎！

幾名洋人出于本能拽住了他的雙腳，與“水神”爭奪起來，詹姆斯被拉得直直的，當洋人們發覺船快翻了的時候，不得不松了手。“水神”在水里堪稱力大無窮，它叼住詹姆斯在水面狂攪了幾下，折騰得血水翻騰，方才潛入潭底。

幸存者們發瘋似的劃起槳來！他們知道“水神”隨時會再度出現，這只貪得無厭的撒旦（魔鬼）會輕而易舉地把他們一個個拖進水里，吞下肚去！

木船以驚人的速度沖向岸邊……

3、血染紅坪潭

連滾帶爬地登上岸后，有兩個家伙當場精神崩潰，不住地念叨：“撒旦！可怕的撒旦！上帝啊！我有罪，但不要用這種方式懲罰我！”

石俠與眾鄉親一起目睹了潭中發生的一切，心中很是欣慰，“水神”能夠分辨真假！這幫強盜的陰謀終于破產了。不料，兇神惡煞般的杰克突然闖過來，用槍對準了他身邊一個十五六歲孩子的后腦勺。孩子立刻嚇哭了。

“你想干什么？”石俠挺身而出。

“干什么，你少裝傻！”杰克也是個中國通，操著漢語說：“無辜的詹姆斯被你們的邪惡水神奪去了寶貴的生命，光天化日之下發生如此慘不忍睹的一幕，實在令我震驚和憤慨！既然一時無法抓到兇手，我就要先殺一個中國人解氣！”

“真是豈有此理！恬不知恥的強盜邏輯！”石俠怒不可遏地說，“你等居心叵測，無端加害水神，如此下場，純屬天意！如再胡作非為，還講不講公理和良心？”

“公理？良心？”杰克一陣狂笑，“物競天擇，適者生存。你們這群愚昧無知的東亞病夫不思進取，被我們優秀的民族輕而易舉地征服了，還有什么資格談論公理和良心？這個人我非殺不可，你又能怎樣？哈哈哈……”

“終于露出了你們的真實的嘴臉！既是嗜殺成性，天良已泯，又何必假惺惺宣揚上帝，冒充救世主？當真是無恥至極！你那么大年紀殺個孩子，不覺得丟人嗎？要殺殺我好了！”

杰克甩開那孩子，猛地把手槍抵在石俠右邊太陽穴上說：“你真的不怕死？為什么？你受過文明教育，與那幫無知人畢竟不同。你只要說一句：水神是上帝創造的，上帝創造了中國的水神。我便饒你不死，如何？”

“水神莫要傷我百姓，水神保佑五谷豐登！”石俠面向碧波蕩漾的紅坪潭，大義凜然。

槍聲響了。一顆帶血的子彈從石俠的太陽穴飛出，飛向了山谷，他雙目圓睜，慢慢倒下去。

“水神莫要傷我百姓，水神保佑五谷豐登……”鄉親們跪在潭邊，齊聲祈禱。

“都給我住嘴！否則格殺勿論！”杰克暴跳如雷，歹徒們的槍口都瞄準了人群。

千鈞一發之際，潭中傳來“嘩嘩”的水響，神秘的“水神”再次出現了！只見它瞪著憤怒的眼睛，推波逐浪，威風八面！

杰克立即對準“水神”射出了罪惡的子彈。終于“水神”被擊中了，它并未沉沒或逃遁，反而越游越快，直對著杰克猛沖過來，濤聲盈耳！

“快，開槍，打死它！打死這只可怕的撒旦！”杰克已嚇得無法瞄準，只得發瘋般命令手下開槍。

無數子彈射在“水神”身上，它越游越慢，在距湖岸僅有一百多米遠的地方終于游不動了。

“翻肚皮了，它完蛋了！上快艇把它撈上來，運回國去咱們可發大財了！”杰克得意忘形地狂叫著。

除三名機槍手外，洋人們都端槍上了船。快艇剛駛到垂死“水神”的旁邊，杰克突然發覺水面開鍋般汩汩直響。隨著一股驟然噴射而起的水柱，一頭比剛才那只更龐大更兇悍的“水神”跳出了水面！杰克嚇得心臟差點兒從嘴里跳出來。“水神”頃刻間掀翻了這條快艇。接下來是怪吼，是哭喊，是呻吟，落水的洋人們以前所未有的虔誠呼喚著上帝，然而上帝沒能救他們。復仇的“水神”逐個狂暴、殘忍地撕爛了他們……

三個機槍手剛要下毒手，猛然覺醒的鄉親們一擁而上，奪下武器，把他們打成肉泥，扔到了潭中。

后來，鄉親們厚葬了高風亮節、視死如歸的族長石俠，為他立了石碑。叛徒漢奸閻玉池和幾塊大石頭一起被塞進一個大竹籠中，沉入了潭底。

由于杰克副警長系擅自攜帶公家武器外出謀私，且兇手為“怪獸”，事實難辨，英國政府查了一番，就擱置下來。

4、“東方撒旦”的詛咒

中國湖北發現神奇“水怪”的消息不脛而走，很快引起了世人關注。一些別有用心的人武斷而自負地叫囂：中國的“水怪”是“東方撒旦”，象征著災難和末日，是對上帝和福音的挑釁。

在別人議論紛紛的時候，一個名叫卡爾·克林德的專做軍火生意的億萬富翁，卻已開始醞釀他那震驚世界的計劃了。

卡爾·克林德深知若想徹底征服那可怕而強大的“東方撒旦”，必須集中全力，給它以毀滅性的打擊。好在他擁有巨資，在政界也有許多關系，基本可以為所欲為。

卡爾命令自己的智囊團設計了一個堪稱完美的方案。簡言之就是用炸彈把“水怪”炸死。一般的炸彈恐難勝任，卡爾便讓下屬公司特制了一個容量為3噸的大鋼桶，內裝當時最先進的無煙炸藥，屆時用特殊裝置沉至潭底，再由導火索引爆，其威力難以想象！相應的配套設施也加緊研制生產。為了給全人類一個驚喜，一切計劃都是秘密進行的。

光緒25年（公元1899年）八月，全套裝備在卡爾的精心運籌下，悄悄運抵了紅坪潭，途中頗費了一番周折。

紅坪潭的鄉親們預料災難又要降臨，但都敢怒而不敢言。這一回來了三四十個洋人，有技工，有攝影師，當然也有荷槍實彈的衛隊。

農歷6月24日，洋人們蠻橫地阻止了村民將要進行的祭祀活動，宣稱他們將為“水神”進行一次熱鬧非凡的“祭祀”。

一個似船非船的平臺停在了潭中心，技工們操縱復雜機械，把那只碩大無朋的鋼桶慢慢沉入水中。半個小時后，150米長的尼龍繩悉數放完，鋼桶卻未抵達潭底。

一直坐在岸邊涼亭里喝著飲料的卡爾聞訊后十分不快，他不想讓這個盡善盡美的方案有任何不盡如人意的地方。“東方撒旦”一定嚇得躲到了最深的潭底，若不緊挨著它爆破恐怕難以置它于死地。卡爾知道鋼桶的抗壓極限是300米水深，便讓手下從2000米長的導火索上截除了200米長的硬質塑料管，接到纜繩上，無論如何也要沉到潭底。卡爾自己乘一葉小舟來到平臺上親自督陣，聲稱：我就不相信這個湖會沒有底！現場的氣氛被調動起來，全體人員都興高采烈地集中到平臺上，又是拍照，又是打賭。鋼桶加速下沉……

也許是由于水壓太大，接近鋼桶承受極限，也許是由于當時炸藥的安全系數不夠或下沉時受到某種碰撞。在平臺上的所有人沒有任何預感的情況下，3噸無煙炸藥竟然自行引燃，發生了突如其來的猛烈爆炸！

這無異于一顆重型深水炸彈。頓時，紅坪潭上空騰起一個三四十米高的粗大水柱，那驚天動地的巨響更是駭人聽聞，幾個村民的耳朵被震聾了。大地震顫了幾下，十幾間房子應聲倒地，附近的山體也發生了小范圍的滑坡。潭邊200米內一片狼藉，像剛下過一場大雨……

當一切都平息下來的時候，那個平臺和幾十個洋人已蕩然無存，只在水中和岸邊能找到零星的碎片。水面上漂滿了半死不活的魚類。鄉親們含著淚在岸邊或乘船找尋“水神”的尸首，卻一無所獲。

由于這樣的后果太出乎洋人的意料了，目擊證人無一幸免，此事便未能成為各大報的新聞。死難者均得到保險公司的巨額賠償，此事便不了了之了。

第2年，水神沒有出現……

尾聲

以后幾十年，紅坪潭又多次遭劫。解放后，由于移風易俗，破除封建迷信，加之水怪的出沒已無規律可言，潭邊的居民舉行的祭祀儀式越來越簡化，幾乎近于省略了。

一個多世紀過去了。百年的滄桑中天地悠悠，山水依舊，百年的滄桑中“水神“已成遙遠的記憶……

我走訪了不少動物學權威，他們告訴我，潭中的水怪極有可能是一種巨水蜥。這種巨水蜥多年前在我國亞熱帶山林溪澗中廣泛分布，一般體長1.5米左右，最大不超過3米。由于神農架林區有得天獨厚的且較為封閉的原始自然條件，個別體長達到6米-8米是有可能的。它們可能活了上百甚至幾百歲，吸天地山水靈氣，可能具有某種超出一般動物的智力。至于潭中水位隨季節變化，可以解釋為是一種特殊的自然現象，神農架地區多溶洞暗河，地下水分布奇特，會造成一些不易解釋的怪事，比如“潮水河”和“官封魚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