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孩子們背著沉重的書包,等上二三個小時才登記完,誰還會忘記祖先們的辛苦呢?
美國人喜歡直觀教學,通俗易懂,直截了當。
令人心跳的G蛋白課
記得當年為了考美國醫師執照,我常去各系聽基礎課。得州西南大學醫學中心的藥理系實力非常雄厚,在全美名列前茅。藥理系的系主任阿爾弗雷德·吉曼教授因為發現了G蛋白這一重要的信號傳輸系統,獲1994年諾貝爾生理學兼醫學獎。
他在講解G蛋白作用機理的時候,用了一組圖來表示,這是一組男女做愛的各種姿勢圖片,有面對面的;有從后面的;也有從側面的,活靈活現,讓人臉紅心跳。
教授待大家安靜下來了才接著講課,他用教鞭煞有介事地指著那組做愛姿勢,慢條斯理地說:“注意了,G蛋白和受體的結合位點可能有熒幕上所示的這幾種,但不管哪一種姿勢,嗯,我是說,不管結合位點在哪里,G蛋白和受體一旦嵌合,就能引起興奮,產生一系列生物學作用……”原來,心理學教授把G蛋白畫成男性,受體畫成女性。
這就是老美教授們的拿手好戲——形象而直觀的教學方式。
美國是個移民的國家,歷史課中艾利斯島是重頭。根據美國人口調查局的報告,每11個人中就有一名是出生在美國以外國家的第一代移民。早年各國移民進入美國時,都必須先經過艾利斯島,在那里住一段時間,確定沒有傳染病才獲準正式踏上新大陸。
當歷史課上到這一章時,歷史老師在學校里模擬艾利斯島的入門程序,讓學生們背上書包,排隊等候辦理各種繁瑣而又必不可少的手續。當孩子們背著沉重的書包,等上二三個小時才登記完,誰還會忘記祖先們的辛苦呢?
生動的俄國歷史課
朋友的女兒放學回來興奮地告訴她母親,說今天班上教世界史的女教師當著學生的面哭了。原因是昨天老師在放學走空的教室里發現一張紙條,上面寫滿學生辱罵她的話。
她一直是個愛學生的好老師呀,平時也不例外,很有學生緣,怎么會發生這樣的事?這事讓她傷心又委屈,她說這是她當老師這么多年來第一次流眼淚。她把這件事報告校長,校長又聯系了警察局。
一早警察就來班上找這個歷史老師,警察和她說了一陣子話以后,就帶走了班上幾個可疑的學生。這幾個學生最近一次歷史考試不理想,老師給的分數不高。還有就是平時愛和老師頂嘴的學生,都被老師列為可疑對象。
那幾個學生被警察帶出去以后,老師又叫留在教室里的學生之間不許互相交談,每人只能把自己的想法寫條子給老師。條子的內容包括:平時和班里哪幾個人走得近,寫出名字和活動;推測罵老師這事是誰干的。寫完不許給別人看,直接交給老師。
沒多久,被警察帶出去的學生有一個被放回教室,看來被排除作案的可能。但究竟是誰還沒查清,老師看上去很生氣,又把教室里的一個學生拎出去交給警察,老師懷疑的目光不時冷冷地掃過教室里每一個學生……學生們真的被老師嚇住了。
看著可疑的同學一個個被拎出教室,大家都在想,自己是不是也犯什么錯了,下一個是不是就輪到自己被拎出去了?這讓平時自由、快樂、放松、無所顧忌的學生們汗毛直立,甚至有膽小的女生受不了,嚇得哭出來……我這位朋友提心吊膽,擔憂地問她女兒:“你沒事吧?最后怎么樣?”不料她女兒忽然開懷大笑,說:“都是假的啦!那是歷史老師的安排,老師的表演。”
原來歷史老師用表演在教一堂生動的俄國歷史課。老師扮演的角色是俄國歷史上的暴君。這位歷史老師告訴她的學生們,什么是“暴君”。朋友又好奇地問:“那么警察呢?”女兒回答:“當然是說好的,他們配合演戲。歷史老師說,這樣我們會感覺到暴君統治下的人心里有多恐懼。演得好像哦!我們都以為是真的。”
體驗殖民地學校教學
對于不愛學歷史的學生們來說,他們一定特別慶幸自己生在現代。殖民地學校的老師在上歷史課的時候,通常旋轉著地球儀,然后隨便指在一個地方就提問學生。學生要是回答不出來,或者答錯了,老師就會命令學生頭戴圓錐形白帽,站到黑板前面。在黑板邊的墻上有個小洞,被罰的學生得把自己的鼻尖伸到小洞里站著,直到老師心軟開恩喊停為止。這是課堂上最常見的懲罰之一。
還有一種懲罰是坐“笨蛋椅”。學生們可能因為多種原因,譬如:上課遲到、做錯事、沒精神、說話、做小動作、字寫得不夠端正等等,被罰坐在教師前面角落靠墻放置的“笨蛋椅”上。現在被罰坐的學生都覺得很委屈,閉著眼睛羞于面對全班的老師和同學,恨不能快點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他們說,幸好現在所有學校都取消了這樣的體罰。
殖民地學校的課堂提問的規矩也很嚴。現在的學生可以自由發言,不需要先舉手;老師叫學生名字,學生坐著回答一聲“來了”就行了;安全起見,學校只規定在走廊里不能跑,其他的地方都可以隨意,歡迎男女生一起玩。但在殖民地紀念日這一天,一切都得按祖先的老規矩來。在課堂上任何原因的發言都要先舉手;老師點名要馬上起立,女生行屈膝禮,然后回答:“到!”男生要鞠躬說:“Present”(到)。
最后大家都表示,18世紀的學生很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