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剪頭發比較貴,單剪也要40歐元,所以在法國的中國女子不少是一頭直發,美其名曰東方氣質。來法國第一年,我總是趁回國的時候去解決發型問題。后來回國的機會少了,頭發卻依然長得快。總不能老梳馬尾巴吧,于是,我大義凜然地走進了那家多次過門不入、看起來不錯的發藝館。
“請問您預約了嗎?”“沒有。”“19點怎么樣?”我看了看墻上的表,當時是下午1點。環顧四周,理發師似乎很閑,只有兩三個顧客在收拾頭發。無奈接待生表示,下午容易疲倦,理發師不接受3個以上的顧客。聽起來很大牌,想必手藝也很不錯。我決定先去逛街。臨走問了問價格表,被告知,“您這樣的長頭發,單剪68歐元”。
等終于坐上了理發椅,渾身疲憊的我滿腦子都是國內洗頭的記憶。20多歲的小姑娘,手不輕不重,給你從頭頂開始按,光護發素就要換三四回。無論工作多么讓人頭大,經過這樣一次按摩,人人容光煥發。期待享受按摩樂趣的我,閉上了眼睛。洗發液被倒在頭上,感覺一陣清涼。接下來三搓兩搓,放水沖掉,3分鐘完事。錯愕之余,我想這大概是歐洲特色。說不定精彩的在后面。
正想著,理發師拿來了一堆發型書,讓我挑樣式。我指著其中一個滿心向往。理發師沖我講了大段的法語,大概是說他覺得我應該怎樣變化,聽得我直發暈,索性交給他做主了。
理發師把自己的工具一字排開,其中有很多我沒見過的東西,比如無線推子、適合不同位置的小吹風機。正研究著,我看到自己的長發落了一地。抬頭向鏡子里望,隱約覺得哪里不對勁。理發師下剪極利落,不到20分鐘就完事了。我自己整理了半天,但它依舊是我有生以來最離譜的發型。交了68歐元,我決定梳回馬尾巴。
文/劉媛 陳梅摘自《金陵晚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