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解晉商文化之法律密碼探求山西法治經濟之發展

摘要：為了從晉商文化中吸取法律精華，從而運用到山西法治經濟發展中來，通過對晉商古地的實地考察，我們分析整理出晉商成功的并值得借鑒的經營理念、活動原則，結合山西現今法制及經濟發展狀況，從政策及產業等方面對山西的法治經濟進行了系統分析，從中提煉出晉商法制精神，以促進并完善山西法治經濟之發展。

關鍵詞：晉商文化商業技術 經營理念 誠信操守 法治經濟新格局晉商精神

中圖分類號：D929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4-4914(2008)04-070-03

晉商是我國明清時期最著名的商幫之一。晉商興起于明初，14世紀中期，因北方邊塞大量駐軍，明王朝實施“開中法”而興起。清道光初年，晉商為適應社會經濟的發展，創立了山西票號，曾一度執金融界之牛耳，并首創我國開辦銀行業之先河。晉商突破了區域性界限，進行了長距離販運，從而促進了各地區間的聯系，擴大了國內外貿易市場，對當時的社會經濟的發展起到了促進作用。

通過走訪喬家大院、王家大院、平遙古城等晉商發源、昌盛之地，我們不僅對上述內容深有體會，而且努力尋找蘊涵其中的法律價值，希望從中總結經驗以借鑒到現今山西法治經濟改革與建設中來。

一、晉商文化

通過對晉商文化古地的實地考察及研究有關資料，我們分析總結了晉商成功的并值得借鑒的經營理念、活動原則、誠信操守等，現概括為以下幾個方面：

1.組織活動原則。晉商的組織制度包括企業治理制度、商業行會制度，比如晉商的企業制度與中國其他商幫比較，有許多自己的特點，最突出的表現有以下幾個方面：一是股份制度和兩權分離制度；二是人力資本制度以及人力資源管理制度；三是聯號制度；四是風險控制制度。

2.商業技術。晉商對票據交易、轉賬結算、銀行密押等商業技術都有精深的研究和嚴格的規范，對中國商業科技的發展做出了重要貢獻，是我國經濟法、商法的歷史淵源，有一定的借鑒意義。其主要內容一是票號制度；二是轉賬結算。

3.經營理念。一是人棄我取，人取我與；二是和氣生財，善待相與；三是靈活機動，薄利多銷；四是信用貸款，銀貿結合；五是家族企業分家不分號；六是“預提倒款，抽疲轉快”。企業在利潤分配時，預先提取一定比例的利潤留存企業，建立風險基金。同時，各分支機構的資金根據市場變化，靈活調度，加快周轉。

4.誠信操守。誠信不欺、恪守信譽、講求信用，鑄就了晉商500年的輝煌，是晉商成功的法寶。在建設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今天，研究、吸收、借鑒晉商誠信經驗，對建設信用山西，興晉富民，推動山西經濟社會的持續發展具有重要的現實意義。

二、對晉商制度的法律分析

從以上分析總結中可看出，晉商的成功與其先進的經營制度、經營理念是分不開的，而聯系法律制度，則可以從以下幾方面加以理解。

1.民法的誠實信用原則。現代民法以誠實信用為權利行使之基本原則，所謂誠實信用是市場經濟活動中形成的道德規則，它要求人們在市場活動中講究信用，恪守諾言，誠實不欺，在不損害他人利益和社會利益的前提下，追求自己的利益，誠實信用原則為一切市場參加者樹立了“誠實商人”和“誠實勞動者”的道德標準，隱約地反映了市場經濟客觀規律的要求。在歷史上，誠實信用這一道德原則，曾長期以商業習慣的形式存在，作為成文法的補充而對民法關系起著某種調整作用。我國社會深受儒家思想影響，歷來崇尚誠實守信的倫理觀念，誠實信用成為人們的行為準則。“誠者自然，信是用力，誠是理，信是心，誠是天道，信是人道，誠是以命言，信是以性言，誠是以道言，信是以德言”（《性理大全#8226;誠篇》）。言必行、行必果及誠實守信是我國傳統道德的重要組成部分。在我國商業習慣中，也歷來將誠實守信、童叟無欺作為重要的商業道德。誠信不欺、恪守信譽、講求信用鑄就了晉商500年的輝煌，是晉商成功的法寶。

2.晉商的兩權分離及其制約機制與現代公司法的公司法人治理結構。公司法人治理結構，又稱公司治理機構、公司治理結構、公司機關權力構造或公司督導機構，是指適應公司產權結構，以出資者與經營有分離，分立和整合為基礎，連接并規范股東會、董事會、監事會，經理相互之間權利、義務、責任關系的制度安排。

晉商實行的兩權分離制度與現代企業實行的公司法人治理結構有異曲同工之處。首先，作為財東，他是出資人，以其出資額即銀股承擔無限連帶責任，而掌柜是經營者，以其人身為股，以其個人信用對企業承擔無限責任，這在一定程度上與兩合公司相類似。現代企業類型中的兩合公司是由無限責任股東與有限責任股東組成的公司，它的優點在于：它避免了無限公司要求所有股東都負連帶責任，投資風險大而不利于吸引投資的不足，從而使一些擁有資金但只想投資獲利卻不愿意冒太大風險或直接從事經營活動的人有了投資場所。因而，相對于無限公司，更利于吸引投資。另外，它使那些缺乏資金但有技術和經營經驗的人以承擔無限責任的方式而獲得了經營公司和獲取收益的機會。由于兩合公司中有限責任股東和無限責任股東承擔的責任和風險不同，因而他們在公司中的法律地位也不同，無限責任股東代表公司執行業務，而有限責任股東沒有業務執行權和代表權，只有監督權。

財東出資，大掌柜經營。財東放權，不過問經營之事，而大掌柜則全權負責商號的經營。大掌柜在商號內部實行高度集權制，同仁們有建議權，有身份、有資歷的伙計在一些小事上也可以便宜行事，大事仍由大掌柜定奪，大掌柜每年年終向財東匯報經營情況。

其次，現代企業中的股東會與晉商商號中的財東有本質區別。現代公司中的股東會是由公司的全體股東組成的公司的最高權力機構，是股東在公司內部行使股東權的法定組織，是公司的意思形成機構和最高權力機構。

相比較而言，晉商的東家并沒有經營權，同時他也無權干涉大掌柜的經營活動，不享有人事權，只對掌柜的經營策略享有建議權，并在每年年終聽取掌柜的營業匯報。這說明，晉商的商號并不像現代企業那樣以股東會為基礎，股東會享最高權力，董事會對股東會負責。相反，晉商的掌柜全權負責，財東只是出銀資，并不享有經營權和決策權，但是，這并不意味著掌柜的地位高于財東，財東仍是商號的實際所有人，掌柜是由財東選拔任命的，掌柜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財東經過嚴格的選拔后任命掌柜，掌柜對人事資本全權負責。

掌柜在任期間，如能盡力全職，業務上有起色，財東則給予人身股，加薪獎勵；如不能稱職，則減薪減股，乃至辭退不用。

這種委托制度的形成，很大程度上是基于東家和掌柜之間的相互信任。

再次，現代企業中的董事會與晉商的掌柜。

現代企業中的董事會在公司法人治理結構中處于核心地位，是公司的核心領導機關。董事會是股份有限公司的業務和經營決定的常設機關。董事會的組成人員由股東大會選舉產生，董事會向股東會負責即董事會應認真執行股東大會的決議，向股東大會報告工作，并接受股東大會的監督。公司的重大經營事項由股東會決策，董事會只享有一定的經營決策權。

而晉商中的掌柜則享有無上的權力，不論是用人還是業務管理均由掌柜通盤定奪，而財東只是資產的所有者，平時不過問號事，只待大賬期時才到號聽取掌柜對經營情況的匯報，并決定分配方案。可見董事會并不獨立于股東會而自行決定經營事項，它是在法律和公司章程規定的范圍之內行使權力，而掌柜卻可以獨立于財東自行決定商號的經營，可任意行使經營權和人事權。可以說，董事會是在公司為其劃定的舞臺上活動，而掌柜卻可以在廣闊的商界任意施展拳腳。

3.人身頂股制與無限公司的股東以勞務出資及公司獎勵本公司職工以股份。晉商在人事勞資上首創的人身頂股制，是一項協調勞資關系，調動工作積極性的方法。凡山西商號中的掌柜、伙計，雖無資本頂銀股，卻可以自己的勞動力頂身股，與財東的銀股（即資本股）一起參與分紅，但頂身股者不承擔虧賠責任。總經理頂股多少由財東確定，商號內各職能部門負責人、分號掌柜、伙計是否頂股，頂多少由總經理確定。身股的多少按照每個人的工作能力和工作效率來確定，但不是人人都能頂身股，而是有一定資歷者方可頂身股。山西商人通過上述做法，把店員個人利益與商號利益、財東利益緊密聯系在一起。下層伙計和學徒為了登高位，多頂股份，努力為商號工作，使勞資關系得以協調。當然，身股也有弊端，如論資排輩頂股，限制了及時發現人才。

聯系到現代公司來看：(1)無限公司的無限責任股東以勞務出資，以個人信用為公司的負責承擔無限責任，這與掌柜、伙計這些頂身股者不承擔虧賠責任形成了鮮明對比。一方面，商號鼓勵頂身股者努力為商號工作，給予其物質獎勵；另一方面，財東將風險責任攬于一身，對商號的虧損獨自承擔風險責任，這種做法有著現實的考慮：第一，掌柜、伙計在商號中頂身股，既源于他們的出色工作，又因為他們本身并沒有多少銀子可以頂銀股。第二，財東把風險歸于自身，可減輕掌柜、伙計從事生產經營項目的負擔，讓其放心大膽地去干，因為商號贏利，頂身股者可分得股息；而商號虧損賠錢，頂身股者卻不需承擔任何責任，不會因經營失敗而被財東責罰、辭退，這樣就把掌柜、伙計的個人利益與商號的整體利益連為一體，達到“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效果。(2)現代公司為鼓勵公司的管理層認真經營，提高公司業績，實現股東利益最大化的目標，規定可以獎勵給業績優秀的管理層以股份，同時還可以給董事股份期權。這些措施都是公司為實現股東權最大化的目標，吸引人才，充分利用管理層的經營管理經驗、技術為公司謀利潤，彌補公司法不允許以經營管理經驗、技術出資的不足而采取的變通措施。

當然，并不是所有的職工都可獲得公司獎勵的股份，只有公司的高管人員才有機會獲得股份，少數優秀職工也可能獲得股份。而商號中的大掌柜、各職能部門負責人、分號掌柜、伙計都可頂身股．大掌柜身股的多少由財東確定，商號內務職能部門負責人、分號掌柜、伙伴是否頂股，頂多少由總經理確定，身股的多少按照每個人的工作能力和工作效率來確定。

晉商用頂身股的辦法有效地管理商號內的一眾伙計，讓他們為商號拼搏工作，以期換取相應的身股，這與現代企業的獎勵職工紅利的做法不謀而言。

4.聯號制度與總分公司。現代公司按公司的內部管轄關系可分為總公司和分公司。(1)總公司又稱本公司，是管轄全部公司組織的總機構，本公司首先設立，公司的業務經營、資產調度、人事安排等，均由本公司統一決定，總公司在法律上具有法人資格，一個公司必須具有三個以上的分公司時才能稱為總公司。(2)分公司，是總公司的對稱，是指被總公司所管轄的分支機構，其在法律上不具有法人資格，僅為總公司的附屬機構，分公司雖然不具有獨立的法人資格，但在總公司的授權范圍內，仍具有經營資格，可以在總公司授權范圍內以自己的名義訂立合同或參加訴訟，但分公司不能獨立承擔民事責任，當它的財產不足以清償債務時，應由本公司來清償，分公司一般成立于總公司成立之時或成立之后。

現代企業為了盡可能多地獲取利潤，擴大經營范圍，會在符合法律規定并且公司的經濟能力允許的前提下，在各地設立分公司，分公司不具有獨立的法律人格，不能以自己的名義對外獨立承擔法律責任。但實踐中由于“山高皇帝遠”，分公司瞞著總公司，超越總公司的授權范圍或非法從事其它經營活動的情況屢見不鮮，而總公司卻必須為分公司的不利益行為付出代價。總分公司授權不清、責任不明的情況使得現代的分公司大多成了毫無效益的“包袱”。總公司由于無有效的監管機制，對于因分公司無獨立法律人格而必須承擔的法律責任而大吐苦水，如何平衡兩者之間的關系成了當務之急。

晉商處于信息閉塞，交通不便的封建社會。由于農業社會的經濟發展水平有限，晉商必須走出家門，到外面闖世界，在外地設立分號，因此我們看到，晉商的足跡走遍中國、俄羅斯、日本、朝鮮、印度以及歐洲廣闊天地，晉商與大江南北的人打交道，做買賣，必須要有切實有效的辦法來控制分布在各地的分號，為此晉商天才地創立了聯號制度。晉商的聯號制度采取層層節制的辦法使整個管理系統有條不紊，各商號之間既相互獨立又相互支持，表現出和諧的團隊精神和集體主義原則。

面對今天總分公司因權責不明而產生的困境，我們可借鑒晉商的聯號制度，對分公司進行有效的制約。具體來說，應明確規定分公司的權限范圍，對分公司違反公司章程規定從事的越權行為，在追究分公司負責人責任的前提下，總公司對善意第三人承擔一定的責任，但若分公司與第三人惡意串通，損害公司利益，則由分公司承擔全部責任。

三、對山西法治經濟的借鑒

1.建設信用山西的思考。我國目前正在推行市場經濟體制改革，市場經濟是法治經濟、誠信經濟，市場經濟體制要求市場主體在從事市場行為時講求信用，依法辦事，在不損害社會利益和他人利益的前提下，追求自己的利益。同時，面對加入WTO后更加激烈殘酷的市場競爭，如何處理效率與公平之間的平衡成為一大難題。針對目前山西省市場發育不完善，假冒偽劣商品依然大量存在，市場交易中不法商業行為時有發生等狀況，必須著眼于山西經濟社會的可持續發展，充分認識建設信用山西是參與國內外市場競爭，進行國際經貿活動，加快山西省經濟社會發展步伐的重要舉措。所以，可從個人、企業、政府、市場這四方面著手建設法治信用經濟。(1)加強社會主義道德法制建設，樹立誠信守法的社會風氣。

我國自古就講誠實守信，誠信作為商人的基本操守已融入了商人的血液。我們看到不論是古代的晉商還是現在的質量標準都講求一個“信”字。“信”代表了商人對顧客的承諾，更是顧客對商人的要求。“信則立，不信則廢。”然而我國自實行改革開放以來，市場大門向所有人敞開，想要發財的人都一涌而入，市場中魚龍混雜，大量不法欺詐行為充斥市場。究其原因是因為誠信操守的缺失，金錢至上思想的盛行，重視個人利益而忽視乃至損害社會利益。所以，追根溯源必須從宣傳教育凈化人們的道德靈魂人手，正確看待義利，大力宣傳“重合同，守信用”企業，逐步引導企業承包商家向誠信合法，利以義制方面轉變。(2)建立企業信用體系，實施信用風險制度。企業信用在社會信用體系中處于非常重要的關鍵地位，必須設點突破。建立企業信用體系，首先，應以法人信用為突破口，在全社會誠信理念。其次，建立企業和法人信用信息數據庫，定期向社會公開信用信息資源。將企業法人資信、納稅、還貸、守法、經營等情況置于社會和工商、稅務、銀行、法院各相關部門的監督之下。再次，借鑒晉商“頂標”制度，實施信用風險制度。要充分認識到信用是無形資產，是企業成功的法寶。(3)提高政府的監督管理水平，完善規范機制。一方面要完善監督管理機制，針對不同地區、不同行業、不同產品建立一套完整的質量評估機制，細化質量檢驗標準，嚴格質量責任，并結合企業的信用風險制度對不遵守誠信的企業進行嚴厲懲處。另一方面，提高政府工作人員的業務素質和法律素養，規范他們的行政行為，并對其失職行為進行行政處罰，使政府取信于民，廉潔奉公，真正發揮其市場規制者的作用。(4)完善有關市場規制的法律法規，加大懲處力度。針對不法主體的不法行為設置嚴厲的懲罰措施，逐步把市場納入制度化、法制化、規范化軌道，讓全社會形成公平競爭，以道德為支撐，產權為基礎，法律為保障，誠信為準則的信用社會。

2.山西省未來應形成能源新格局。(1)山西是煤炭大省，但目前已經到了和低能高耗說再見的時候了。山西不能把眼光緊盯在煤上，要多角度、全方面、深層次地發展山西。晉商和我們一樣生活在三晉大地上，卻沒有靠煤吃飯，反而是大膽走出去，搞經商之道。這給我們的一個重要啟示就是發展經濟，不能光靠煤說話，要把煤變活、變多、變強。具體來說，可從以下幾方面著手。首先，對煤炭進行深加工。不能僅僅是把煤挖出來，還要變著法地把煤賣出去。比如焦炭、無煙煤、低硫煤等。其次，形成一個煤化工產業鏈。在把煤開采出來之后，就地辦廠，開設化工公司，對煤炭進行加工提取，生產出科技含量高，市場需求旺的科技產品。再次，限制煤炭的開采量。不能只追求短期的經濟效益的提高，應作長遠打算，減少煤礦的數量，整合煤炭資源，建立大型國有煤礦，使用先進設備進行煤炭的開采，提高生產安全系數。最后，建立統一規范的市場體系。山西的煤多但價低，這主要是因為煤老板們相互壓價，使得山西的煤賣不出好價錢。為此，政府應在科學考量市場需求的基礎上制定一個統一的指導價，規范市場行為，建立健康有序的市場體系，制止自己擠自己的現象繼續下去，讓山西的煤賣得好、賣得值。

山西不光要賣煤，同時應立即采取措施治理環境，煤炭的過度開采正在把山西變成一個不適宜人類居住的地方，煤炭奪走了山西的藍天白云。面對此情此景，我們再也不能坐以待斃，應積極采取措施還山西一片藍天凈土。比如，限制工廠的廢渣廢水廢氣的排放量，對重污染企業進行關停并轉，植樹造林，要求各煤礦在開采煤炭之后在地表種上植被等等。煤是山西的寶，山西是山西人的家。山西人要以寶富家。總而言之，山西要打好煤這張牌，讓山西真正富起來。

(2)晉商以“天下晉商一大家”的理論相互扶持。晉商不是以一個“紅頂商人”而聞名，而是群體的力量造就了他們的輝煌。

晉商的團結不是空洞的，形式化的。共同的精神支柱猶如紐帶一般把晉商緊緊地聚在一起，嚴格的家規和號規規范了所有者的行為舉止，所有者的身先士卒促使他人心服口服地遵守同樣的制度，在抵抗外力的過程中，晉商更加團結一心。

遍及各地的晉商會館很好地把分散于各地的晉商聯系在一起，他們聚在會館談生意、睦鄉情。如果一人有難，眾人自會鼎力相助，如果一友客死他鄉，則眾朋必悲哀不已。

反觀現在的煤炭行業的惡性競爭嚴重阻礙了山西煤炭經濟的發展，同時也給國家、集體和個人帶來了巨大的損失。

因此，我們應號召新晉商的出現，鼓勵煤老板們學習晉商精神，相互扶持，在公平的競爭環境下發展自身，創造一個公平、合理、健康、有序的經濟環境，為山西的發展營造良好的氛圍，并且煤老板應提高自身的經營素質和法律意識，以現代企業的經營理念從事企業的經營管理活動，為山西法治經濟的發展做出應有的貢獻。與此同時，政府應加強對煤炭行業的監管力度，建立嚴格的行業標準，對違法行為予以嚴厲制裁，構建法治經濟秩序。

3.旅游業。山西是一個文化大省，旅游資源豐富。北有云崗石窟、恒山、五臺山、雁門關、應縣木塔，中有喬家大院、平遙古城、王家大院、綿山，南有堯廟。但山西的旅游資源的名聲不大，除了云崗石窟、五臺山、喬家大院為人所知外，其它優秀的旅游資源還默默無聞，亟待開發。

究其原因，除了宣傳力度不夠外，更重要的是山西人對發展旅游經濟的意識不夠，總想著靠煤吃飯，沒煤的靠天吃飯。山西的旅游資源處于沉睡的階段，大部分的旅游資源不為人所知，即使是已開發的旅游資源也是名氣不大，利用不夠，開發不到位。更令人痛心的是很多文物古跡變了味，商業氣息太濃，對旅游資源的開發不科學，造成了對文物的毀滅性破壞。古香古色的自然旅游資源已失去了原先的面貌，讓人對現代“審美”加工的風景感到不倫不類的，也沒有賞玩的興致。

總而言之，山西的旅游經濟要大打品牌戰略。首先，要在中央媒體上做廣告宣傳，讓人們知道“山西好風光”。山西不光是煤炭大省，并且是地上資源最豐富的省份，人稱“地上看山西，地下看陜西”。我們要大力宣傳山西的旅游資源，讓人們走進山西，愛上山西。其次，要加大保護力度，還旅游資源以本來面目。我們不但要科學開發旅游資源，還要加強對文物的保護力度。再次，要有突出有節制地開發旅游資源，形成不同的旅游帶，豐富山西旅游業的層次。應針對山西不同地區的旅游資源的差異，創立不同的旅游品牌，如大同的云岡石窟、晉中的晉商遺跡、晉南的堯文化遺址等。

晉商之所以成功，是因為他們想別人不敢想，做別人不敢做，在惡劣的情況下，發揮最大潛力取得成功。今后，我們發展旅游經濟也要繼承晉商的這種精神，充分利用山西的旅游優勢，大膽走出去，把游客引進來，充分發揮山西的優勢，真正讓山西的旅游業活起來，好起來。

四、晉商精神的啟示

1.艱苦創業，開拓進取。山西商人不懼千里跋涉艱難險阻，不畏萬里之外鄉風、民俗、語言等困難，不安于本土貧苦寒的生活現狀，遠走四方，積極進取，取得了輝煌的業績。反觀我們今天的山西，一些人只把眼睛盯在煤上，抱怨政策落不到山西。山西今天的困境不是別人造成的，是自己放棄了敢拼敢為的豪邁氣魄。因此，必須重新拾起晉商精神，開創新能源格局，多角度發展山西經濟，實施“走出去”戰略。

2.誠實待人，信用為本。“誠信賺得字號久，謙和贏來顧客常”，這一條經商古訓包含有深刻的哲理。誠實信用作為現代民法的最高原則，維系著現代市場經濟中錯綜復雜的各種經濟關系，包括全民、集體所有制企業與私營企業之間，個體與個體之間，企業與顧客之間的競爭與協作，債權與債務，利益與服務等關系，維系這種經濟關系的制約力量來自法制與道德兩個方面。無論個體還是企業，守法守信是市場經濟下商業行為的兩大基本規范。

晉商視誠信為生命，奉顧客為身家父母，是因為他們深知只有獲得顧客的信賴，才能財源滾滾而來。聯系到今天，我們應大力倡導建設信用政府，信用社會，發揚晉商“誠實待人，信用為本”的精神，形成良好的社會風氣。

3.嚴于管理，選賢任能。晉商健全的組織，嚴謹的號規和行之有效的管理方法，為其他地方商人望塵莫及，這也是其一條重要的成功之路。各商號或票號對職工可能發生的陋習劣跡，均有成文的規定。倘有違者，當依規議處，直至開除，使晉商普遍警戒了腐敗滋生和蔓延。這對今天的企業和政府仍有巨大的借鑒意義。

對企業而言，規范企業自身的經營管理，提高經營者素質，選賢任能，賞罰分明，使企業團結一心。對政府而言，大力倡導政府工作人員廉潔奉公，各司其職，嚴禁其利用職務之便謀私利，損害人民利益。

總之，歷史是一面鏡子。我們要在總結前人經驗教訓的基礎上，讓歷史為現實服務。晉商所創造的重商立業的人生觀、誠守信義利的價值觀，艱苦奮斗的創業精神和同舟共濟的協調思想，當永遠是山西人的精神財富。晉商所創造的一套完整的經營思想和技術，諸如“城錢”、“譜銀”、“信成”、“厚股”、“護本”、“人身股”、“掌柜制”以及“濟虛”、“抽疲轉快”、“人棄我取”，建立“相與”等等，也應為后人所借鑒。

我們相信，只要解放思想，開拓創新，制定一些有利于山西發展的政策、措施，經過全省人民的不懈努力，一定能夠創造出前人所不能企及的偉大事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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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單位：山西大學法學院山西太原030006)(責編：若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