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震與新疆生產建設兵團

編者按：王震，偉大的無產階級革命家、政治家、軍事家，1908年4月11日生，湖南省瀏陽縣人。他的一生，戎馬倥傯，南征北戰，屢建戰功；新中國成立后，他率新疆各族人民為建設新疆進行了艱苦卓絕的斗爭，是新疆農墾事業的開拓者。他1955年被授予上將軍銜，歷任國務院副總理、中央軍委常委、中共中央黨校校長、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家副主席等職。在王震百年誕辰之際，本刊特開辟專欄，以示紀念。

新疆生產建設兵團成立于1954年10月7日，50多年來，幾代兵團人從事屯墾戍邊事業，取得了舉世矚目的輝煌成就。

這些成就，總是與一個偉大的名字——王震緊緊聯系在一起的。

一

1949年3月，黨的七屆二中全會在西柏坡召開。其間，毛澤東接見了第一野戰軍第二軍軍長兼政治委員王震。當毛澤東講到仗不久就要打完了，很快就要轉入經濟建設時，王震拿出自己起草的報告遞到毛澤東的手里，說：“我們的想法全在這里，我們要求到需要我們的邊疆去。……祖國的邊疆需要我們去開發建設，發展經濟。”接著，他又豪邁地說：“新疆是我們的國土，我們不去，還要我們手中的槍干什么，我們還叫什么革命者!”毛澤東聽后高興地說：“我料到你‘王胡子’會提出這樣的要求的。”

1949年6月，王震被任命為中國人民解放軍第一野戰軍第一兵團司令員兼政治委員，率部進軍大西北。10月，他率領兵團二、六兩軍進駐新疆。

進疆初期，部隊的處境異常困難，吃飯就是一個突出的大問題。當時我軍立足未穩，社會秩序混亂，經濟凋敝，人民群眾生活相當困難，老百姓根本拿不出糧食供應部隊。若從外地運糧，僅運費就高出糧價的7至10倍，買進口糧食又沒有外匯。部隊吃糧只能向私商購買，當地的巴依、伯克、反動頭人有糧不賣，而賣糧的商人只要銀元。因此，他們必須每月一次用飛機到北京去運銀元。有一次，周恩來對到北京運銀元的人說：人民解放軍要駐守邊疆，保衛邊疆，長期靠別人吃糧，自己不生產是不行的。針對這種情況，1950年1月16日，時任中共中央新疆分局書記、新疆軍區代司令員兼政委的王震在新疆財經委員會會議上說：“駐疆部隊一方面守衛祖國的邊防，警衛新疆全境，肅清土匪特務，嚴防間諜和反革命分子的陰謀破壞；另一方面從事生產建設，克服財政困難，減輕國家和人民負擔，改善部隊生活。為此，首先要發展農業生產，依靠全體官兵，用自己的雙手，開墾土地，就地取得生活資料。”會后不久，王震又果斷地提出：“全體軍人一律參加勞動生產，不得有任何人站在生產勞動之外。”

1950年1月21日，新疆軍區遵照中央軍委的指示，發布了大生產的命令，組織發動了除邊疆警衛、運輸、后勤外10至11萬人到生產線上去。于是，部隊全體官兵在王震的親自率領下，一手拿槍，一手拿鎬，開渠引水，修路架橋，挺進沙漠，墾荒造田，植樹造林，飼養牲畜，辦農場，建作坊，辦學校，開展了大生產運動。這一年，駐疆部隊在沒有房子住、工具不足，沒有蔬菜吃、用鹽水下飯，斷糧時有發生的艱苦情況下，開荒5.667萬公頃，完成計劃開荒面積的141.7％；生產糧食3427萬公斤，收獲棉花0.75萬擔，代農民上繳糧食500萬公斤。開荒生產的當年，部隊糧、油實現半自給，蔬菜肉類全部自給，戰勝了1950年的嚴重困難。

1951年2月5日，王震在六軍黨代會上做《駐新疆人民解放軍的斗爭方針與任務》的報告。他說：“我們遠戍邊疆國防軍就必須肩負武器，手持（生產）工具，為保衛祖國的繁榮昌盛而永遠駐守下來。因此，就不能不轉為勞動軍狀態。”他同時指出：“計劃在3年內，興建可灌溉20萬公頃農田的水利工程，修建水電站、紡織廠、汽車修理廠、中蘇石油公司、有色金屬公司、新藏公路及其他省道、國道公路和修營房。”

在王震報告精神的鼓舞下，天山南北，伊犁河谷，吐哈盆地，迅速掀起興修水利的高潮，廣大指戰員的勞動熱情氣吞山河，男男女女抬著裝滿土的抬把子在水利工地上奔跑，一批水利工程如十八團大渠、紅星一渠、勝利大渠、八一水庫、猛進水庫、大小海子水庫等很快竣工并投入使用。

1951年，部隊新開土地0.667萬公頃，耕地面積達6.467萬公頃，播種面積達5.97萬公頃，糧食總產4456.6萬公斤，棉花（皮棉）111萬擔，油料195余萬公斤，牲畜年末存欄34萬頭，家禽4.5萬余只。

這一年，駐疆人民解放軍全體官兵和家屬節衣縮食，艱苦奮斗，節約經費投入建設，把個人節省下來的津貼費投入合作社集資辦工廠，使新疆歷史上的第一批新型工業企業如雨后春筍先后誕生，八一鋼鐵廠、七一紡織廠、十月汽車修配廠、六道灣煤礦、葦湖梁電廠、烏拉泊水電站、八一面粉廠等均于次年陸續投入生產。

到1952年，駐疆部隊已播種10.8萬公頃，收獲糧食0.95億公斤，皮棉669萬擔，油料488.7萬公斤，部隊主、副食品全部達到自給，并將國家供給的經費撥入軍人合作社，作為擴大再生產的投資基金。這樣，既減輕了國家和人民群眾的負擔，又改善了部隊生活，加強了邊疆的民族團結，這一切得到了毛澤東和黨中央的充分肯定。毛澤東在1952年簽署的《關于西藏工作方針的指示》中指出：“我王震部入疆，尚且首先用全力注意精打細算，自力更生，生產自給。現在他們已站穩腳跟，取得少數民族熱烈擁護。”

遵照毛澤東1952年發布的《中央人民政府人民革命軍事委員會命令》，駐疆部隊開始著手進行整編，到1953年6月整編結束，將原有的駐疆部隊劃分為國防部隊和生產部隊兩大序列。由王震率領進疆的人民解放軍一兵團大部、二十二兵團全部和原為新疆民族軍的人民解放軍第五軍的大部，就地轉為中國人民解放軍新疆軍區生產建設兵團。此項整編于1954年報請中央軍委并獲批準。

在組建生產建設兵團的過程中，還有一段鮮為人知的佳話。在1954年全軍整編的時候，一兵團二軍五師、六師不僅是三五九旅的基礎，而且是井岡山時期紅六軍團的老基礎，二軍四師也是五三八旅、紅二軍團的老基礎，照理說，保留這樣一支有著老紅軍、老八路長期光榮戰斗歷史的部隊建制是完全應該的，中央軍委也是同意的。但王震主動向中央軍委提出不保留二軍建制，二軍集體轉到生產兵團，參加新疆的生產建設，只留下二軍四師的十團、二軍五師的十一團、二軍六師的騎兵團，并抽調六軍十七師一個團的建制（編為十二團），組編為國防四師。王震還常對第一代老軍墾人說：“組織上把我們安排到新疆工作，我們應該做到‘三不’——不怕艱難困苦，不要求調動工作，不主動離開新疆。”

新疆生產建設兵團的組建為保衛祖國邊防、維護社會治安做出了巨大貢獻。兵團組建之前，所屬部隊就在王震的直接指揮下參加了平息叛亂，圍剿烏斯滿、堯樂博斯匪幫的戰斗，維護了新疆解放初期的社會治安，穩定了新疆局勢。另外，屯墾戍邊，筑起了堅固的國防屏障。在1962年對印自衛反擊戰中，兵團全力以赴，組織運輸力量支援前線，擔負了部隊后勤運輸供給任務，完成6309噸物資運輸量，保證了反擊戰的勝利，受到了新疆軍區的表揚和嘉獎。1962年4月，新疆發生了“伊塔事件”，邊疆基層政權組織和生產受到嚴重破壞。遵照黨中央、中央軍委的指示，兵團迅速抽調干部戰士共計17560人奔赴出事地點，設立邊防哨卡、檢查站和巡邏點，日夜守衛在邊境線上。“伊塔事件”平息后，根據自治區黨委要求，兵團對邊境地區實行代耕、代牧、代管，迅速穩定了社會秩序，恢復了當地生產。接著，兵團還組建了58個邊境團場，形成了一個縱深10～30公里寬的連線成片的邊境農場帶，筑起了屯墾戍邊的國防屏障。

二

20世紀50年代后期和60年代初，正是新疆生產建設兵團的大發展時期，王震作為當時的國家農墾部部長，奉調北京工作，但是，他仍然直接領導和指揮了三五九旅的后輩們開發塔里木的偉大戰斗。在1960年3月至1964年10月，他4次來到農一師塔里木墾區視察、檢查指導工作。1963年2月，王震在北京醫院的病榻上，還親筆給農一師領導寫了兩封信，具體指導科學種田和發展林業生產。當時，部隊開墾荒原需要大批農業機械，他指示拖拉機廠直接給新疆生產建設兵團運來了一批大馬力的拖拉機和推土機。

部隊需要大批新生力量，需要大量的知識分子，王震就遍招天下英才為兵團所用。20世紀60年代初，幾乎每年都有1000多名大學畢業生集合在生產建設兵團的大旗下，如今，這些人已成為生產建設兵團的中堅力量。1962年，王震還向朱德、周恩來請示，從內地接收了大批知識青年支援邊疆建設。當時，北京、天津、上海、武漢等地均有年輕的學生投身于生產建設兵團這座大熔爐，僅上海一地就來了近10萬人。為了培養造就革命接班人，王震除了把兒媳婦王延安送到塔里木墾區農場勞動鍛煉外，還動員張聞天及胡繩的子女到塔里木接受鍛煉，參加生產建設。

為了發展兵團的經濟，王震還擬定了一個在新疆南部發展3.33萬公頃蠶桑基地的宏偉計劃，請來山東、江蘇、浙江的800多名蠶桑專家培訓骨干，并親自從國家外貿部要來500萬元，先把阿拉爾電站建起來，為建絲綢廠打基礎。短短幾年，僅農一師就開辟了1.13萬公頃桑園。為了發展兵團畜牧業生產，他從國外引進了800頭良種奶牛在塔里木墾區繁育發展，連自己家里喂養的20只火雞，也讓人用飛機運到塔里木農一師，讓火雞在那里繁殖。1964年以后，王震還安排了眾多的轉業官兵來到新疆兵團支援邊疆建設。當年的知識青年和轉業官兵現在都已成長為生產建設兵團農墾事業的骨干力量。

半個世紀以來，新疆生產建設兵團的發展也曾經歷過艱難曲折，尤其是在“文化大革命”期間，兵團的事業曾一度受到嚴重破壞。1975年，兵團被撤銷，王震氣憤難平，他說：“生產建設兵團怎么能撤銷?這是我們國家農墾生產的一支強大的力量，也是戍邊保國的一支強大的后備力量!撤銷生產建設兵團和下放國營農場的決定是錯誤的！”

1977年12月12日至1978年1月20日，王震在國務院召開的全國國營農場工作會議上發表了重要講話，他說：“原生產建設兵團體制撤銷時，中央確定由省、地級管的農場，一律不得再往下放；已下放的要按中央規定收回來，農場管理體制要相對穩定。將新疆、黑龍江、廣東、云南四大墾區由國務院主管部門和省（區）雙重領導，以省（區）為主的管理體制。”會后，根據王震講話精神，國務院國發〔1978〕20號文件發出《關于印發全國國營農場工作會議紀要的通知》，決定成立國家農墾總局，對新疆、黑龍江、廣東、云南四個墾區實行國家農墾總局和省、自治區雙重領導，以省為主，要求國務院各部門關心和支持國營農場建設。新疆農墾系統的基本建設投資以及國家統配部管物資，均列入國家計劃，由國務院主管部門直接供應。

1978年3月，根據王震的指示，國家農墾總局派出工作組調查新疆國營農場體制下放存在的問題，建議恢復生產建設兵團。

由于“文化大革命”的影響和破壞，原兵團內部出現了人心不安、邊境局勢不穩、工農業生產下滑、糧食逐年減產、職工生活困難等嚴重問題。當年跟隨王震南征北戰、久經考驗的老干部，有的還被關在牛棚，有的還得不到解放，安排不了工作。1978年11月26日，王震出訪英國途經烏魯木齊，在接見自治區黨政軍領導干部時講話指出，新疆生產建設兵團是“文化大革命”的“重災區”，要認真進行揭、批、查，分清大是大非。在他的直接關懷下，自治區黨委于1978年11月28日至12月30日，召開了解決原兵團問題的三級干部會議。這次會議解決了原兵團的重大是非問題，促進了安定團結。

1981年，已是73歲高齡的王震，一年內先后4次帶病奔赴新疆，代表黨中央、國務院、中央軍委親切慰問各族人民，傳達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精神，幫助新疆穩定局勢，撥亂反正，平反冤、假、錯案，落實黨的各項政策。他還深入到阿勒泰礦區視察黃金生產情況，再一次回到塔里木墾區視察親手培育起來的蠶桑基地，每到一處，他都受到各級黨政領導、各族人民和廣大軍墾戰士的熱烈歡迎和擁護。

為了加強屯墾戍邊，落實屯墾戍邊的方針，在這幾次視察中，他反復強調：“生產建設兵團是新疆軍區的后備軍，是保衛邊疆、建設邊疆的重要力量。生產建設兵團搞了農業、畜牧業、工業、商業，還有交通業，辦得完全對。”“在建設四化的新長征中，這支軍墾部隊，要繼續發揚艱苦奮斗的延安精神，繼續發揮戰斗隊、生產隊、工作隊的作用，特別要永遠是個戰斗隊。在新疆，我們前有幾十萬正規軍，后有100多萬軍事化的產業軍，形成兩個拳頭，一個在前，一個在后，就會迅速、徹底、全部、干凈地消滅任何膽敢入侵之敵。”

經過實地考察后，王震認為，基于當時新疆形勢發展的需要，必須盡快恢復生產建設兵團。于是，他在1981年6月30日，親自向主持軍委工作的鄧小平寫信，再次提出恢復生產建設兵團的建議。7月1日，鄧小平做出批示：“請王震同志牽頭，約集有關部門領導同志，對恢復生產兵團的必要性，作一系統的報告，并為中央擬一決議，以憑決定。”

同年8月13日至14日，鄧小平在王震、王任重的陪同下來到新疆，視察了石河子墾區，接見了團以上干部和老紅軍、勞動模范代表。鄧小平返回北京后，在中南海一次小型會議上說：“新疆生產建設兵團恢復起來確有必要。組織形式與軍墾農場不同，任務是黨政軍結合。”當年12月3日，中共中央、國務院、中央軍委以中發〔1981〕45號文件，發出《關于恢復新疆生產建設兵團的決定》。黨中央在決定中充分肯定“生產建設兵團在過去長期的建設邊疆、保衛邊疆的斗爭中，做出了很大的成績”。同時指出：“生產建設兵團屯墾戍邊，發展農墾事業，對于發展自治區各民族的經濟、文化建設，防御霸權主義侵略，保衛祖國邊疆，都有十分重要的意義。”

1982年6月1日，恢復新疆生產建設兵團的慶祝大會在烏魯木齊召開。王震出訪羅馬尼亞歸來，不顧旅途勞累，專程趕來出席了慶祝大會，并發表了熱情洋溢的講話。他興奮地說：“黨中央令我在新疆參加慶祝恢復新疆生產建設兵團的大會。”“我和大家一樣十分高興，一致熱烈擁護黨中央做出的這一正確決定。”他還說：“生產建設兵團是一支產業大軍，是一支有組織、有訓練的強大警備新疆的國防軍的后備力量。要加強政治思想教育，堅決貫徹‘勞武結合、屯墾戍邊’的方針，隨時保持高度警惕，防御帝國主義、霸權主義的武裝侵略和顛覆破壞。”“為保衛祖國邊疆，保衛社會主義的四化建設，保衛世界和平，履行愛國主義和國際主義的義務”，生產建設兵團“要繼續保持和發揚艱苦創業的光榮傳統，為恢復和發展欣欣向榮、蒸蒸日上的農墾事業，為繁榮新疆各族人民的經濟文化事業而努力奮斗”。

為了加大對外開放的力度，1984年，王震陪同日本訪華團到兵團五家渠墾區參觀訪問，把日本商界朋友介紹給兵團；同時指示兵團“搞家庭農場是改革的方向”，“鞏固邊疆、兵團有重大意義。只有兵團富了，增強了經濟實力，才能鼓舞人民”，為兵團的改革指明了方向。在以后多次接見兵團領導同志時，他總是關心地詢問兵團的生產情況，要求兵團要抓住改革開放的大好機遇，乘勢而上，大力發展生產，搞好庭院經濟，學習外國先進科學和管理經驗，深化改革，搞綜合經營，在發展生產的基礎上，逐步提高職工群眾的生活水平，只有肩上有槍，手中有糧，才能落實好屯墾戍邊。不久，王震把兵團的有關領導召集到珠海，由他做“紅娘”，介紹兵團與珠海經濟特區攜手合作。他深情地說：“珠海是經濟特區，你們兵團眼光要放遠，要搞好改革開放，要加強與珠海的合作。”在他的直接關懷下，經國家批準，新疆生產建設兵團成立了進出口總公司，開展國內外貿易，搞活了兵團經濟。為了新疆生產建設兵團的經濟起飛，鞏固和發展屯墾戍邊事業，王震曾兩次向國家領導人簽呈了國家對新疆生產建設兵團實行計劃單列的報告，改善了兵團經濟發展的外部條件和環境。

1991年8月，83歲高齡的王震將軍，再度回到他親自選址、親手審定規劃建設起來的戈壁明珠——軍墾新城石河子。在火車站，他系著紅領巾，向軍墾第三代舉手行禮，朗聲說：“你們要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做毛主席的好孩子！”在前往石河子城的途中，看到夾道歡迎的墾區群眾，老將軍在車上伸出了手，頻頻向大家揮手致意；看到墾區人民的真情，這位開國元勛、革命奇才、一生馳騁疆場的老將軍不禁熱淚縱橫。在石河子，他親切地會見兵團歷屆領導干部，看望離退休老干部、老紅軍、老八路、老勞模、老知識分子，同他們握手、合影留念。他深情地同軍墾第二代、第三代座談，勉勵他們像父輩那樣永遠扎根邊疆，把屯墾戍邊事業代代相傳，保衛好祖國邊疆。每到一處，他都把黨中央的關懷和溫暖送到軍墾戰士的心上。在這次視察中，他深情無限地對兵團老領導說：“新疆是個好地方，我對新疆生產建設兵團懷著深深的感情，我的心和廣大軍墾戰士的心緊緊連在一起。我在1980年曾經說過，現在我重申，如果去見馬克思，我已委托戰友和親屬，將我的骨灰撒在天山上，永遠同各族人民守衛社會主義祖國的西北邊疆！希望你們和你們的子孫后代也不要離開新疆！”

1993年春，王震走完了他85年的壯闊人生。遵照他的遺囑，他的骨灰被撒在了新疆，魂歸天山，沒有留下墓地，更沒有留下墓碑和碑文，而他的形象像一座豐碑永遠矗立在新疆百萬軍墾戰士的心中。（題圖為1950年春，部隊在天山南北的亙古荒原上開始了轟轟烈烈的大生產運動）

（張滿順 執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