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立煌：遼沈戰役的“臥底”

衛立煌，1897年生于合肥，曾為孫中山衛士。北伐中，衛立煌驍勇善戰，屢立戰功，成為最年輕的“小營長”。

1932年，蔣介石調集63萬大軍，對革命根據地發動第四次“圍剿”。時任國民黨軍十四軍軍長的衛立煌與劉峙、顧祝同、蔣鼎文、陳誠，并稱為蔣介石的“五虎上將”。

“西安事變”爆發時，作為“陜甘寧邊區總指揮”的衛立煌也被囚于西京招待所。他認為自己以“反共”聞名，必死無疑。然而，西安事變得到和平解決，共產黨不計前嫌，相忍為國，使衛立煌感慨萬端。

1937年8月25日，紅軍改編為國民革命軍第八路軍，一個月后，更名為第十八集團軍，隸屬司令長官閻錫山、副司令長官衛立煌指揮的第二戰區序列。這樣，衛立煌成了八路軍的“上司”。

1938年4月，衛立煌受毛澤東邀請，訪問延安3天。事后，他允許八路軍在駐地建辦事處，連貼身秘書也是共產黨員，甚至詢問參加共產黨事宜。后來，八路軍駐閻錫山處一名少將高參聯絡員叛變，狀告衛立煌有“親共”嫌疑。

1941年5月，蔣介石派人調查，雖未確證，但終存疑慮，找借口免去衛立煌職務，革去其上將軍銜，讓他領餉奉養老母。

1943年秋，蔣介石恢復衛立煌上將軍銜，任命其為中國遠征軍司令官。1944年5月，衛立煌指揮中國遠征軍反攻滇西，名聲大噪。抗戰勝利后，衛立煌再次被蔣閑置。在游歷歐美期間，他執筆寫下致中國共產黨的電報，主要內容是：我意盡快結束內戰，決心站在人民一邊，與“有關方面”合作，鑒于當前環境險惡，希望絕對保守秘密云云。然后，通過與中共有秘密聯系的親戚轉到“有關方面”。

1947年10月，衛立煌被招回國。當時，國民黨軍在東北戰場損失慘重。蔣介石讓衛立煌赴東北上任。衛表示同意，但提出須增援5個軍，蔣一口答應。

衛到沈陽即收到那位親戚的密電。密電稱：“前次在巴黎發出的電報，已達到目的地。對方有回信，謂可以利用目前情況相機行事。”

衛立煌就任“剿總”要職，但未起義，一直是歷史之謎。只有了解內情的人才知道，蔣介石對衛立煌，只給軍事指揮權，不給人事任命權，衛難以全權調動部隊，連身邊的警衛團都難以指揮。而衛的重要舉動，則隨時有特務向蔣密報。因此，衛到東北，只能按兵不動，故意延誤戰機。

人民解放軍截斷沈陽、錦州之間的聯絡后，蔣嚴令衛立煌出擊救援。衛托辭說：“共軍慣用圍城打援，何況我們要經過三條大河，部隊輜重很多，有被分割包圍的危險。”他還讓自己的心腹伺機做廖耀湘和東北軍工作，但廖擁蔣堅定，東北軍高官也早被蔣收買。衛立煌只能尋找借口，拖延蔣破壞沈陽工業的命令，盡力予以保護。

1948年10月2日，蔣介石飛抵沈陽，拋開衛親自指揮。此時，被困錦州之敵急盼沈陽救兵，而衛立煌始終按兵不動。10月14日，人民解放軍攻克錦州，國民黨守敵范漢杰以下10多萬人被俘。此后，長春守敵迅速瓦解。國民黨六十軍軍長曾澤生起義。10月18日，蔣再次飛抵沈陽，怒稱要革除衛立煌職務。衛立煌抓住最后機會，暗示廖耀湘“穩扎穩打、緩速推進”，促使其喪失戰機，終成俘虜。

1948年12月25日，中共公布國民黨43名戰犯，衛立煌被列第13名，意在對衛保護。正因如此，他才躲過殺身之禍，被蔣軟禁在南京。衛喬裝逃離魔掌后取道上海，乘英輪抵香港，于1955年回到內地，成就其又一傳奇。

（轉摘自《黨建文匯》2008.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