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豆成“金”的神話,讓人想起了2003-2004年余震未消的大豆“風波”,也就在這次“風波”中,國內的油脂企業紛紛“繳械投降”,中國的大豆產業大片“河山”淪陷。
國際糧商控盤
如果說2003-2004年是國外資本侵吞中國大豆產業、在中國“攻城略地”的開始,那么本輪大牛市,則是國際資本整合中國油脂上中下產業鏈的契機。2006年9月開始,國內豆粕價格從2000元/噸,上漲至3900元/噸,國外資本借助本輪牛市,向中國市場傾銷高價大豆、兌現貿易利潤之余,利用飼料行業高成本壓力,借機開始了對中國飼料行業的蠶食。據悉,某國際糧商已經在中國建立了12家生產“農標普瑞納”品牌的飼料廠,通過延伸下游產業,實現產業鏈的全盤控制。
實現自給自足
之前,河南出現過驚慌一時的面粉漲價事件,但是很快就被政府平抑了,奈何面粉價格上漲就能如此迅速地被扼殺在搖籃,而由豆油價格上漲引發的一輪結構性通脹卻讓政府久久不能“安寢”?其原因歸咎于中國大豆的供需結構性矛盾。
2007-2008年度,中國大豆產量約1400萬噸,進口量約3000萬噸左右,期末結轉庫存為300萬噸左右,出口約100萬噸左右,合計中國年大豆壓榨量4000萬噸左右。但在風調雨順且農民種植積極性不減的勢頭下,國內大豆產量勉強能到1500萬噸左右,那么中國大豆每年需求缺口最低在2500萬噸左右,這個缺口必須通過進口來滿足,這也就是中國為什么只能被動接受大豆高價格的原因。供需矛盾的結構性缺口,導致了大豆賣方市場的定價規則,從而我們只能被動接受市場定價機制,繼而,被動接受高價格格局以及國際大豆資本背后的種種“游戲規則”。
解決危機策略
最近流行一句話,“美國農民最幸福,除了能賣到高價格外,還能有政府補貼。”根據美國眾議院最新的提議,新的農業法案可能進一步提高對大豆補貼,這不得不讓我們反思我國的豆農現狀:在連連承受“種豆倒貼”的現狀后,2006年大豆主產區的黑龍江,減少了20%大豆種植面積,2007年在上年的基礎上又減少了25%。要提高豆農積極性,確保大豆種地面積的全面恢復,政府必須啟動“大豆最低價格收儲”補貼政策,建立國家最底收儲制度,確保豆農“種豆有錢可賺、有利可圖”,這樣才能局部緩解中國大豆供給緊張的局面。
中國2/3的食用油需求,來自除大豆外的其他油料作物,因此,緩解我國食用油危機,除了從大豆本身著手外,還要在全國范圍內大力推廣其他油料作物的種植生產,實行油料作物輪種,最大幅度提高油料作物的生產量。根據農業部部署,2007年冬油菜播種面積達到1.01億畝,比2006年增加1000萬畝以上,如果能在全國范圍內形成多種油料作物的輪種、混種,則我國大豆巨量進口的現狀也能得到一定程度的緩解。
面對資源緊缺問題,我們可借鑒日本的政策。1976年,日本就在南美亞馬遜大平原購置了大量土地,種植大豆,然后運回國內使用,日本人的這種調解模式值得我們思考。他們“彈丸“之地,資源極度匱乏,但他們卻知道控制住主要的資源,對此,我們國內也應該思考走出去的策略,通過在南美租種土地、在南非進行實驗基地等,開辟異鄉豆源,通過多種渠道保證國內大豆供應量。
大豆科技研究要著力解決兩個問題:提高大豆單產、提高大豆出油量。目前我國大豆畝產平均水平在130—160公斤之間,平均含油量16.5%,按1500萬噸年產量、4000萬噸壓榨量計算,如果能通過科學手段,讓大豆單產提高10%,大豆出油量提高2%,則相當于間接增加635萬噸大豆供給量,相當于我國大豆年壓榨量的15.88%。
大豆需韜光養晦
面對奄奄一息、滿目瘡痍的中國大豆產業,我們不能全然歸咎于國際糧商的“鯨吞蠶食、居心叵測”,既然打開了WTO的大門,就要遵守游戲規則,并且目前的事實是我們必須依賴國際糧商提供的貨源,來滿足國內食用油需求。因此,采取激進方式抵制大豆進口,或者將國際糧商驅逐出境、趕出中國,是不可行、也是不現實之舉。
古人語:明修棧道,暗度陳倉。2007-2008年的大豆危機,讓舉國上下都知道了將大豆產業的主導權掌控在我們自己手里是多么的重要。國家政府也采取了一系列行之有效的措施,積極解救困境中的大豆產業,也給守望在大豆產業的內資企業相應的優惠和扶植政策。我們要做的是,在目前的進口格局下,將國家政策一步步落實到位,千方百計尋求各種解決大豆問題的有效途徑,逐步實現我國大豆50%的自我供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