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煜(937-978),初名從嘉,字重光,號鐘隱,又號蓮峰居士。南唐中主第六子。彭城(令江蘇徐州)人。宋建隆二年(961年)在金陵即住,在位15年,世稱李后主。我國古代詞壇上有“二李”之說,一位是被譽為“一代詞宗”的李清照,另一位即是被稱為“詞中之帝”的李煜。
窗外。月華如水,舉起雙手,伸向夜空,觸摸到的是一種虛無的悲涼。如果說夜是一種氛圍,燈光是一段旁白,那李煜的詩詞就是一道佐料。透過你悲戚的詞句,七月夢回江南,去感受你那多舛的一生。
都說一個“錯”字寫就了你悲情的人生,生于紅衣錦地的帝王之家,你卻無心政事,而是沉淪于“浪花有意千堆雪,桃李無言一隊春。一壺酒,一竿綸,世上如儂有幾人”的浪漫追求。本來這樣并無礙,你可盡情做一個風流倜儻的文人墨客,可你偏偏天生畀相,遭到兄長們的種種猜忌。滿懷愁緒又能向誰傾訴?為了自保,你只能讓自己更像一個隱士,你信佛,號“鐘隱”。可更戲劇性的是,你5個兄長先后早逝,你就這樣陰錯陽差地被卷進了政治的漩渦,被推上了歷史的第一線,當你坐上冷硬的皇帝寶座的那一剎你是怎么樣的惆悵若失?家國內-比外患,風雨縹緲,一種亡國的急迫感籠罩在你的心頭,風雨欲來,大廈將傾,你也想圖強,想保社稷于不衰,可你一介懦弱書生又怎么能力挽狂瀾于亂世?如此壓力又豈是你可以承受?于是,你選擇了逃避,逃避于大小周后的溫柔鄉中,對宋一味修好納貢,茍延殘喘,希望以自己的一片赤誠之心,換來宋太祖的寬容之恩,求得一時茍安。可是“天下一家,臥榻之側,又豈容他人酣睡?”你的一時天真怎么能抵擋得住歷史的滾滾車輪?你是忍受著怎么的痛苦肉袒出城?“一旦歸為臣俘,沉腰潘鬢消磨,最是倉皇辭廟日,教坊猶奏離別歌,垂淚對宮娥。”這該是最真實的寫照吧?
一朝城破,你從萬人擁戴的南唐后主,變成了“故國不堪回首”的階下囚,開始了15年屈辱難堪的階下囚生活,“日夕以眼淚洗面”,備嘗艱辛與疾苦。為了尋得心理上的暫且平衡,你放縱于性情,耽于聲色。可性情聲色的麻醉作用只能換來你暫時的麻木,一旦回到現實。你開始懷念你那“四十年來家國。三千里地山河,鳳閣龍樓連霄漢,玉樹瓊枝作煙夢”。也為當時“幾曾識干戈”而悔恨,深夜憑欄遠眺,夢回故國,故國的“春花秋月”,“雕樓玉砌”依舊否?故國,故人,故事歷歷在目,千愁萬緒涌上心頭,恰如一江春水,綿綿不絕……
虞美人
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小樓昨夜又東風,故國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闌玉砌應猶在,只是朱顏改。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