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雨果
初識柏雨果是在上世紀80年代末,他的一位學生送給我一本他為電影明星鞏俐拍攝的泳裝掛歷,附帶條件是將他手中閑置的一架日產亞西卡相機“高價”賣給我這個從未摸過照相機的人。說實在的,鞏俐凹凸有致的曲線在當時比那架相機值錢多了,但之后想來,也正是那架破相機帶我走入了攝影行列,并有幸在當時西影廠后面的秦王宮跟隨柏雨果拍了幾天片。2005年9月,筆者在平遙古城采訪時,與柏雨果不期而遇,他是帶學生前往平遙觀摩一年一度的國際攝影展的。他難以抗拒地老了,十幾年前的干練印象已經蕩然無存,他也承認自己老了,面對許多事兒已深感力不從心。
柏雨果是個神人,他生于陜西鳳縣,當過農民,在公社做過電工,1977年恢復高考第一年他考入了陜西師范大學(專修科)中文系,畢業后毛遂自薦,被破格錄用進了西安電影制片廠。短短10年時間,他先后擔任過西影廠總攝影師、宣發處處長、廠長助理等職。然而滿懷夢想的他卻厭倦了平凡的生活,舍棄令人羨慕的職位,停薪留職開始了他周游世界的腳步,足跡遍及歐洲、美洲和非洲。既讓人垂涎又讓人為他的瘋狂捏把汗的是,他只身闖入非洲的乍得,喀麥隆、尼日利亞、中非共和國等原始部落,克服了語言、交通、酷暑等障礙,紀錄下大批奪人心魄對生命存有無限渴望的非洲影像,成為中國攝影界紀錄非洲原始部落的第一人。
“走出去是驚人之舉,帶回來是驚人之作。”這是國內攝影界對柏雨果非洲之行的褒獎。1998年,以他名字命名的“雨果攝影藝術學校”在西安成立,而后升格為“藝術傳播學院”。柏雨果的狀態像一朵云,不斷地在飄,不斷地在變化,從一介農夫變為攝影家乃至教育家。他堅信:只要人懷揣夢想,離實現就不遠了。今年柏雨果60周歲,他還有怎樣的夢想?還將給我們帶來怎樣的驚喜?
擇校費
近年來,取消擇校費的呼聲始終沒有停止過。在今年的全國“兩會”上。又有委員譴責擇校費,原因在于如此讓人心存芥蒂的收費行為一直我行我素。國家教育部曾三令五申,要求地方取消重點中小學,使中小學教育均衡發展。然而要求歸要求,發展歸發展,無論是地方政府還是重點中小學,在巨額經濟利益驅動下,始終不渝地打破著這一均衡,擴建校舍,增加設備,挖掘師資,力保重點。
擇校費之風來自于教育產業化,原本國民受教育的權利被硬生生地分成了三六九等,那些城市貧民和外來務工子女被擇校費擋在了“重點”之外,而諸多地方長官的子女無論學習成績優秀與否,則被無條件地塞入了“重點”,就此產生的所謂“虧空”,便只好由那些不情愿但無奈的擇校生家庭承擔。有人大代表直言:“收取擇校費不能從更廣泛的意義上實現教育公平,反而加重了群眾尤其是那些困難家庭的經濟負擔,同時也容易滋生腐敗。”30%左右的擇校費歸于地方政府,這無疑是取消擇校費的一大阻力。
2007年,修改后的義務教育法義務教育經費保障機制以法律形式固定了下來,自2003年我國開始實施對全國農村義務教育階段家庭經濟困難學生的“兩免一補”政策,到2006年春季免除西部地區農村義務教育階段學生學雜費,再到2007年春季,“三免一補”擴大至全國所有農村義務教育階段的學生,四年邁出了四大步,
中國百姓深具感恩的情懷,日前筆者在一鄉村寺廟內看到這樣一副對聯,自古未聞種地不納稅;而今始見讀書免學費,世人有目共睹,民生問題日漸成為我國政府的工作重點,怎不叫人欣喜。更可謇的是。濕總理日前承諾,從2008年秋季起,全面免除城市義務教育學雜費、這意味著真正義務教育的春天就要來到。
那么,擇校費的冬夫會過去嗎?
搞文化
時下,“搞”這個詞比較流行,什么都可以搞,什么都可以被搞。搞音樂,搞體育,搞概念,搞文化。但問題是音符可以組合,聽上去不舒服可以推翻再搞;足球輸十場二十場,隊員教練可以換人另搞;概念就不用說了,純粹是搞出來的;然而讓人哭笑不得的是,文化作為歷史的自然積淀,怎么搞?
還別說,真有人要搞文化,而且是搞大文化。今年“兩會”期間,以300億元興建“中華文化標志城”被提上議程,山東省政協主席孫淑義在政協大會上發言,建議將以國家名義設立“中華文化標志城建設基金”納入國家預算。此言一出,隨即引發廣泛的質疑,115名政協委員聯名反對,各路媒體與眾多網民譴責之聲不絕于耳。
離譜的是,這一號稱“百年工程”的中華文化城設想,出自于喜歡喝意大利卡布奇諾(咖啡)的一位“文人”,大文化被此人一閃念搞了出來。更離譜的是,有人揚言,“中華文化標志城最終要解決的是信仰問題”,嗚呼!僅憑建一座人造圣城就能解決信仰問題嗎?看來300億太少,只爭朝夕,他以為在建造一座Yerushafaim城呢。果如此,在廣袤的中華大地僅山東建一座信仰之城未免太少,理當在華夏大地紛紛建造這樣的圣城,好讓國人盡快拾回失落的信仰,
在利欲熏心的當下社會,我們所搞出的不倫不類的文化城還少嗎7如果說在空泛的口號下大興土木建這樣的文化城是“功在當代,惠及千秋”,莫不如說是“利在當下,禍害萬代”。文化被胡搞已司空見慣,先進的文化被扭曲、被排斥,卻把個老祖宗搞得翻來覆去。雖眾議反詰,但濟寧市市長已經坦言:“允許有爭論,但是標志城肯定要建。”更有山東省政府官員在各種場合多次暗示,這是黨和國家領導人批示的項目。如此我們還有什么話可說?但我們堅信,黨和國家領導人是人民的大管家,絕不會隨意地揮霍人民的血汗錢。
旗花面
據民間傳說,明孝宗年間,正宮娘娘妙春得一怪病,茶飯不思,形容枯槁,無數太醫望聞問切,均不知何病,孝宗朱祜樘急切,昭告天下,謀求良方。有一孝子名張味,與八十老母相依為命,母年邁,體弱多病,口無粒齒。孝子遂精心烹調一味旗花面,面少湯寬(多),面軟湯尖(熱),昧酸湯清,以雞絲,黃花、木耳,蛋花,筍絲、蔥花,海帶作輔料,克食消滯,母食之,頤養天年。張味將此面進奉皇宮,娘娘嗅之,口舌生津,一筷一碗,接二連三,久病自愈。祜樘目睹,喜不自勝,不僅重賞了張味,更把旗花面列入宮廷食譜。
旗花面乃陜西武功之特色面食,后逐漸流傳于關中各地。教民稼穡之農業始祖后稷即為武功人。然游走關中各地,旗花面可謂食之不少,武功為面片,楊凌為面條,何謂正宗,想必已無大礙,重要的是,旗花面以湯為貴,其湯以白條雞、豬骨棒為原料,長煮不懈,熬出準則:“汪、尖,清、軟,稀,細、工”。汪乃油汪,湯面泛黃;尖乃湯熱,別于溫吞;清乃湯亮,清純見底,軟乃面糯,老少咸宜;稀乃湯寬,湯多面少;細乃工精,工藝考究;工乃表象,造型上好。所謂旗花,即筷挑像旗幟,碗中菜如花。
關中民間,旗花面既是家常便飯,亦是逄年過節待客之必備主食。如今,家常旗花面湯不再寬,面不再稀,與哨子面已無大的區別。且輔料菜品隨意投放。然正宗旗花面,仍保存著只吃面、不喝湯的習俗,看著油汪汪的湯水被倒掉,只有作孽二字可以概括。楊凌有一王家旗花面,每每正午,碗筷交響,人頭攢動,不亦樂乎。店小二托盤在手,一次十碗;店閨女一旁輒湯收碗,摞于肘邊。一般人十碗八碗,乃感半飽:喜食者,二十余碗不在少數。據該店記錄,有海量者,三十六碗下肚,亦感意猶未盡。一塊半一碗,五,六十元吃頓面,惟旗花面奢侈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