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殘疾,殘酷,殘忍,殘留。
這是一個小學生都會做的組詞題。但是,沒有一個小學生會把這些詞組聯系起來,放在一個人或一件事上來想象。
現實卻有例外。
殘疾,他們確實是殘疾。一個拄著拐杖,左腿褲腳空蕩蕩的;一個右手蜷著,無法伸直;一個四肢齊全,嘴巴卻說不出一個字,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還有一個是領頭的,他在外面等著。就是這樣四個人,組成了一支殘疾人討債隊。有人說,他們是外地一家福利廠的,因為貨款收不到,已經三個月沒發工資了。真是殘酷。
他們討的債也是一家殘疾人就業的塑編廠所欠貨款。一次討債,二次討債,他們都是空手而歸。第三次,他們來到了塑編廠的主管機關,也是我上班的地方。一進來,他們就用鐵鏈鎖鎖住了機關辦公大樓大門,誰也進出不得。討債隊靜坐在大門前,說什么都不開鎖。
臨下班時,事務科長召集我們講了幾句話,就行動起來。只見他大喊一聲兄弟們上,突然間同時把那三個討債的壓在了身下,一陣亂搜后找出兩串鑰匙,五分鐘不到就開了門,接著來了幾個公安干警,把那三人推上警車帶走了。上車時,他們衣衫不整,眼里滿是淚水。
多年前的這一幕,仿佛一粒砂子,至今殘留在我記憶中。
所幸改革開放已經走過30年,民生理念已經成為執政的最高標準,這類事情應該不再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