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親愛的,我得向你坦白。
他:(關切的沉默)
她:你知道嗎?我戀愛了。
他:(警覺的沉默)
她:不,我愛上的不是你。
他:(傷心的沉默)
她:可我毫不后悔。
他:(譴責的沉默)
她:你可能想知道,我愛上誰了?
他:(肯定的沉默)
她:是薩沙。
他:(憤怒的沉默)
她:不,你不要以為是你的好朋友薩沙。我愛上的不是個男人。
他:(不解的沉默)
她:而是我們的女鄰居。
他:(吃驚的沉默)
她:我愛她,已經很久了。
他:(鄙視的沉默)
她:薩沙也愛我。
他:(嫌惡的沉默)
她:我知道你對這類事情的態度。可我下定決心,再也不瞞著你了。
他:(鄙夷的沉默)
她:你不會阻撓我們的感情吧?
他:(可怕的沉默)
她:薩沙人極好,她那么善良,那么慷慨。
他:(嘲弄的沉默)
她:可你,好久都沒給我買禮物,也沒帶我去旅游了。
他:(斗氣的沉默)
她;你跟我說話別用這種腔調。
他:(憤怒的沉默)
她:老天爺,我怎么就遇上這樣一個冷酷無情的人。
他:(兇狠的沉默)
她:你只想著你自己。
他:(憎恨的沉默)
她:你從來沒愛過我。
他:(憂愁的沉默)
她:你變著法兒背叛我。
他:(抗議的沉默)
她:惡棍!壞蛋!混球!
他:(委屈的沉默)
她:酒鬼!你喝了十年的酒,可我一直忍耐著。
他:(識趣的沉默)
她:你毀了我一輩子。我當初怎么沒嫁結辛德連柯?媽媽說得對。
他:(嘲諷的沉默)
她:老天爺,我那時多傻!
他:(表情生動的沉默)
她:一切都結束了,夠了!我這就離開你!
他:(驚慌失措的沉默)
她:是的,我這就走。你老這樣嘲笑我,煩透了。
他:(哀求的沉默)
她:怎么,嚇壞了?
他:(凄楚的沉默)
她:算了,別難過。好吧,我現在還是留下來陪你。
他:(放松的沉默)
她:你說我有多善良。
他:(感激的沉默)
她:算了吧,偽君子。我應該給你講有關薩沙的事:她丈夫是個酒鬼,他酗酒很長時間了……
他:(幸災樂禍的沉默)
她:她總是一忍再忍,可現在他動手打人,薩沙便離開他,而我還留下來陪著你。她一走了之,可現在沒地方住。
他:(同情的沉默)
她:她和我們一起住一段時間好嗎?她和她媽媽。
他:(咬牙切齒的沉默)
她:你別急,她們只占一點點兒地方。
他:(痛心的沉默)
她:你瞧,親愛的。我說過,只有你總能理解我。
他:(昏厥的沉默)
她:一切都會很好的。我已經想好了我們怎么住,薩沙和我一起睡,她的媽媽在沙發上睡。
他:(陰沉的沉默)
她:你別生氣。薩沙多可愛呀,她總說你的好話,她感到遺憾的是她的丈夫不像你這樣。
他:(死一般的沉默)
她:你知道嗎?親愛的,聽完薩沙的話,我想要是天下所有的丈夫都突然間變成你這樣:家財萬貫,又是個不會說話的啞巴,而且還癱瘓在床,那么再多的難題也會迎刃而解了。
(潘樹聲摘自《譯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