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情的冬天
“嗚——嗚”,冬像一個熱情的小伙子,打著唿哨,踏著急促的舞步,旋轉著、跳躍著來了。在它的過分熱情下,你不得不躲避他瘋狂的吻,盡管如此,臉上、頭發上、身上還是留下了它的印記——一層塵土,一些沙粒,噢,別介意,這是冬和你開了一個玩笑。 冬,總是那樣熱烈,那樣奔放,那樣使你一目了然。不帶嬌柔,不帶纏綿。草,枯萎了,失去了往日的清新碧綠,變成了灰白色,軟軟的。像一層地毯;樹,葉落了,白楊失去了它的偉岸瀟灑,垂柳失去了它的婀娜多姿,梧桐失去了它的如傘綠蔭……只剩下光禿禿的枝干,在風中瑟縮;花,凋零了,失去了往日的清香艷麗,只能在溫室中茍延自己的生命;一些動物冬眠了,在外面再也找不到它們的行蹤……冬用磅礴的氣勢,證明了自己的存在。但不要認為冬無情,那挺拔的松樹,那翠綠的冬青就是它的寵物,它贊美堅強,它熱愛生命,它懂得腐朽的就得掃去,而閃光的要永遠保存。
雪,是冬天饋贈給人們的禮物,它像春天里漫天飛舞的柳絮。“燕山雪花大如席”,它覆蓋了原野、樹木、河流,帶給人們一個銀裝玉砌的世界。雪,那是冬的血液吧,它以自己的血滋補了大地的貧瘠,涵養了江河的水源,孕育著嫩綠的生命,要不然,為何當你扒開雪下的雜草,會看到了一個個嫩綠嫩綠的小芽苞,雪化后田野里的麥苗又綠了一些呢?
冬天,不光有風雪彌漫的日子,更多的是風和日麗的日子,天藍藍的,太陽暖融融的,有一絲風,涼涼的,吹在你額上,那是冬在靜靜地托著腮沉思,在向你微笑,這時候,你盡可以出去,干你想要干的事,去購書,去滑雪,去溜冰……冰,并不罕見,房檐下,井臺上,小河里,凡外面有水的地方,都有透明晶亮的冰。這是冬這個雕塑家的杰作,它晝夜不停地勞作,不斷地把世界改換著模樣。一條小河。就是一個天然的溜冰場,在這里,你會看到飛馳的身影,優美的旋律,你會感到熱情在溢流,青春在蕩漾。那是冬的身影再一次向人們顯示的健美、瀟灑。
冬,并不像人們想象的那樣無情、那樣暴虐,它始終是熱情的、奔放的、毫無掩飾的,甚至一開始,他就袒開自己的胸襟在迎接春姑娘的來臨。
還記得雪萊的詩么:
西風啊,請你吹起預言的號角,冬天已經來了,春天還會遠嗎?那不是冬在述說自己的愿望么。
冬天的情緒
葉落盡了,風吹倦了,天藍得更透了,水結成冰了,雪下得紛紛揚揚。冬也就來了。帶著哨然安靜的情緒。
因公歸鄉,下車時天已經很晚了,天空藍得純凈,斜掛著一彎下弦月,閃爍著幾點困倦的星。新雪慵然地護著田野,生動地回映著月與星的微光,遠遠地望,平層層的雪野有一點波紋。天地間充溢著雪月星的清香。細聲低低地吹著口哨拂來,挾著星星的雪粉。田間路邊的樹木托著雪,在月光下顯得有些傷感。踏著雪樅著忽然感覺自己破壞了這靜謐如夢的雪夜。不由駐足四望,遙遙地望見了小村莊,望見了不大真實的溫暖的燈光。銀白的雪,深藍的天,只有遠處那點燈火黃黃地亮著些許暖意。這時家家必是圍坐在火盆邊,享受天倫的溫馨。檐間的凍雀在夢里啁啾,屋頂上厚厚地蓋了雪被,院里棗樹枝椏間的積雪時而飛下一朵絨絨的花絮,而這一切又陶然在暖暖的光里,呼出的白霧還有我的淚光模糊了眼前的畫面。疲憊襲上心頭,真想就一下坐在雪地上,或者,跪向那安然睡臥的小村莊!
冬天就是沒有雪也是好的。有云的話就在天上薄薄地敷上一層,什么時候一陣風起,天就又藍了。冬天的藍天既不潤澤也不高遠,卻透著沉思的神氣,哲人一樣俯視著安憩的大地。冬天的太陽不是光芒四射的,甚至可以盯著她看。冬天的陽光不熾烈,是一種滲透一切的穩重,冬天的陽光下萬物都睡了一般。
找一個天氣好的冬日,獨自走進曠遠的田野里去,陽光那么溫暖,就是有點風也覺不到冷。四下里不見一個人影,干干凈凈的黃土地在這季節里難得的安歇著,田野間的小路上有樹,樹枝間會有鴉巢,時而有烏鴉“嘎——嘎”地大叫,有成群的麻雀吱吱喳喳地吵。可以看見幾垛秸桿,穩穩當當地坐著,像被太陽曬得打盹兒一般。你就盡管走好了,只是要輕輕地。
因為不喜歡日出那逼人的熱情,就喜歡了日落的悠遠凄艷。尤其喜歡冬天的日落,因為它有一種寧靜超脫的意境。遲暮的太陽,淡然地垂著眼,你盡可以凝視她,滿天上暈染的是淺淡的紅,夕陽的四周是鮮紅,可是不刺眼。從窗望出去,遠近的樹枝密密地交織在一起,黑色的,剪紙一樣,因為背景的色彩那么渺然,所以顯得很輕盈。殘陽慢慢遠走,終于如血,轉眼不見了。天空卻仍然亮著,許久,天色才漸漸變暗變黑。
冬天的落日,如一位詩人,超逸,空靈,又憂郁。
冬的情緒,是過渡情緒。一年的勞累激動之后,平靜下來,洗盡所有的風塵,睡一覺,醒過來的時候也就恢復過來,然后你可以再精力充沛地走向春。再開始你的工作。
冬的情緒,是舒心的一聲嘆息。
冬天說春天
綠色的葉子慢慢變黃了,單薄的衣服慢慢加厚了,人們的笑臉仿佛隨著夏天消失了。冬天悄悄來到。我坐在暖暖的屋里,看著窗外的一切:樓房、街道、汽車、行人,我眼中唯一的綠色是窗前不遠處那棵大樹。
自從十多年前搬到這兒來,就看到了它。一開始并沒在意,因為窗外景色實在很單調。一幢兩層的灰色舊式樓房,房前經常堆著很多爐灰。從窗口望去,只能看鋪著灰色瓦片的房頂和房子后邊的那顆大樹頂。時間長了,我開始漸漸地注意那棵樹了。不知在什么時候,飛來了許多小鳥,給這里帶來了生氣,它們在這里安了家,整天嘰嘰喳喳地叫著,挺吵人,但比起街市的喧囂,它們的叫聲卻讓人感到心靈的寧靜。
春天,天氣還很涼,那棵樹就吐出嫩綠的小芽;夏天,它讓我眼中充滿了綠色的生機;秋天,葉子落了,露出了它堅毅的枝干;冬天,天氣很冷,它讓我盼望生命的誕生。然而,這一切在今天已經成為永久的記憶——它被砍倒了。其實,在我們人生的春夏秋冬里,我們能不能也像樹一樣展示自己的風采?也許有一天,我或者你也會經歷生命最寒冷的冬天,遇到被砍倒的災難。但是,朋友啊,請記住:冬天的心即使再冷,也要保留那棵春天的嫩芽;即使風雨再大,也要期待美麗的彩霞,期待太陽、綠草和鮮花。
春天,從冬天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