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本刊記者邂逅了一道很特別的普洱,茶有著比較特別的來歷,在大西北存放的茶樣有著美麗的外形與極為特別、優良的內質。幾位茶人共同鑒評的時候,發現這泡極老的生普居然在泡出50道之后還有較濃的茶氣,其茶湯尤為清澈動人,茶味濃烈,其鑒評的體驗更為特別。
為此,謹將個人化的鑒品體驗寫出,與愛茶人一同欣賞。此后,本刊還將組織特別的鑒評活動專場與茶界專家一道發現、鑒賞,揭開這道普洱的神秘面紗。
我們終于等到鑒評這道極為特別疑似百年普洱茶的時候,今晚。先不用問茶葉的來歷,也不要管茶葉的年份,就以平常心來對待這道茶。從燈下看茶,茶有著干凈而沉重的特質,在它厚重而老成的外表之下,輕嗅之有陳味之外的淡香。品鑒之前已經事先說好,最多只能6個人,而且地點在公園里的私家茶舍,夜已深,人靜。八點半的時候,水已經燒開。
若琛杯、瓷蓋碗、電磁爐、農夫山泉……6個愛茶人都在安靜地等候著,內心卻有一股暗藏的熱氣在潛伏。
前奏,先是洗茶,茶湯很奇特,一點也不混濁,反倒是淡黃色。清亮見底。足以說明,茶葉存放的地點與保管的方式很好。投茶量約為7克,干茶比較不容易撬開,分成4個薄片投入杯底。茶杯120CC,每個人每一次的量只有1/3杯。
第一泡,茶湯就已經顯示出茶特有的品質,令人稱奇。茶湯格外清澈,明艷紅亮,是一種令人心悸顫動的紅色,透明的紅,琥珀與之相比,略顯呆滯。杯蓋上,留著沉香木的一種淡雅,細聞茶葉。似有參味又有棗味,觀茶底茶葉還依然緊緊地擁抱在一起,并沒有松散開,茶葉已經形成膠質,近乎茶膏的感覺,據說到很后面,連續沖泡的茶底還會依舊如此。

茶湯在杯子中形成了一道明顯的金圈。茶的湯面上。氤氳著一層霧氣,慢慢向上蒸騰,又似有著薄薄的油,茶湯的水質,如同花生油一樣明亮稠滑。茶湯入口之際,有一股特有的辣勁,又似水溫過高,又似夏日陽光之氣,在口腔里迅速張揚,明顯地沖擊著,又直達腹內。最驚奇的是入口即有甘味,甘味并不是我們常見的甜,是很舒服的,并不曖昧,而是迅速、清晰。
第二泡,茶湯的顏色加深,是一種深深令人陶醉的紅,始終不變的是它的清澈的特質,湯底的灰粉幾乎沒有。入口時,是醇厚飽滿的味道,似乎有一團火蘊藏在茶湯之中。這種熱度,不以張揚的形式出現,而是在軟軟的入喉之際,直抵丹田,又迅速傳達。
第三泡入口之際,驀地,渾身一熱。汗就微微從額頭、后背冒出,明顯在那一刻,“轟”了一下,如同烘曬在強烈的陽光之下。茶氣在體內激烈地闖蕩,隨時在每一個部位出現它的神奇。鑒品6人當中多人迅速在后背上感受到那種特有的熱度。幾乎是不約而同地出現這種感覺,沒有造作。而是直接而清晰。沒有魔術師,沒有人引導,就是在濃艷的茶湯踢踏而下的瞬間,出現得強烈而明顯。
第四泡,茶氣在體內已經沒有規則地行走,我們只任其隨意放縱,心念憶處,就會覺得其處熱氣盎然,這是一個冬天的寒夜。而一人手心之上,卻明顯地冒出汗來。
第五泡、第六泡,茶湯仍然紅得濃艷,并無絲毫減退,表達的茶的特征更加強烈。有氣泡從蓋杯當中逸出,茶已經在蘇醒,是一個在沙漠上奔走的行者。
十泡,茶湯依然是這般的美麗,深紅,茶湯底質的潔凈聞所未聞。蓋碗把持之間,都顯得更加燙手。
二十泡!并不是它最后的極限,因為它并沒有衰退的跡象,太特別了。老茶按以往書本的經驗,多呈粉末狀,或者極為淡薄,或者帶有土味,皆因為時間陳放過久。未保存在適當地方所致。
三十泡,茶湯才漸漸淡了下來,從金紅色轉為了金黃色,而這種金黃色,猶勝干20年老生茶的湯色。三十多泡的時候,茶湯依舊甘美,茶底的香味也已經轉為荷香、棗香。茶底沒有舒展,依舊是黑褐色,柔軟而安靜,想象著這已經是長久的安靜。撕開葉面,是極薄的葉質外層,撕開葉底,其間帶著富有彈性的纖維,就這樣粘結著殘葉,恰如藕斷絲連般。掰開茶梗,梗蕊是隨著時間而變化的淡褐黃,木質的質地并沒有太大變化。
四十泡,茶湯出現金黃色,這般的金黃,一般持續到四十五泡之后。金黃色的茶湯,仍然有著強勁的力道,仍然是滾燙著,只是茶氣明顯張揚起來,表明茶已經完全蘇醒過來。并且能量已經散到茶的最外層上來。入口茶氣很明顯,并不似最初,茶氣是暗藏的——如同極老的陳酒。軟軟地入口,卻在胃里面有一團火燒起來一般。現在的茶氣,就在入口的時候就直接表達著。
四十五泡之后,為了更好體驗茶的滋味,我們決定拿去煮茶。紫砂壺里,燒紅的火,磨練這道老茶的最后生命。燒煮完的茶湯比前四十幾道的茶湯湯色顯得更加深了一點,卻仍然是金黃色。而茶的香氣,已經變成了老樹枝被太陽曬干時散發出的香,令人溫和而安靜。茶湯入口,水路綿滑卻依舊有力,滾燙的茶湯在香氣上更勝一籌,甘美之覺如飲天上漿液。煮過兩回,茶底的葉面仍然無法舒展,只是原先膠連的茶底已經散開。也許歷經歲月風火的歷程,使它完全成了另一種安定的姿態,即使不停地在塵世流轉,卻保持著它本來的形態。
冬夜里,這真是一次特別的體驗,也許終生都難以忘懷,這樣的時刻,有這泡可以喝到五十道的老茶!它有著這樣暗藏的激烈,有著這么清澈潔凈的底質,有著沖蕩體內無以復述的王者氣度。
普洱來歷
據老李介紹,這泡茶是4年前在西北的古玩市場淘到的。因為西北地區天氣干燥,所以茶的存放條件很適宜。茶的表面上刻著“御品”兩字,是用刀刻的,刀痕顯示已經與茶有著同樣的年齡。香港一位資深茶人推算,單從茶湯分析,這茶絕對是遠遠超過30年以上年份的生茶。但在30多年前的文革時期,不可能有誰敢制造“御品”,再往上推,解放初也不可能有人敢造假。國民黨兵荒馬亂之間,更不會有誰這么做。所似這極有可能是清末的茶,已經有120多年。從茶底的放大樣來看,是千年野生老樹茶的葉底,帶著纖維質的絲光,內質非常特別和優良。原先茶葉肉質部分確實已經形成膏狀的膠質,說明保管存放得很好,并不像某些因存放環境不當而風化的老茶。
讓真正的愛茶人了解這道普洱,體驗其身份與滋味,是我們的期待。經茶主人老李的同意,決定在成都和福州各開一場鑒評會,具體時間待定。鑒評會將由茶界知名專家、本刊茶友會成員組成,鑒評小組成員需要完成對這道普洱真實客觀的鑒評體驗的表述,我們也將進一步揭秘這道普洱的發現故事、存放故事、科學數據。歡迎關注我們未來的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