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逝
周末,陪兒子看一部關于動物的記錄片,我被其中的一個情節深深的吸引住了 。那是一群可愛的猴子,它們生活在恒河流域的熱帶叢林中。有一只猴子意外死亡,幾只猴子便在地上挖了個坑,然后將那只死亡的猴子放在里面埋葬。但令人疑惑的是,他們在埋葬那只死亡的猴子時,卻將半截尾巴露在外面。
他們沒有離去,而是久久地盯著那半截露在外邊的尾巴,看上去那么虔誠。之后,鏡頭長時間的停留在猴子的那半截尾巴上面。
忽然,露在外邊的半截尾巴隨風輕輕的擺動了幾下,周圍的那些猴子呼啦擁了上去,一齊用力將那只死亡的猴子從土坑里面挖出來。它們在那只死亡的猴子身上又抓又撓,見毫無反應,又將它埋進坑里。在它們反復多次之后,我突然明白過來,它們一定是不忍心自己的親人離去,期望能夠有奇跡發生——親人已逝的生命被重新喚醒。當那一群猴子失望的離開的時候,我的眼睛變得有些模糊了。
穿越塵世的承諾
一個礦工下井刨煤時,一鎬刨在啞炮上。啞炮響了,礦工當場被炸死。因為礦工是臨時工,所以礦上只發放了一筆撫恤金,就不管礦工妻子和兒子以后的生活了。
悲痛的妻子在喪夫之痛中又面臨著來自生活上的壓力,她無一技之長,只好收拾行裝準備回到那個閉塞的小山村去。這時礦工的隊長找到了她,告訴她說礦工們都不愛吃礦上食堂做的早飯,建議她在礦上支個攤兒,賣些早點,一定可以維持生計。礦工妻子想了一想,便點頭答應了。
于是一輛平板車往礦上一停,餛飩攤就開張了。8毛錢一碗的餛飩熱氣騰騰,開張第一天就一下來了12個人。隨著時間的推移,吃餛飩的人越來越多。最多時可達二三十人,而最少時也從未少過12個人,而且風霜雨雪從不間斷。
時間一長,許多礦工的妻子新發現自己的丈夫每天下井之前必須吃上一碗餛飩,雷打不動,有的妻子故意做好早飯給丈夫吃,卻又發現丈夫仍然去餛飩攤吃上一碗餛飩。妻子們百思不得其解。
直至有一天,隊長刨煤時被啞炮炸成重傷。彌留之際,他對妻子說:“我死之后,你一定要接替我每天去吃一碗餛飩。這是我們隊12個兄弟的約定,自己的兄弟死了,他的老婆孩子,咱們不幫誰幫?” 從此以后,每天早晨,在眾多吃餛飩的人群中,又多了一位女人的身影。
有一種承諾可以穿越塵世間最昂貴的時光,抵達永遠。12個秘密其實只有一個謎底:愛可以永恒。
手機
◆ 阿 舉
我承認我有丟三落四的毛病,從武漢趕著回北京的飛機,和朋友吃完告別飯,把手機忘在餐桌上。好在朋友代我收了起來,好在他過兩天會到北京出差。
可是這兩天我沒有手機用,自己安慰自己,不用手機也不是不能過,其實會發短信也就是這幾年的事,一天到晚聽唱歌般的鈴聲,鬧心!
想手機絕對不是什么好東西,叫你飯吃不香,覺睡不好,走哪兒跟哪兒,不得自由。
中午出去吃飯,老板有個急活兒,打手機找不到人,吃飽了,回辦公室一臉的賠笑說著抱歉。但當時心里是絕對的慶幸。
一天無事,安靜得很,到下班沒有平日里的吃友、玩友、聊友的“騷擾”,忍不住想給他們打電話,找個飯局,但號碼在手機里存著,腦子里沒有,還無備份。咳!回家了。
到家里,更是安靜,我沒有給人留座機電話的習慣,沒有聲音,什么也沒有。開始抱怨那些朋友,也不說想辦法找我。第二天,從電腦里調出客戶名單,打電話,做解釋,這年月,一小時感情不維系,說不準錢就是人家的了。晚上,還是沒有人找我,我不抱怨了,開始,想自己一夜間在地球上蒸發了,是不是就是這樣子的,耳朵里竟有了電話鈴聲的幻聽。還好,武漢的朋友第三天就到了北京,他手里有一張寫著我多種聯系方式的名片,打公司的電話找到我,約好晚上在國貿的金山城見。
我到金山城時,樓下站著、坐著的都是等號的人,我到下邊找朋友沒有,餐廳找朋友也沒有,佩服他早料到會出此情況,提醒我帶著他的名片,但沒有想到找不到公用電話。最后,我厚著臉皮借身邊一個面善小伙子的手機,才知道朋友堵車在長安街上。
拿到手機時,我感慨萬千,想起老爸老媽戀愛的時候,通訊不方便,都是在這周日見面分手時,約好下周日第三根電線桿下面見。想想如果像我們這樣,多少對鴛鴦也走不到一起了。
回家第一件事是把手機的電話簿做了備份,接到電話的第一句話是“講點‘手機德’好不好,關機兩天……”我在考慮手機是不是也應該如我的近視鏡一樣,多買一個備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