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陣子,沸沸揚揚的“艷照門”演到了轟轟烈烈。
男主角陳冠希返港后終于挺身而出,承認艷照為其拍攝,并向受害人和所有人公開道歉,宣布“將永遠退出香港娛樂圈”。從照片女人的背后走出,陳冠希算是做了一回穿著衣服的男人。
我們的朋友比爾,在上世紀90年代身陷萊溫斯基性丑聞時,不無調侃地說過:“我說的都是真的。”其實人們早就相信了這個事實,但就是要看一個男人和十數個女人,如何在娛樂圈的名義下表演下去,或者,如何真實地活下去。
比起我們的朋友比爾來,陳冠希過高的荷爾蒙與過多的拍攝興趣,其實算不得什么。比爾可是面對獨立檢察官指控“總統與一白宮實習生維持曖昧關系長達16個月,而總統在葆拉·瓊斯案中否認此事,作了偽證”。陳冠希要面對的,不過是新歡舊愛的唾棄,不過是他所做過的合適的不合適的情事,全被不該看到的人看到了。看得久了,人群早晚是要散的。我們曾經的女主角璩美鳳,在已經謝幕的另一場戲中說過,“你偷拍我,你竊聽我,你偷我日記,你管我糗事,你取笑,你辱罵我,你利用媒體放話來攻擊我,你散布DVD想大賺一筆而毀滅我,你想讓全天下人看我做愛的樣子來讓我抬不起頭來”,但“笑罵由他!做我自己!”
所不同的,璩美鳳得失在己,陳冠希卻是“男顏禍水”,累了太多的陪綁,那位重要陪綁阿嬌十分天真地說:“我承認以前好天真、好傻。”陳冠希既然拍得,自然也就有公眾一睹為快的日子。這些與天真無關,只與娛樂圈公開的不公開的不雅有關,只與娛樂圈真真假假半推半就的惡俗有關。公眾自然不能奢求一個道德清潔的娛樂圈,但追求惡俗、迎合低級,大眾生活的墮落,娛樂圈作為標桿,功不可沒。這個世界春藥在明目張膽地流行,其始作俑者,舍陳冠希們,又能其誰?已經成為“真理”一樣徹底的陳冠希,首先被他自己剝奪得一無所有,現在他能夠被公眾剝奪的,只能是鎖鏈,那么公眾能從“艷照門”中得到什么呢?
人們得到的,無非是習慣性的流俗,無非是習慣性地做一回看客。春藥至死,“艷照門”成為一劑文化的春藥,只因這個社會病了,“萬艾可”(也就是偉哥)登陸中國大陸時,它的老總曾辯解,萬艾可不是春藥,因為它只對健康人有效,對病人的效果不大。“艷照門”相反,恰恰對社會的病人們有效。而這個社會的春藥又何止“艷照門”?尚未結束卻又悄然偃旗息鼓的“虎照門”,恰可輝映于前后。
如今,不是PS的艷照真實地沉默并流行,PS的虎照卻躲在被遺忘的角落里與真實負隅頑抗。與陜西省林業廳2月4日就虎照不成樣子的道歉相比,陳冠希2月21日的道歉當然是真誠與進步的,他說明了真相。躲在女人背后的陳冠希走出來了,躲在政府部門公信力背后的周正龍卻仍振振有詞:“我的照片千真萬確是真的!”虎照之中,不正飽含著某些地方政府汲汲于功利的發展春藥嗎?
而1月15日,周正龍受邀參加陜西電視臺“丁亥年都市榜樣頒獎盛典”,風頭蓋過明星,被稱他為“周老師”的人追著合影簽名。周老師借虎照步入娛樂圈,也算得與陳冠希殊途同歸,但這不正是公眾與媒體的惡俗所致嗎?我們正在“艷照門”與“虎照門”中,失去信任,失去節制,失去尊嚴,失去距離。“要怨就怨這個游戲,不要怨玩家”,用之于陳冠希,是可恥的托辭,用之于周正龍,卻是唯一的真話。這個游戲規則,不由周正龍制定。
盡管,這個世界不會退化到“非禮勿視”,但請讓我們在道歉的與未道歉的所有事情面前明白:莫像陳冠希一樣非禮自己,莫像周正龍一樣非禮大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