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罷李慶西先生的《卑微人生的破繭之旅——王安憶小說〈富萍〉閱讀筆記》(《讀書》二○○八年第二期),對二十世紀六十年代上海蘇州河附近棚戶區的民眾生活有了進一步的了解。但文中說“好在那時候沒有‘違章建筑’一說,偌大個上海也沒有一個‘拆’字。”(115頁),值得商榷。
根據上海檔案館解放后的棚戶區資料,二十世紀六十年代初,上海市房屋調配委員會關于動遷房問題的報告、上海市閘北區城建局關于番瓜弄棚戶改造等文件中,都有拆遷的記載。“文革”初期,楊浦區出臺的《楊浦煤場附近棚戶拆遷問題的報告》,其中就有明顯的“拆”的字眼。可見,“拆”還是存在的。
關于“違章建筑”——其實,解放前不少城市就出臺了“取締市民違章建筑的文件”,這樣的資料在各地檔案館可以看到不少。建國后,上海還清理了一些違章建筑,如政府對工人新村以及學校附近的違建棚戶進行了處理。當然,必須承認,二十世紀六十年代上海的“違章建筑”非常少,所以很少有人說。
文學不是歷史,所以歷史不能苛求文學。但是,如果文學能充分地尊重歷史,則文學會更有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