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向民,男,大學文化,山東省滕州市人,系山東省作家協會會員、中外散文詩學會理事、中國散文學會會員、中國詩歌學會會員、中國散文詩學會會員、中國通俗文藝家協會會員,任棗莊市山亭區作家協會副主席。作品散見于《散文》、《山花》、《青海湖》、《山東文學》、《青年文學》、《詩刊》、《星星》、《綠風》、《詩神》、《黃河詩報》、《散文詩》等報刊,有多篇作品收入詩歌、散文、散文詩集,被《讀者》、《散文選刊》等選載,多篇散文詩作品入選《2005-2008中國每年度散文詩選》,并有多篇作品獲獎。散文《鄉村鐵質》入選《高中現代文閱讀》,并被多省選為高考聯考、高考模擬考試試卷“現代文閱讀”試題。曾出版詩歌集《山東印象》(中國文聯出版社)、《鄉村時代》(華文出版社)。
鄉村是我永遠的家園。在我全部的生活中,鄉村是最重要的,
雖然走進了城市,不可能與土地日日肌膚相親,但我始終以農民的眼光審視鄉村。鄉村是城市的依托,沒有鄉村也就沒有城市的存在,鄉村是城市的母體,城市是鄉村的延伸和延續。鄉村是狗吠雞鳴牛哞,是薄薄的晨霧和裊裊的炊煙,一條靜靜地流淌的小河,茂密的小草尖上晶瑩的露珠閃耀著太陽的光彩。鄉村的早晨是清新和鮮明的。
走進田野,就走進了自我。一株株茂盛的高粱、谷子或者玉米,就是我們的兄長,閃耀著光芒的鋤探進植物的根部,根系蔓延,鋤的鐵質意念就通過異常發達的根系蔓延了整個土地,廣闊的的原野處處閃耀著鐵質的渾厚和沉重,所以我們收獲的每一粒糧食、每一季糧食都包含著鐵質。鐵質沿著血管流動,扎根于我們的每一處神經,我們的脊梁才如此堅挺。
糧食的存在,使鄉村有了存在的充分理由。一茬一茬的莊稼,一茬一茬的人生,在鄉豐寸的遠天下格外亮麗。已經死去多年的大樹仍然直直地挺立,黑枯的樹干直指青天,鄉村中許多的構思和想象緣自樹干的啟迪。鐮刀閃著鐵質的鋒利,農民的夢想始終與莊稼有關,一頭牛與一架犁在土地深處探尋,渾黃或者黝黑的土壤蘊涵著無窮的力量,只要播下種子,幻想就無可阻擋地蓬勃起來了。土地時刻進發著鐵質的響聲,
土地養育了莊稼,也養育了整個鄉村。鄉人們的性格和作為,任何時候都充滿著鐵質,歡喜時會無所顧忌地暢心大笑,發怒時會打上一架,或者跑到村街上不明不白地罵上一場,悲哀時會痛痛快快淋漓盡致地大哭一場,然后又執著地走進田野,走進勞作,一切都毫無遮遮掩掩。嫉惡如仇,旗幟鮮明,高昂的氣概和高亢的聲音比得過任何煩瑣深奧的說教。他們不怕風,不怕雨,不怕雷鳴,他們飲風露餐,吃得下千般苦,受得住萬般罪,他們常說“沒有吃不了的苦,沒有受不了的罪”,年景的豐歉和日子的辛苦都是歲月的點綴,他們從不怨天尤人,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沿著太陽的方向走進田野,走進莊稼地里,走進鄉村深處的每一個細節,使鄉村的每一刻都充充實實和鏗鏘有聲。哪怕只是一聲勞動的號子,也如雷鳴一般響亮;哪怕只是向前邁出一步,也如山一般穩重:哪怕只是一個耕或者種的手勢,也都是鄉村的經典動作。鄉村,處處鐵質,鐵質處處。
鄉村是農民的部落。城里人已經厭煩的事情,鄉村還在喜歡或者也早已厭煩,喜歡的是一種沒有丟失的鄉村質樸,厭煩的是曾經生活在鄉村里的城里人的矯作。城里人始終也在吃著鄉村的糧食,但缺少了鄉村的鐵質。鐵質似乎已被城里人丟失殆盡。我們是否要尋找鄉村的鐵質,使鄉村鐵質在城市里閃爍,應該是我們思考的問題。
鄉村是我們生存的依托,也是城市生活的依據,沒有了鄉村就沒有城市。是否有人為城市的一天天地侵占鄉村沾沾自喜呢?如果缺少了鄉村,缺少了鄉村鐵質,我們將會更加頹廢,城市也將因此而變得莫名其妙地失去方向。因此,不論生活在鄉村還是城市里的人們,都不能忘記永遠的鄉村鐵質,它是我們永遠的支撐,我們永遠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