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女為了報答養母的養育之恩,曾3次失去婚姻。養母被養女的拳拳孝心感動,表示愿把一套120平方米的房子留給她住。誰料,為了爭奪房產,養母的3個親生子女開始聯手對付養姐,甚至趁母親氣病入院之際,向法院起訴,請求解除母親和養姐的收養關系……
當一切都向他們預期的方向發展時,情勢急轉直下——鬧騰得最兇的小弟突然患了尿毒癥,需要賣房換腎才能保命。危急時刻,和他同一戰線的親兄妹和傷心透頂的養姐,會分別作出怎樣的舉動呢?
孝女反哺,遺囑引發親情大裂變
今年51歲的程少民是程昌建和付秀婷夫婦的養女。當年,在新疆烏魯木齊市消防大隊工作的程昌建夫婦經人介紹,收養了一個僅5個月的女孩,取名程少民。
在程少民4歲那年,付秀婷生下大兒子程建中。之后10年,她又陸續生下二女兒程建麗和小兒子程建賓。
程少民18歲那年,養父母做主將她嫁給了遠在河南的大姨付秀華的兒子。由于婚后感情不和,她與丈夫離了婚,獨自返回了烏魯木齊。回家后,程少民把養父母和3個弟妹照顧得更周到了。
29歲那年,程少民與當地一個姓輦的養雞專業戶結了婚。婚后,程少民經常大包小包地回娘家看望養父母,還給弟弟妹妹買貴重禮物。為此,丈夫將她打得鼻青臉腫,并選擇了離婚。
1995年初,程少民又和40歲的機修工馬小軍結婚。程少民懷孕5個月時,大弟媳李萍生孩子了。程少民挺著肚子親自送去一籃子雞蛋?;丶业穆飞?,她不小心滑倒在雪地上,當即流產了。醫生說她是高齡妊娠,以后再不能生育了。她的第三次婚姻也走到了盡頭。程少民在烏魯木齊市南梁坡南十巷租了一間民房獨自居住,靠四處打零工謀生。養母見她一心顧這個家,弄到如此地步,很是心疼。
2003年5月,養父程昌建因病去世,程少民痛不欲生。當時,弟妹們都搬出去居住,很少回家。程少民擔心養母孤獨,就經常過去陪伴她,無微不至地照顧養母的生活。
2006年5月,在養父去世3周年那天,程少民姐弟4人相約去給父親掃墓。程少民主動承擔了沿途一路的開銷近千元。掃墓回來后,養母見程少民一個人過得冷冷清清的,便對她說:“閨女,你為這個家付出的太多,我走后這個房子就留給你住吧!”這是養父留下的位于阿勒泰路天海小區11棟樓的房改房一套,有120平方米,當時價值40萬元人民幣。正是這套房子,引發了程少民和3個弟妹間的親情大決裂。
房產之爭,扭曲人性撕裂姐弟親情
最先表示強烈不滿的是程建中妻子李萍。在她的私下串通下,程建麗和程建賓也決定:一定要阻止母親將這套房子給程少民。
2006年農歷除夕,程少民給養母做了她最愛吃的餃子,剛到樓下,就碰到小弟。程建賓恨恨地將她手里的餃子打翻在地,程少民心酸不已……
就這樣多次阻止程少民探望養母,到了2007年4月,程建賓甚至將家中的電話也停了。
5月29日,程少民買了兩只老母雞準備燉雞湯給老人喝。誰知,程建賓和李萍竟撲上來打罵程少民。鄰居趕緊撥110報警,民警趕來才將這場家庭糾紛平息。
程少民徹底絕望了!她活了幾十歲,被自己一手拉扯大的小弟給打了。她獨自跑到養父的墓碑前,哭得肝腸寸斷!她發誓,以后再不踏進程家半步!
當付秀婷得知小兒子和大媳婦為了房子,竟動手打程少民,氣得心臟病發作,被送到醫院搶救。第二天,程少民還是悄悄來病房探望,母女倆抱頭痛哭。
李萍、程建麗和程建賓商量,干脆趁母親住院之機,以母親的名義起訴到法院,請求解除付秀婷與程少民之間的收養關系。
讓程建賓等人料想不到的是:7月2日,烏魯木齊市沙依巴克區人民法院深入調查后,以本案訴狀并非原告本人的意思表示為由,駁回起訴……
以德報怨,寡情小弟跪謝恩人大姐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2007年7月21日,程建賓突然眼前一黑,栽倒在電信營業大廳里。同事將他送到解放軍747醫院后,被診斷為“慢性腎炎,腎功能不全(尿毒癥早期)”,建議換腎。付秀婷得知小兒子花費逾30萬,提議賣掉大房。李萍第一個跳起來反對。
而腎移植最好的供體,是有血緣關系的直系親屬。顯然,母親年邁體衰,不適合捐腎;程建中沖破李萍的勸阻,配型結果又不適合移植;程建麗HLA配型吻合,卻找借口躲了起來。大嫂和二姐如此薄情寡義,程建賓開始覺得對不起大姐!
8月6日,當程少民得知小弟身患尿毒癥后,便每天守候在病床前,照顧小弟。
經程建中勸說,李萍終于同意把房子抵押給銀行,順利貸款30萬元。眼下關鍵是等待合適的腎源。
8月28日,在程少民的懇求下,醫生為她和小弟做了配型,結果,符合移植手術的條件。程少民喜極而泣,她當即決定為小弟捐腎,并請求醫生及家人替她向小弟保密。
10月6日,兩臺手術同時進行,手術室中間隔著一層簾子。6個小時后,手術順利完成。
11月初的一天,程建賓正扶著墻壁在走廊里散步,一個穿著病號服的女人迎面走來,他驚呆了……程建賓驚奇地問道:“大姐,是你給我捐的腎?”程少民見瞞不過了,只好點頭承認。頓時,自責、愧疚、悔恨和感恩多種復雜情感,排山倒海般將他淹沒了。他“撲通”一聲跪倒在大姐面前,淚如雨下……
2007年12月3日,這天是程少民和程建賓出院的好日子。除了程建麗外,全家人都來接他們出院了。在病房內,程建賓和大姐合影留念。程建賓深情地對程少民說:“大姐,你是我生命的保護神,我以后會一輩子敬重你,照顧你!”程少民眼里淚光閃爍,時光仿佛倒流5年,他們還是那和諧幸福的一家!
摘自《打工》2008年第05、06期合刊
編輯/任 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