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項新的人事任命在整個公司掀起了軒然大波,大大出乎眾人的預料,公司下轄賓館的客房部主管桑雪成了賓館新任總經(jīng)理。
桑雪和孟溪是同年進入賓館工作的。桑雪是農(nóng)村出來的打工妹,文化程度不高,原來僅是賓館客房部的一名服務(wù)員。她長相嫵媚,打扮時髦,舉止輕佻,口無遮攔,和男人打情罵俏從不臉紅。孟溪是旅游學校畢業(yè)的高材生,在賓館一直從事管理工作,現(xiàn)在是賓館分管財務(wù)的副總。孟溪和桑雪不同,她端莊沉穩(wěn),寡言少語,內(nèi)斂低調(diào),業(yè)務(wù)嫻熟,整天只知道辛辛苦苦地忙工作。賓館的總經(jīng)理辭職后,人們都認為新的總經(jīng)理非孟溪莫屬,沒想到公司的吳總卻選擇了職位、能力和威信都遠遠不及孟溪的桑雪,讓人大跌眼鏡。
于是公司的員工私下里竊竊議論,說桑雪和吳總關(guān)系曖昧。有人說,每次吳總來賓館吃飯,桑雪總是殷勤地侍奉左右,和吳總說話嗲聲嗲氣,看吳總的眼神也神秘莫測;也有人說,吳總只要見了桑雪,立馬就會滿面春風,兩眼發(fā)光,精神爽快,就像注射了興奮劑一樣。人們得出了這樣的結(jié)論:這次吳總讓桑雪出任賓館總經(jīng)理,兩人的特殊關(guān)系不就昭然若揭了嗎?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吳總的夫人雖聞到了一絲風聲,但并不相信。
這天晚上十點多鐘,吳總給夫人打電話,說剛宴請完客人飲酒過多,身體疲憊,就不回家了,在賓館住下了。夫人疑竇暗生,放下電話后就悄悄地來到了賓館。
桑雪至今獨身未婚,她辦公室的里間就是臥室。吳總夫人經(jīng)常來賓館,也認識桑雪,就輕車熟路地敲開了桑雪的門。
桑雪身著睡衣,腳趿拖鞋,睡眼惺忪地打開門,看見吳總夫人站在面前,先是一怔,繼而臉上現(xiàn)出恐慌的神情,愣在那里不知說什么好。
桑雪的神態(tài)使吳總夫人疑心更重。她不由分說把桑雪推開,一步跨進了屋內(nèi)。
“老吳在哪兒?”吳總夫人厲聲質(zhì)問。
“吳總,他……我不知道呀!”桑雪雖驚魂稍定,但她的回答顯然沒能讓對方滿意。
吳總夫人環(huán)視了一下屋內(nèi),忽然發(fā)現(xiàn)寫字臺上放著一個熟悉的文件包,不錯,那是她丈夫的包。她當即氣得臉色發(fā)青,兩眼冒火,咬牙切齒地罵道:“好呀,外面的傳聞原來是真的!你這個不要臉的狐貍精,竟敢膽大包天勾引我丈夫,我饒不了你!”
吳總夫人把桑雪罵得面紅耳赤,她的眼淚一下子涌了出來:“你別血口噴人!我沒有,我真的沒有……”
“事到如今你還嘴硬!還說沒有……”吳總夫人邊說邊往桑雪的臥室里闖。
來到臥室,吳總夫人愣了,里面空無一人。床上只有一個枕頭、一床緞被,不像是兩人睡過的樣子。
“老吳你這個老不要臉的躲在哪兒了?”吳總夫人大聲吼道。
這時的桑雪忽然表現(xiàn)得異常鎮(zhèn)靜,她緊盯著吳總夫人那張充滿憤怒和疑惑的臉,不慌不忙地說:“別人都認為我和吳總不明不白的,沒想到你也這么認為!好吧,今天我豁出去了,就讓你這個貴夫人看一場好戲吧!”
桑雪說完,匆匆換好衣服,又從床頭柜上拿起一把鑰匙,對吳總夫人說:“跟我來!”
吳總夫人氣呼呼地跟著桑雪來到一間客房門口,桑雪用鑰匙打開門后,一步跨進去,又打開了墻壁上的亮燈開關(guān)。吳總夫人發(fā)現(xiàn),偌大的豪華房間內(nèi),渾身赤裸的一男一女正在一張寬大雅致的席夢思床上一邊瑟瑟縮縮地發(fā)抖,一邊驚慌失措地找尋著衣服。吳總夫人走近一看,男的是他丈夫無疑,而女的驚叫一聲后急忙用雙手捂住了臉。吳總夫人使勁把她的雙手摞下,驚訝地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原來是端莊文靜的賓館副總孟溪!
這時桑雪說話了:“吳總,對不起了!不是我不守信用,是你夫人硬逼著我要人!好幾年了,我一直為你們的事保密,你為了堵我的嘴,提拔我當了個掛名的總經(jīng)理,卻讓我事事都聽孟溪的,由我來背黑鍋,我早就受夠了!好了,這里沒我的事了,你們看著辦吧。”桑雪扭頭走了。
吳總夫人覺得眼前一黑,身子一晃就癱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