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視全球的“風暴眼”

謝冬蘭編譯

每一個工作日的上午8點，凱文·布洛克都會將一個厚厚的白色活頁夾放到一張光滑的、橢圓形的會議桌上。這個看上去極為普通的活頁夾里面，裝著“威脅源”，里面有關于可能的恐怖活動的源頭絕密報告，這些絕密報告來自全美16個情報機構。作為風暴眼——全國反恐中心(National Counterterrorism Center，簡稱NCTC)副主任的布洛克要把最新的情報向一些政府最高級官員作簡要介紹。

面對電視幕墻，布洛克看到來自12個重要部門，如中央情報局、聯邦調查局、國家安全局等機構，甚至是白宮的最高領導人匯聚在一起。官員們聽取布洛克介紹完若干份報告，開始討論南亞、東南亞、中東甚至是美國內部可能出現的恐怖行動。曾是聯邦調查局職業探員的布洛克說：“成立NCTC，是為了使國際情報的機構、聯邦調查局以及這個國家內部的其他情報機構之間相互合作，并且采取聯合行動對恐怖活動予以打擊。”目前看來，這種合作幾乎每天都在發生。

NCTC成立于2001年發生的9·11恐怖襲擊事件之后，其目的是為了消除美國的情報機構和執法部門之間存在的鴻溝。由于有30多個獨立、高度機密的政府部門向NCTC的總部輸送情報，它可以不受任何約束地獲得美國情報界最寶貴的資料，其中包括中情局特工的原始電報和聯邦調查局的案件檔案。

NCTC的官員也對一些正在開展的計劃和調查實施監控，針對一些最危險的情況，不斷發布最新的名為《威脅主線》的報告。無論何時，《威脅主線》報告的數量都會多達10多份，NCTC要據此對不同的威脅進行追蹤。如果出現特殊情況，比如要對今年夏天英國出現的企圖用液體炸藥炸毀多達10架飛機的陰謀展開快速調查，這時，《威脅主線》就派得上用場了。

在收到“非常具體的一條情報”后，NCTC一下子變得高度緊張，因為這條情報表明，涉嫌策劃這次炸機行動的人襲擊的目標是飛往美國的飛機。隨著調查逐步達到高潮，雷德整天都呆在白宮里。與此同時，他的助手負責協調向政府關鍵部門，特別是國土安全部和運輸安全管理局的官員透露信息量的多少。

能夠展現NCTC特色的地方是24小時運轉的行動指揮中心。該行動指揮中心的設計方案受到了包括沃爾特·迪斯尼公司的“幻想工程師”在內的多方面因素的影響，它看起來就像是由導演布置的具有高科技特色的政府作戰指揮所。房間的前部是許多大屏幕，顯示的內容五花八門，從阿拉伯衛星新聞頻道的節目到紐約市的雷達地形顯示圖，甚至還有實時傳回的“食肉動物”無人駕駛偵察機在阿富汗上空飛行這種高度機密的畫面。由10多個專業人士組成的一個監控小組時刻不停地監測著大屏幕上顯示的信息，與此同時，聯邦調查局和中央情報局也都設有自己獨立的反恐監測中心。在行動指揮中心負責的海軍退役軍官唐·勞倫說：“NCTC雇用我們的目的就是要我們告訴他們，有誰知道我們剛剛獲得的這條情報、誰想要得到這條情報以及他們將用這條情報做什么。”

NCTC的主要工作還是分析方面的。但在處理技術方面NCTC遇到極其嚴峻的挑戰。與反恐中心的計算機相聯結的網絡超過了30個，行動指揮中心的分析人士不得不在多個辦公桌上處理這些信息，他們現在使用的可以在網絡間進行切換的設備最多只能處理9種網絡。不僅如此，分析人士現在還不能通過輸入某一條指令，在所有的網絡中同時進行搜索。

NCTC的信息量之大相當驚人，尤其是NCTC負責管理情報系統的恐怖分子嫌犯總數據庫。國防部情報局官員拉斯·特拉弗斯目前領導著一支由80名分析人士組成的朝氣蓬勃的反恐隊伍，這些人士的職責是從疑似恐怖分子的大量名字中仔細尋找有用的信息。每天，NCTC會收到多達2000封電報，里面包含大約5000到7000個名字。在3年的時間里，這個數據庫保存的信息量大增，共儲存了大約40萬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