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現實生活中的隱疾？

王貞虎

吸血鬼的由來

吸血鬼是西方自古流傳的恐怖生物，近年來由于大量的影片作用，使得很多人相信其確實存在。

讓人奇怪的是，幾乎所有影片中的吸血鬼形象都跟一個名叫德庫拉的吸血鬼有關。德庫拉面如蝙蝠、尖牙利齒，系19世紀英國小說家斯托克所著小說《德庫拉公爵》中的吸血鬼之王。德庫拉的原型系多瑙河畔瓦拉幾亞公國的武拉德四世，他曾擊敗奧斯曼帝國的入侵，成為羅馬尼亞的民族英雄。傳說當他凱旋而歸卻發現心愛的妻子由于相信了自己陣亡的謠言而自殺的時候，從此發誓與上帝為敵，成為第一個也是最強大的吸血鬼。

關于吸血鬼最早的起源應來自《圣經》。亞當和夏娃被逐出伊甸園之后，生下的第一個孩子叫該隱。該隱是個農夫，和牧羊人弟弟共同生活。有一次兩人向上帝獻祭，因弟弟畜牧之便奉上了肉食，而自己卻是青菜蘿卜，招來了上帝的不滿，便憤而謀殺了弟弟。上帝追問該隱，說他弟弟的冤魂已向他哭訴了該隱的暴行，于是罰該隱終生靠吸食活人的鮮血來遭受世世代代被詛咒的折磨。稍后的說法是耶穌的門徒猶大出賣了他，猶大得到了30個銀幣的賞金，但懊悔不已的猶大在日落時分上吊自盡了。上帝不能原諒猶大的背叛，懲罰他變成永生的吸血鬼。

不論如何傳說中吸血鬼是一個古老而神秘的種族。他們的力量遠大于常人，而且擁有常人無法獲得的異能。為了維持他們這種生存狀態，他們必須吸食鮮血。他們豢養的供自己吸血的牲畜，其實并非牛、羊之類，而是一些因某種原因自愿貢獻鮮血的人類。他們通常所采取攻擊的方式，就是強行吸食血液。被吸血鬼吸食過的人可能死亡，但如果一個吸血鬼打算令一名人類變成吸血鬼，他就會將自己的血液給予對方，讓兩種血液融合使對方也變成吸血鬼。這種血液融合的過程被稱為“初次擁抱”(TheEmbrace)。在初次擁抱之后，被吸食者即變成吸食者的后裔。通常，雖然每一個吸血鬼都擁有異于常人的能力，但他們也有很多害怕的東西，比如大蒜、圣水、木樁和陽光。

關于吸血鬼有文字的真實記載，始于1484年。當時，整個歐洲處于吸血鬼的戰爭之下。吸血鬼族群在夜間出動，大范圍與人類“初擁”。很多人無法接受初擁而導致神經紊亂。因為接受初擁的人類癥狀與感染瘟疫相仿，所以當時的人類社會認為這又是一次大范圍的瘟疫。許多人類在未完全死亡的時候，或者在初擁的作用未回復之前就被他們的同類埋入地下的墓穴，幾天以后，由于某種原因，人們打開墳墓，發現這些尸體已經改變了姿勢，還沾有血跡。這被人類認為是他們真實接觸的吸血鬼。從此，吸血鬼的傳說就在東普魯士、西里西亞、波希米亞等地流傳。1484年，兩個修士JakobSprenger和Heinrich Kramer編寫的《巫術之密》被教皇英諾森特八世（Innocent VIII）批準出版，這是人類歷史上，基督教會第一次承認神怪力量的存在。

或許，《圣經》只是傳說，猶大也是后人的杜撰，但更接近現代史的《巫術之密》以及《德庫拉公爵》讓吸血鬼的傳說更添一層神秘，不得不讓我們深思，吸血鬼家族在夜間的出動，大范圍與人類“初擁”，難道只是歐洲的又一種傳說？基督教會第一次承認神圣力量的存在，難道也只是一種杜撰？

一種神秘的血液病，

會揭開吸血鬼的千年之謎嗎？

從眾多被說得神乎其神的傳說中，我們知道，很多西方國家都承認了吸血鬼的真實存在。

可是，全部來自神話傳說及影片中的吸血鬼故事，又不得不讓我們懷疑：誰發現過吸血鬼嗎？答案是：沒有。既然沒有，那些千篇一律的關于吸血鬼的特征及傳說又從何而來？吸血鬼究竟起源于哪里？

多少年來，史學家、宗教學家及科學家一直為這個不解之謎而努力探索。終于，有科學家認為，世上有吸血鬼這一說法根本無法成立，吸血鬼的起源，來自于一種血液病——卟啉。

這是美國血液專家科爾卡斯的一種大膽推想。在觀看影片《德庫拉2000》后，他經過觀察，發現卟啉（Porphyria）癥患者的患病癥狀，竟酷似影片中的吸血鬼——同樣的骨瘦如柴，兩眼無光。卟啉是一種鮮為人知的血液疾病，Porphyria這個詞源自希臘文中的porphura，原意為紫色。卟啉癥患者由于基因變異或環境毒害，在血紅素生成過程中產生的光，敏色素一旦接觸日光就會變成烈性的毒素，從而引起嚴重的卟啉癥。在最嚴重的卟啉癥患者體內，卟啉會蠶食聚集區域附近的組織和肌體，使患者嚴重貧血，面部器官腐蝕，尿液呈現紫紅色，并出現種種怪異的、讓人聯想起吸血鬼的舉止。

首先，卟啉癥患者的卟啉會聚集在皮膚、骨骼和牙齒上。大多數卟啉在黑暗中呈良性，不會對身體產生什么危害，但一旦接觸陽光，就會轉化為危險的毒素，吞噬人的肌肉和組織。因此，卟啉癥患者像傳說中的吸血鬼那樣，只能生活在黑暗的世界里，不能見光（按科爾卡斯的推斷，這也許就是傳說中吸血鬼懼怕陽光的最初原型）。其次，絕大多數卟啉癥患者都伴有嚴重的貧血，這不僅因為他們只能生活在黑暗中，他們身體中的卟啉還會影響造血功能，破壞血紅素的生成。通常，卟啉癥患者的身體上還會帶有大片的色素沉積——往往是紫色的。因此，他們的面容都是極度蒼白，這也符合傳說中吸血鬼的經典形象。

另外，由于毒素的作用，卟啉癥患者的耳朵和鼻子都會被其腐蝕，而皮膚上也會布滿疤痕，使他們看上去格外蒼老。在歐洲的傳說中，長生不死的吸血鬼常常都會被描述為類似的樣子，于是以訛傳訛，就有了“吸血鬼不死之身”的說法。實際上，卟啉癥患者的壽命通常都非常之短。

最后，就是吸血鬼最為奇特的嗜血特征的由來了——對于大多數卟啉癥患者，輸血和補充血紅素能夠有效緩解癥狀，直到現在這依然是重要的治療方法。血紅素非常頑強，通過消化道依然可以被小腸吸收。這意味著，至少從理論上講，古代的卟啉癥患者可以通過吸食或飲用鮮血來使自己感覺舒服一些（按科爾卡斯的大膽推斷，這很可能就是傳說中吸血鬼們嗜血故事的起源）。如此說來，作為恐怖化身和嗜血兇手的吸血鬼，本身很可能都是血液疾病的最大受害者，他們幾乎無時無刻不在遭受痛苦的煎熬。

但是，僅有卟啉癥這種解釋似乎還不足以令傳說中吸血鬼的形象如此“豐滿”。科爾卡斯認為，吸血鬼傳說還可能吸收了某些關于狂犬病的認識，理由是狂犬病相當多的癥狀與其較為相符：畏光，討厭剌激性的氣味（如大蒜），面色蒼白，有想咬東西的欲望，被咬者同樣會患上狂犬病等。

于是，關于1484年傳說中吸血鬼從墓地的棺材中出來，與人類“初擁”就有了一個合理的解釋。15世紀，歐洲發生了大面積的瘟疫，卟啉病患者也泛濫成災。人們為了避免受到傳染，往往將病死的患者匆匆下葬，而實際上有些人并未真正死亡。后來由于種種原因，人們打開墳墓，會發現尸體變了姿勢，手指和嘴角還沾有血跡，這實際上是由于被掩埋的卟啉病患者在昏迷中醒來后，在棺內痛苦的換氣所致，或者為了減輕病痛，他們瘋狂地吸食同類的血液。在蒙昧的中世紀，這樣讓人恐怖的現象就逐漸被附會成了吸血鬼，從而引發了持續幾百年的吸血鬼迷信。或許，這也是1484年人類歷史上基督教會第一次承認吸血鬼存在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