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不完的洗發水

周國勇

“砰砰砰，砰砰砰”，聽到有人輕叩房門，我以為是熟人來訪，不假思索地打開門。

門外站著一個陌生男人，看樣子不像是壞人，沖我有禮貌地笑笑。我問：“你找誰？”男人好像并不急于回答我的話，而是迅速地從挎包中抽出一瓶洗發水，我看到那上邊寫著“一露發”，一種陌生的牌子。

“我是一露發洗發水公司的。我們公司有20年歷史，是一家老牌公司，這是我們的最新研制成果。它具有健發養發生發防脫發多種功效。”男人用炒豆般的語速說完這段話。

“可是怎么沒見電視上有你們的廣告啊？”我半信半疑。

“哎呀，先生，這點你就不懂了。做電視廣告那可是個天文數字啊！如此一來，一瓶10元錢的洗發水就很有可能賣到30元。羊毛出在羊身上，這個道理你是懂的。像我們這種方式就很好。公司和顧客雙贏，對嗎？”

“到底效果如何呢？”我心存疑慮地問。

“這你大可不必擔心。如果你不信，這里有小包的，你當場試用看看？”

見男人說得那么誠懇，我的疑慮徹底打消了，問：“多少錢一瓶？”

“市場價15元。不過，看你是個爽快人，我就不兜圈子了，10元錢給你了。”

我美滋滋地買了兩瓶。妻子回家看到后驚呼，“哎喲，你上當了！這種洗發水能用嗎？”

為檢驗“一露發”的功效，我當即用它洗頭，結果頭發黏黏糊糊的，梳子都劃拉不開。

……

“砰砰砰”，又傳來敲門聲。我打開門，門外站著一個樣子清純面含微笑的女孩。她手握一瓶洗發水。我見狀眉頭擰成一個疙瘩。

女孩輕啟朱唇，露出一口整齊潔白的牙齒：“先生，試一試‘二露發洗發水吧。它的好處我就不多說了，我只說一句，它經濟實惠，只賣8元錢一瓶。而市面同類產品沒有15元錢你是絕對買不到的。”

“它，真的管用嗎？”

“哎，騙你干嗎？大學三年我一直用它，你看我頭發好嗎？”女孩說著故意甩動一下頭發。

我這才注意到女孩有一頭如瀑布般的長發。見我還在猶豫，那女孩補充說：“賣8元錢給你我只賺你1元錢車費，實不相瞞，我不是做生意的，我是按學校要求來進行暑期社會實踐活動的。”

我當即買了兩瓶。妻子回家見狀說：“你又上當了！”我隨即用它洗頭，結果頭發黏黏糊糊的用梳子還劃拉不開。我當即向妻子發毒誓，以后再買這種上門推銷的東西就是蠢豬。

“砰砰砰”，又有人敲門，我去開門。門外站著一個人見人愛的漂亮姑娘，手中握著一瓶洗發水。我見狀倒吸一口涼氣，心想，不管她怎么說，我就是不買。

“先生，我們‘三露發為回贈廣大顧客厚愛，特舉辦一個大型酬賓活動。活動包括：一、上門給顧客贈送洗發水。二、國慶期間舉行一次大抽獎，憑贈物券參加抽獎，特等獎10萬元現金，其他等次獎品有摩托、電腦、冰箱、彩電，中獎率５０％。現在我就送你3瓶洗發水和3張贈物券。”

我高興地接過東西，那女的又說：“一共１８元，只是象征性地收一點錢。其實這三瓶洗發水如按市場價沒有60元你是絕對買不到的。”

我稀里糊涂地拿出１８元錢遞給了那漂亮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