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兒有淚

陸幸生

看著照片，無言以對。面對身軀這樣結實的男人，面對牙關這樣緊咬的男人，面對眼淚這樣迸發的男人，面對這樣剛剛跨過了生死門檻的男人，任何安慰，或者是安撫的語言，統統顯得蒼白無力。他們活著，有人死了，也許是親人，也許是同事，活著的重逢，重逢時候的活著，是最重要的：生命高于一切。

這樣的男人身上有故事。只是，現在暫時不要去“驚動”他們。大地還在震顫，天空還在降雨，傷口尚未彌合，生命需要挽救，讓這樣的男人們，現在去做需要他們做的事情。能夠休息的時候，休息；需要突擊的時候，突擊。國殤之日，家難之時，地動山搖，萬事當前，且容他們哭泣，快讓他們救人。善后的林林總總，到該“善后”的時刻，再說，再做，不遲。

見到一條消息，“十余部地震題材作品蜂擁‘上蜀道”。這些擬拍攝的作品，有的是電影，有的是電視劇，有的是紀錄片，有的是影視宣傳片。有的紀錄片攝制組已于5月中旬就抵達災區，拍攝進度與事件同步。而有的，則擬于6月上旬到汶川等地，計劃在10至15天的時間里，完成素材帶拍攝，再結合攝影棚的劇情部分以及特效制作，“盡量還原災難真實”。在另兩部作品的計劃書中，我都見到了“以蔣敏這個女民警為原型”的文字。

我能說什么呢？激情澎湃，奮勇上陣，爭分奪秒，搶占第一，百分百地無可指責。不過，也有說話，且已把話寫成文字刊發的：匆忙開拍，幸存者情何以堪？真實再現，可能造成二次傷害；一擁而上，恐難出精品。

紀錄片另論。美國的“9?11”事件，是在5年后才拍攝了第一部電影的。說這個，不是類比，只為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