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年3月,中國基金誕生;2008年3月,它完成了發展道路上第一個十年。從最初的5家基金公司,5家托管銀行發展到今天60家公司,12家托管銀行,81家代銷機構,資產規模已超過了3.2萬億元。最初的“富人游戲”已經發展成今天傳說中的“1億基民”。
3月21日,“第三屆中國證券投資基金業年會”在北京召開,《中國證券投資基金年鑒》調研作出的首份《中國基金持有人調查報告》同時發布。《報告》顯示,目前學生身份的基金投資者占總基民比例高達13%,僅次于公司普通職員(30%)和管理人員(17%)。
報告執筆人、中國銀河證券基金研究中心主任杜書明博士說:“這讓我們頗感意外,說明基金熱也波及到了大專院校。”
“家長投資”
網易基金吧里有一個關于80后基民的調查,調查顯示,一大部分學生基民的投資來源是家長的不菲贊助。比如20歲的Rose,媽媽是職業經理人,給她拿100萬去炒基金,2年不到全賠了,她準備先瞞著家里借錢再戰;一位87年出生的網友已經是上海的“小地主”,“06年買了80萬股票,現在還是80萬。中間用掙來的錢買了套160平方米的房子,在鄉下買了塊1000平方米的地,房地產總值130萬”;還有比較普遍的,“從04年開始炒基金,老爸最開始玩的,后來我看他技術不行就換我了,現在他買基金我炒股,賺了一些,反正沒賠過本,家里人就對我沒意見。”
對于正在漸成氣候的學生基民,中國建設銀行個人金融部副總經理馬梅琴在接受《中國經濟周刊》采訪時說,“學生如果具備了以成人思維來思考問題的能力,投資基金當然是可以的。我兒子也在炒,他學的是經濟,我就給他開了一個戶讓他嘗試著買一下。因為他關注這個市場,就會關注市場的背景:社會經濟發展,政策法規等等。”
“但要是把家里的錢都去給他買基金,出現損失的話他也會坐不住,肯定影響學習,所以要給他定個紀律:投資的金額控制在就算都賠了也不會影響到全家生活的基礎上。我認為對于基金來說,不管虧跌都是一個長期的投資,不能讓他天天都為此膽戰心驚。”馬梅琴說。
“沒錢才‘養基’”
大多數人認為,對于這些還在上學的基民來說,他們最大的優勢就是沒有太多心理負擔,“玩”的是父母的錢,“就當練練手”。
但學生基民周遙(化名)的經歷卻不是這樣,他并不是“富二代”,父母只是農民,并不懂基金,家里還有兄弟姐妹,“養基”的理由也很簡單——賺生活費。
25歲的周遙目前就讀哈工大物理電子學系研一,2006年開始養“基”。算學校中小有名氣的“基神”,很多同學隨他入市。
他說,入市那會兒正是牛市。有笑話說“一個老太太燒紙錢,邊燒邊說,收到了都拿去買基金吧”然而,飆升過后,去年秋天到今年年初,市場一片蕭索。經歷了幾番歷練,周遙覺得“自己長大了。”
從最初投4000元買基金,到現在凈賺2萬,他稱自己“只是小賺一點生活費而已放銀行也是別人用你的錢,干嘛自己不用呢。就算賠了不也就2—3萬嗎?你說呢?”
學生基民和所有基民一樣,忌諱“賠”字。在別的同學選擇打網游或干別的事情的時候,他們奔波于教室和電腦之間,花2—3個小時上網瀏覽新浪、搜狐以及晨星網等新出爐的基金測評,從親戚朋友那里學習經驗。
周遙對于基金的知識大多來自互聯網,“開始我也是一無所知,瀏覽和過濾信息的能力是這幾年才培養起來的。”現在,周遙每天吃過午飯還會到報攤買份《中國證券報》,學習分析金融市場的動向。他說,“現在最大的問題是沒有時間,學生的主業畢竟還是學習。”
投資過激是最大風險
事實上,學生基民和中國近80%的基民成長曲線完全吻合:牛市入市,大部分在去年加入養“基”。他們“基”齡相仿,共性很多。
在首份《基金持有人調查報告》中,低收入者(月收入在2000元以下)的人群比例接近10%。報告指出,這說明基金投資熱已經波及到風險承受能力較低的人群,這將有可能帶來一定的社會問題。
周遙也認為,學生基民最怕投資過激:“投入的資金要對你的日常生活沒有影響,千萬不要全部投入去搏。”
但在學生中急于暴富的人不在少數,一位炒股一年賺了8000元的英語系大四學生馬巖說,畢業后他打算專職做股票投資,現在也在帶人炒,“我不買基金!買基金什么時候才能發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