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我在西雅圖開著一家挺賺錢的服裝公司,迎娶了相愛多年的女友安妮塔,開始享受生活和成功的樂趣。但我的安逸生活被一篇文章打亂了。
在新墨西哥出差時,我偶爾看到一份當地報紙。頭版的大標題十分醒目——
“老人被活活凍死”。在美國這個世界上最富有的國家怎么會發生這種事情呢?我匆匆瀏覽了一下文章,原來有一位印第安老人因為無處棲身在寒夜被凍死了。這條新聞對我產生了很強烈的震動。幾星期后我看到另一則報道。有人發起了一個名為“認養一個祖母”的計劃,希望以此幫助全美數以千計生活貧困的印第安老人。按照文章中提供的聯系方式,我認養了一位78歲的祖母。她叫凱瑟琳·紅羽毛,住在南達科他州的松樹嶺保留地。我決定出差時順路看望她。
松樹嶺保留地包括美國最窮的兩個縣。一路上我經過塵土飛揚的鄉間小路,看到破敗的簡易房,還有人家住在廢棄的汽車里。南達科他州的冬天能降到零下60度,凍死人也不足為奇。凱瑟琳一家住在一輛廢棄的小拖車里。里面光線昏暗,幾乎轉不過身來。凱瑟琳高興地向坐在爐邊的三個人介紹我:“這是羅伯特,我的新孫子。現在我們是一家人了!”她對我說:“‘大神靈’選中你成為我的家庭成員。在‘大神靈’眼中,地球上的人都是一家人!”我在這兒住了兩天。食物基本上以白面包和豆子為主,屋里沒有自來水,凱瑟琳得從外面的一口井提水。
回家后我總是想象著新祖母在小拖車里抱著火爐取暖的情景。一天晚上我對安妮塔說:“凱瑟琳需要一座暖和、風不能從墻縫吹進來的房子。”話一說出口我就知道該做什么了。
第二年夏天,我帶著安妮塔和幾位朋友再次來到松樹嶺。我們要為凱瑟琳建一座真正的房子。消息很快在保留地傳開。她的幾十位鄰居和親戚趕來當幫手,我們夜以繼日地工作。當我們為新木屋釘最后一顆釘子時,所有人歡呼起來。凱瑟琳的眼中滾動著喜悅的淚水。
回到西雅圖后,我的思緒依然安定不下來。今年冬天凱瑟琳可以暖和地過冬了,但那些幫她建房子的鄰居們還得蜷縮在四處漏風的拖車里。美國共有200萬印第安人,其中30萬沒有像樣的住房。但是,為他們建像凱瑟琳那樣的木屋是不現實的——成本太高。我得拿出一種既保暖、成本又低還容易建造的設計方案。經過一番研究論證,我設計出一種以麥稈和泥灰為主要材料的住房。它們非常適合印第安人保留地。那里有許多麥稈,它們既保暖又透氣。接著,我將公司的一半賣掉,成立了“紅羽毛開發公司”,專門為印第安人建房子。
現在我和安妮塔已經搬到了蒙大拿州,這里有六個印第安人保留地。雖然賺的錢沒有以前多了,但我體會到的快樂卻是前所未有的,因為我領悟到了凱瑟琳所說的“一家人”的含義——家里每個人伸一把手,這個星球上的許多問題就能迎刃而解了!
(摘自《青島晚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