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曲劇唱腔音樂屬于曲牌體或聯曲體結構,是民間俗曲小調,唱曲劇就等于唱遍天下歌。目前所知道的曲劇調門就有二、三百個。中國戲曲在明清兩代,邁入了更為廣闊的藝術天地。
【關鍵詞】戲曲;曲劇;曲牌
【中圖號】J617.5【文獻標示碼】A【文章編號】1005-1074(2008)10-0270-01
曲劇唱腔音樂屬于曲牌體或聯曲體結構,是民間俗曲小調,唱曲劇就等于唱遍天下歌。目前所知道的曲劇調門就有二、三百個。中國戲曲在明清兩代,邁入了更為廣闊的藝術天地。明稱戲曲為“傳奇”。它在原“南戲”的基礎上,廣泛吸收南方各種民間音樂,逐漸形成了“海鹽”(浙江)、“余姚”(浙江)、“弋陽”、(江西)、“昆山”(江蘇)等四大聲腔。至明中葉,由于著名藝術家魏良輔等人的精心磨研和加工,“昆山腔”獲得了極大的提高,成為明代戲曲聲腔中成就最高、影響甚廣的一種。在唱腔素材體制方面,昆山腔大量吸收南北曲曲調,運用曲牌聯綴體完成戲劇情節的描述和戲曲人物音樂形象的創造,是中國曲牌體音樂最高水平的體現。從15世紀17世紀,昆山腔在戲曲舞臺上成一枝獨秀,領盡一代風騷。同時也給其它姊妹劇種以豐富營養,使曲牌體制的戲曲呈一時之盛。到清末,中國的戲曲劇種已經發展到317種,說唱曲種也已達到346種,真可謂是“四大聲腔起,戲曲漸鼎盛。曲牌一時起,昆高胡亂行。”用“書山曲海”、“繁華似錦”來形容這種局面,真的是再恰當不過了。的確,從中國音樂歷史推進的角度而言,明清之際既是一個收獲的時期,又是一個集大成的時期。所謂“收獲”,是指歷史上很多音樂體裁品種,理論研究在這一時期要麼有了新的創造,產生了新的音樂類別,要麼有了新的突破和新成果。如著名藝術家魏良輔等人在唱腔素材體制方面,運用曲牌聯綴體完成戲劇情節為描述和戲曲人物音樂形象的創造,是中國曲牌體音樂最高水平的體現。無論是現代戲還是古裝;無論是大調還是小調;無論是大段唱腔,或是小段調門,除了少量單一的唱腔音樂外,大多是并列式、交替式套曲式唱腔音樂的聯曲體結構形式。如我們熟知的現代曲劇《驚蟄》、《江姐》、《紅柳綠柳》、《龍江松》、《情系青山》、等劇,就是運用了大量的曲劇調門組合而成;又如古裝戲《楊家將》、《困皇陵》、《屠夫狀元》、《盤夫索夫》等劇也都是曲牌聯綴的重復再現。再如古裝折子戲《投衙獻杯》一折中,就用了“陽調”、“書韻”、“詩篇”、“四季春”、“太湖”、“扭絲”、“小漢江”等許多曲牌組合而成。由此可知,曲劇唱腔音樂屬于曲牌聯綴體結構形式。所謂聯曲體,就是全劇或大段唱腔由多個具有獨立性的曲牌并列組合而成,亦或是一段唱腔音樂就有三五個調門聯綴而成。就曲劇唱腔音樂的結構形式而言,筆者談一點粗淺見識,與同行們共同商榷。
1單一式的唱腔音樂結構形式
所謂單一式,就是整個唱段基本上是用單一的一個曲牌。期間,根據感情的需要在旋律起伏,快慢以及整散方面做適當的變化調整。常用于感情層次比較簡單的唱段。如《投衙獻杯》一劇中的“快詩篇”即是。
2并列式的唱腔音樂結構形式
所謂并列式,就是由兩個曲牌在唱段中前后并列出現的唱腔音樂,適宜表現前后兩種不同感情的對比。如《投衙獻杯》一折,胡鳳蓮與田夫人對唱一段中的“書韻”、“牛絲”即是,前邊調門是書韻,后邊調門是扭絲,一個是擔心,一個是放心;一個是不知,一個是心中有數。前后兩調門的并列運用,把田夫人那種寬厚、仁慈、練達,與胡鳳蓮那種青春少女的羞澀、善良、欲說含羞的內心世界表達得恰到好處。
3交替式唱腔音樂結構形式
所謂交替式,就是由兩個調門(曲牌)反復交替所構成的唱段,適宜表現兩個心情不同的人物對唱。如:現代曲劇《驚蟄》一劇林子楓唱腔中的“飛板陰陽”與“書韻”即是,前邊調門輕快、柔美,后邊調門悲痛欲絕,前后兩調門的交替運用,把林子楓那種難忘初戀情人,回憶大學生活,戀人活潑可人,天資聰慧,二人相親相愛,柔情蜜意和桂玉娟那種萬般無奈,新嫁娘面對丈夫另有所愛,如同陌路,近在咫尺……“只說是夫妻唱和鴛鴦枕,誰知他心中
已有意中人……”的悲情幽苦的心情刻劃得淋漓盡致。
4套曲式唱腔音樂結構形式
所謂套曲式,其實就是聯曲體結構形式的具體再現。是將三個或三個以上的不同曲牌有機地組合起來,構成一套曲子。適宜表現感情層次變化較多的唱腔音樂。例如:大調曲牌“碼頭”、“垛子”、“滿江紅”;小調曲子“打棗”、“落江”、“坡兒下”等曲牌聯綴即是;又如:現代曲劇《江姐》一劇中江姐的唱段,“寒風撲面卷冰霜”這段唱腔音樂,從江姐上場的G徵調伴唱開始→E宮與G宮交替(書韻)→G徵(散板句→D商(漢江)→C宮(上流)→E宮(離調)C宮(散板)→E宮(紅梅贊、上流、垛子)再到“上流”、“垛子”結束。整段唱腔即用了十余個調門。進入正板唱腔是“哭書韻”。由曲牌“哭書韻”慢速開唱,“寒風撲面卷冰霜,心如刀絞痛斷腸,實指望滿懷欣喜來相見,誰知你一腔熱血灑疆場”。這四句“哭書韻”曲牌,把江姐這為革命先驅、仁人志士為了革命的早日成功,拋夫棄子、東奔西忙,數十載難見親人一面,這次為了革命工作親赴山城接頭聯絡,滿懷欣喜見夫面,卻不料,映入眼瞼的是掛在城門上夫君那血淋淋的人頭……對于江姐來說,猶如晴天霹靂,肝腸寸斷,悲痛欲絕,一霎時難以支撐,悲聲難抑……接著是C徵調式散板句,江姐那悲愴凄涼的呼喚:“老彭啊!我親愛的戰友!你在何方?!你在何方?!你在何方?!把江姐那種不知親人英靈何在、捶胸頓足,一落千丈的情緒推向高潮。接著是D商調“漢江”,江姐甜美的回憶:“曾記得長江岸邊高山上,紅旗下是你介紹我入黨;曾記得罷工怒潮卷巨”,把江姐那種回憶夫君是自己的精神食糧、精神支柱、精神財富的情愫哭訴得如杜鵑啼血。緊接著是C宮調“上流”,“浪濤中你昂首挺立最前方,你曾說華瑩山下凱歌響,燃起了燎原烈火迎曙光。你的話依然在我耳邊響,一字字,一句句銘刻在心房。.這一回千里迢迢來川北,帶來了多少任務和希望,只說是并肩戰斗迎解放,誰知你壯志未酬身先亡。”這如泣如訴、聲淚俱下地傾訴,把江姐那種化悲痛為力量,永遠緊握手中槍,革命者是殺不完的,堅定的共產主義信念,誓死完成夫君老彭的未竟事業,曙光就在前方,向前走,莫回頭的鋼鐵般堅強意志表達得盡善盡美,感人肺腑。最后用“紅梅贊”、“上流”、“垛子”結束了整段唱腔。可見,曲劇唱腔音樂的曲牌聯綴多種多樣,豐富多彩。曲牌聯綴是河南的主要曲種之一,它歷史悠久,曲詞、曲牌豐富,不僅保存了明清兩代相當一部分的俗曲,而且兼有南北小曲,曲牌多達二百余種。一場戲,一段唱,現代戲,古裝戲,全劇或選場或片段均少不了曲牌聯綴。曲牌聯綴的運用,不僅豐富了唱腔音樂、聲腔體系,凸現了人物形象,而且也增強了音樂藝術的感召力和感染力。因此說,曲牌聯綴自多情,曲牌聯綴總是情。曲牌聯綴是河南曲劇的靈魂;曲牌聯綴是河南曲劇的精粹;曲牌聯綴是河南曲劇的生命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