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從網上看到了散木在《黨史博覽》2008年第5期發表的《陳獨秀“家長制”作風與中共建黨初期多人退黨的史實考察》一文,姑且不談李漢俊、李達當年退黨的原因,我們認為:陳望道當年離開黨組織的原因決不是散木所說的“對黨的工作缺乏信心”,是“屬于‘口的巨人,手的侏儒’羅亭型的人”。
陳望道自己說過:“我既是反對陳獨秀的家長作風而要退黨,現在陳獨秀的家長作風依然如故,我如何又取消退黨呢?”所以,“反對陳獨秀的家長作風而要退黨”才是陳望道當年離開黨組織的真正原因。陳望道在當年離開黨組織之前曾講過“我信仰共產主義終身不變,愿為共產主義事業貢獻我的力量”。他是以行動而不是用“口”來表達對革命的支持的。
二
1923年8月離開黨組織以后至1927年4月,陳望道受黨的委托在上海大學這所培養共產黨干部的學校工作了3年多,擔任了中國文學系主任和學校最高議事行政機構評議會的評議員等職。1925年五卅運動中,他又臨危受命,接任了教務長和代理校務主任之職,直到1927年四一二反革命政變后上海大學遭查封。他和全校師生一起參加社會革命實踐,為黨培養了許多人才。
上海大學被查封后,1928年中共地下黨接手經辦了另一所中華藝術大學。1929年秋,陳望道又受黨的委托出任了中華藝術大學校長一職。陳望道主持中華藝術大學,正像他在上海大學一樣,鼓勵師生關注社會現實,到工廠中去,到群眾中去開展活動。這樣,中華藝術大學吸引了不少進步師生和左翼文化人士,成為他們活動的一個中心場所。
1927年大革命失敗后,國民黨反動勢力進行文化“圍剿”。在這風雨如磐的黑暗日子里,陳望道于上世紀30年代組織了一支反文化“圍剿”的別動隊,發起大眾語運動,主編《太白》雜志,抵制了當時的文言文復辟的逆流,給買辦資產階級的反動思潮以有力的打擊。正是在這一時期,陳望道和魯迅一起在同一戰線上起了沖鋒陷陣的作用,為打敗國民黨的文化“圍剿”,為發展革命文化立下了汗馬功勞!
長期以來,陳望道一直積極支持進步的學生運動,多次冒著極大的風險營救中共地下黨員和進步學生。在國家危亡之際,陳望道一直站在抗日救亡運動的前列。他和魯迅、茅盾等簽名發表了《上海文化界告世界書》,抗議日本帝國主義“一·二八”侵略暴行;他與魯迅、葉圣陶等發起組織了中國著作家抗日會,積極支持十九路軍愛國將士的抗戰;在上海淪為“孤島”時期,他和許多文化界的著名人士,積極組織了上海文化界抗日聯誼會,進行抗日救亡運動。抗戰勝利后,陳望道參加了大學教授聯誼會和大學教授聯合會,在地下黨的領導下開展反內戰、反饑餓、反迫害的斗爭,在國民黨行將覆滅而對進步人士、革命志士進行瘋狂迫害、殺戮之際,陳望道再次上了他們的黑名單,但他毫不畏懼,堅持斗爭,表現出了凜然正氣。
新中國成立后,陳望道長期擔任民盟上海市委的領導職務,為黨的統一戰線作出了突出的貢獻。陳望道還歷任全國政協常委、全國人大常委會委員,積極參加國事活動。
陳望道還是我國著名的教育家,對新中國教育事業的發展作出了卓越的成就。從上世紀20年代初起,陳望道就在復旦大學從事教育工作,從此終其一生幾乎沒有離開過教書育人的崗位。他不僅是中國語文教育改革的先驅者和實踐者,為中國語文教育和研究的現代化和科學化傾注了畢生的心血,同時還是我國現代新聞教育事業的創始人和開拓者之一,復旦大學新聞系的創辦和蓬勃發展是和陳望道分不開的。他為中國新民主主義革命培養出的一大批優秀人才,在新民主主義革命斗爭特別是抗日戰爭的民族解放斗爭中都作出了杰出的貢獻。
陳望道曾長期擔任復旦大學校長的職務,為把復旦大學建設成為社會主義的新型綜合性大學并躋身國內一流大學作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
正因為陳望道默默無聞地以自己幾十年的實際行動,為革命的成功和成功后祖國的建設作出了貢獻,1957年5月31日,當中共上海市委向中共中央發出關于吸收陳望道入黨的申請報告時,時任中共中央主席的毛澤東曾說過:陳望道愿意什么時候回來就什么時候回來,不用寫自傳,也不用寫報告。1957年6月19日,中共上海市委收到了時任中共中央組織部部長鄧小平簽署的“同意接收陳望道入黨的意見”,從此陳望道重新回到黨內。由此可見,陳望道當年雖因不滿陳獨秀的“家長制”作風而離開黨組織,但他以后幾十年的表現,中共中央組織部已有定論。
三
既然如此,散木同志憑幾本回憶錄,就認為陳望道是因為“對黨的工作缺乏信心”而離開黨組織的,是“屬于‘口的巨人,手的侏儒’羅亭型的人”,顯然是不符合事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