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內部控制環境的利益監管博弈分析

［摘 要］ 本文從內部控制環境的角度，運用博弈論的方法，對現實企業有關經濟利益主體的趨利行為進行分析，探討“人”的行為對企業長遠發展的影響機制。

［關鍵詞］ 內部控制環境；利益主體；監管；博弈

［中圖分類號］F230［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673-0194（2008）15-0066-03

2007年3月財政部頒布了《企業內部控制規范——基本規范》和17項具體規范（征求意見稿）。新內部控制規范在結構和內容上重點突出和強調公司治理、內部環境、風險控制等內容，體現了關注企業規避風險和可持續發展的戰略目標。而內部控制環境則直接影響到企業內部控制貫徹和執行以及企業總體戰略目標的實現，我們有必要對新規范下的內部控制環境和該環境下的利益主體重新審視，正確認識各利益監管主客體的行為，對避免由于過度的趨利行為而影響我國企業的長效發展具有重要意義。

一、內部控制環境概述

內部控制環境是內部控制的要素之一，它是內部控制賴以依存和運行的、對其建立和實施發生影響的各種內、外部因素。對內部控制環境的認識，是隨著經濟的發展和內部控制作用的發揮而逐步深入的。COSO報告中對內部控制的描述是：控制環境主要指企業的核心人員以及這些人的個別屬性和所處的工作環境，包括個人誠實正直、道德價值觀與所具備的完成組織承諾的能力，董事會與監督委員會、管理層的經營理念與經營風格、組織結構、職責劃分和人力資源與程序。相對于以前的內部控制研究成果而言，COSO報告特別強調“人”的重要性，指出內部控制受企業的董事會、管理層及其他員工的影響，通過企業內的人的行為而完成。我國理論界對控制環境的描述通常包括經營管理的觀念、方式和風格，組織結構，董事會，授權和分配責任的方法，管理控制方法，內部審計，人事政策和實務，外部影響等8個方面。本文所界定的內部控制環境是指對企業內部控制的建立和實施有重大影響的多種因素的統稱，它反映有關人士對內部控制及內部控制對企業重要性的整體態度的各種行為、政策和程序，這里的“人”包括企業所有者、董事會、經理層、企業員工以及其他利益相關者。內部控制的內部環境責任主體向上擴展到治理層（董事會），向下擴展到其他員工，他們相應構成了企業內部的利益主體。而企業內部控制的外部環境責任主體則涉及股東、債權人等所有者以及顧客、供應商、政府等其他利益相關者，他們相應構成了企業內部控制環境下的外部利益主體。這些經濟利益體可能擁有不同的偏好、資本、技能、信息和稟賦等，他

們在向企業貢獻自己的資源或能力時，都希望能規避風險并從企業的運營中獲得高回報。

二、基于內部控制環境的利益監管博弈模型

在內部控制環境的影響下，企業員工在經理層的管理理念下努力或不努力工作來獲得期望收益，而經理層則希望通過盡量低的管理成本來獲得期望績效；經理層在董事會的監控下認真自律或徇私舞弊來追求個人收益，而董事會則希望降低監控成本來達到目標；外部經濟利益體由于不能直接參與企業的經營管理活動，只能通過經營者的行為或政策來選擇是否投入監督成本，而企業經營者通常在缺乏外部監督的情況下攫取額外租金。筆者將從以下兩方面來分析不同經濟利益體的監管博弈過程。

（一）企業內部利益主體間的監管

在企業的內部利益主體間，作為監管主客體存在的有董事會與經理層、經理層與企業員工，經理層發揮著雙重作用。博弈參加方為監管主體和監管客體，監管主體的戰略空間為（認真，放松），監管客體的戰略空間為（自律，違規）。若給定客體的策略是自律，則主體的最優戰略是放松監控，以此節約監控成本；若給定主體的策略是放松監控，則客體會在內部控制失效的環境下選擇違規以追求違規收益，因此沒有完全納什均衡戰略。假設個體行為理性，即個體行為始終都是以實現自身的最大利益為唯一目標；主體不論選擇何種策略，其固定監管成本為C0，認真監管的變動成本為C1；企業內部各利益體對公司的貢獻總額為π0，客體的固定性工資收入為U0，與經營業績相關的總變動收入為V，客體對公司業績的分享比例為β；經理層違規而未被董事會發現的違規收益為S1，若客體的違規行為被認真監管的主體發現，將被處以罰金F1。在混合納什均衡中，4種可能的結果是：（認真，自律）、（放松，自律）、（認真，違規）、（放松，違規），設在這4種情況下與經營業績相關的變動收入分別為V1、V2、V3、V4，則V1=π0-C0-C1- U0，V2=π0-C0-U0，V3=π0-C0-C1-U0-S1，V4=π0-C0-U0-S1。由此可得出監管主體與客體之間的利益博弈模型，如圖1所示。

假定監管主體認真監管的概率為ｍ（０＜ｍ＜１），監管客體自律的概率為ｎ（０＜ｎ＜１），則監管主體的期望效用函數為：Ｅｚ＝ｍ｛ｎ（１－β）Ｖ１＋（１－ｎ）［（１－β）Ｖ３－Ｓ１＋Ｆ１］｝＋（１－ｍ）［ｎ（１－β）Ｖ２＋（１－ｎ） ［（１－β）Ｖ４－Ｓ１］｝。

對其求導，得到監管主體最優化的一階條件為ｄＥｚ ／dｍ＝（１－ｎ）Ｆ１－（１－β）Ｃ１＝０，解得ｎ*＝１－（１－β）Ｃ１／Ｆ１。

監管客體的期望效用函數為：Ｅｋ＝ｎ［ｍ（Ｕ０＋βＶ１）＋（１－ｍ）（Ｕ０＋βＶ２）］＋（１－ｎ）［ｍ（Ｕ０＋βＶ３＋Ｓ１－Ｆ１）＋（１－ｍ）（Ｕ０＋

βＶ４＋Ｓ１）］。

對其求導，得到經理層最優化的一階條件為ｄＥｋ／ｄｎ＝ｍＦ１－（１－β）Ｓ１＝０，解得ｍ*＝（１－β）Ｓ１／Ｆ１。

由此可知，如果客體自律的概率大于ｎ*，則主體的最優選擇是放松監管以降低成本；如果客體自律的概率小于ｎ*，即其基于自身利益進行違規行為決策時，主體的最優選擇是認真監管以避免公司損失；如果客體自律的概率等于ｎ*，則主體可隨機選擇任一戰略。客體的行為則會考慮主體的監管力度，視其認真監管概率m是大于還是小于或等于m*，其最優選擇相應為自律、違規、隨機。

基于企業組織結構、授權和分配責任的方法、管理監控方式和力度等內部控制環境，企業內部各監管主客體在博弈中追求最大利益，雙方的行為既有自發性也有被迫性，自發性源于與經營業績相關的變動收入，被迫性源于內部控制環境等約束的影響。

（二）企業外部利益主體對經營者的監管

現代企業組織的一個重要特點就是所有權與經營權相互分離，資本要素投入的外部主體并不參與企業的經營管理，如股東、債權人等所有者，顧客、供應商等經濟往來主體以及作為征稅者的政府等。經營者主要是企業的董事會和經理層，由于他們是企業內部財務信息的擁有者，通常作出趨于自身利益的決策，因而與外部利益主體存在互斥關系。在企業組織結構、經營者的管理理念、授權和分配責任的方法、內部審計、人事政策和實務以及外部影響等內部控制環境的影響下，外部利益主體與經營者存在著利益博弈。經營者的戰略空間為（自律，違規），外部利益主體的戰略空間為（投入監管成本，不投入監管成本）。給定經營者的策略是自律，則外部利益主體的最優策略是不投入監管成本而享受經營收益；若給定外部利益主體的策略是不投入監管成本，則經營者會在失效的內部控制環境下選擇違規策略以攫取額外租金，因此沒有完全納什均衡戰略。現假設在所有利益體投入資本的情況下所產生的總利益為I，經營者自律時的正常收益為X0，違規收益為S2，外部利益主體的監管成本為C，若外部利益主體發現經營者違規將會處以罰金F2。由此可得出外部利益主體與經營者之間的利益博弈模型，如圖2所示。

假定外部利益主體投入監管成本的概率為a（0

對其求導，得到外部利益主體最優化的一階條件為dEw /dａ=(1-b)F2-C=0，解得b*=1-C/F2。

經營者的效用函數為Ｅｊ＝ ｂ［ａＸ０＋（１－ａ）Ｘ０］＋（１－ｂ）［ａ（Ｘ０＋Ｓ２－Ｆ２）＋（１－ａ）（Ｘ０＋Ｓ２）］。

對其求導，得到經營者最優化的一階條件為dEj /db= a F2-S2=0，解得ａ*=S2 /F2。

由此可知，如果經營者自律的概率大于b*，則外部利益主體的最優選擇是不投入監管成本；如果經營者自律的概率小于b*，則外部利益主體為了防止經營者攫取自身額外租金而必須投入監管成本以避免損失；如果經營者自律的概率等于b*，則外部利益主體可隨機選擇任一戰略。經營者的行為同樣受外部利益主體的影響，類似前一模型中監管客體的策略。

三、博弈結果分析及啟示

通過上述博弈分析可知，現實企業的內部控制環境主要基于“人”的行為和作用，一項內部控制制度再有效，也不可能超越那些制定、管理與監督此項制度的人的行為及價值觀，可以得出以下結論：（1）若企業內部利益體中的監管主體對客體的監管滿足最高監管成本大于相應的罰金，兩個監管主體都將作出放松監管的策略。（2）若不滿足（1）的條件，作為監管主體的董事會和經理層的最優策略要視監管客體自律的概率與n*的關系而定，內部利益主體間的權責分配是公司治理中的權利制衡問題，也是內部控制中不相容職務相互分離問題，他們之間的利益在公司治理結構（內部控制的制度環境）中博弈，監管客體在監管主體沒有發揮應有作用的情況下追求違規收益，就會破壞公司治理結構，使內部控制可能成為無源之水、無本之木。（3）經營者選擇違規行為能增加自身經濟利益，要維持健康的內部控制環境，外部利益主體投入的監管成本也應越大，若經營者的違規收益S2大于所受到的懲罰F2，經營者必定攫取屬于外部利益主體的經濟利益。（4）外部利益主體為了獲得企業經營情況和經營成果等方面的信息，以及獲得有關被經營者侵害程度的信息，他們往往會不惜投入成本來監督經營者并公之于眾，這不僅會損害其他利息相關者，而且會影響企業的前景和可持續發展。

各個利益相關者之間為追求自身利益最大化而相互間存在競爭，即產生了博弈。為了企業的長遠發展和為內部控制營造一個健康的環境，我們應充分發揮各個利益相關主體的能動性，從以下幾方面改進：（1）注重企業文化的培養，加強對員工的軟約束性教育并進行績效鼓勵。績效的鼓勵，加上適當的軟約束性教育，無疑為一種有效的管理技術。企業文化作為一種無形的力量，影響企業成員的思維方式和行為方式，能讓全體員工了解企業的經營思想，忠于職守，勤勉盡責，激發自律行為。（2）經營者應在實踐中不斷學習，提高自身素質。經營者素質包括自身經營哲學思想的提升、承受經營風險的能力、對法規的反映、對財務的重視程度以及對人力資本的政策和看法等，這直接影響著管理理念和經營風格，影響著企業的行為，影響著企業內部控制環境。（3）倡導多元利益主體合作博弈，共同治理。這樣可以讓所有利益相關者擁有企業剩余收益的索取權，如經營者除了獲取年報酬外，還享有獎金的剩余；顧客除了獲得商品的使用價值外，還享有讓利銷售和售后服務的剩余；供應商除了獲得銷售收入外，還享有折扣優惠剩余；員工除了工資報酬外，還享有分紅剩余等。通過調動企業各方面的積極性，保護各利益主體的相關利益，促進企業健康長效發展。

主要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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